畢竟是軍人,張之鐸的思想覺悟很高。
得知有外國人對中國傳統的糧食和牲畜品種感興趣,他便警惕的問道:“他要這些東西做什么?不會是采集DNA資料吧?”
陳松笑道:“管他干嘛呢,就算采集這些資料怎么了?這又不是什么國家機密,咱不違法,你只要幫忙尋找那邊感興趣的糧食作物和牲畜的品種即可,反正最后走海關出境,海關覺得可以那肯定就沒事。”
張之鐸撓撓后腦勺道:“對,海關會把控哈。”
然后他又問道:“真一個月一萬塊?這么高嗎?”
陳松道:“對冰島的消費來說,普通人一個月吃飯都不止一萬塊,到時候我會搞一個公司,順便給你投上五險一金。”
張之鐸又問了幾個問題,陳松一一給他回答。
還是那句話,他不想違法,買的都是可以通過合法渠道得到的東西,比如糧食蔬菜的種子,比如雞鴨牛羊等牲畜,武器方面也是可以網購或者在正規鐵器店購買,唯一問題就在于它們會奇怪消失。
但他只想搞個小公司,員工目前才兩人呢,誰會注意他們?
張之鐸這邊沒問題,他從部隊退伍后有點無法適應社會,急需一份能夠合法獲得高收入的工作來體現自己的價值。
簡單來說,他需要賺錢買房,然后相親結婚。
陳松照例帶著一堆箱子回家,一開家門一陣吼聲響了起來:“汪汪汪!汪汪汪!”
嗓音嘹亮。
陳松驚呆了:一條狗,一條胖乎乎、圓滾滾的大金毛。
大金毛一邊吼叫一邊蹦跳,看起來很兇的樣子,可那掃帚似的大尾巴又在屁股后面不斷搖晃,看起來很熱情的樣子……
金毛,矛盾的結合體。
屋內有人問道:“兒子,誰啊?”
陳松有點反應不過來,叫道:“你知道是你兒子開門,還問是誰?”
羅秋蓮推開屋門震驚的迎了出來:“兒子?你怎么回來了?也不打個招呼,怎么突然回來了?”
“給你們個驚喜。”陳松指著大金毛問道,“這又是什么?你們什么時候養狗了?”
羅秋蓮笑道:“你走了以后這狗跑到咱們家的,也不知道它從哪里來的,晚上你爸出去倒垃圾,然后回來的時候它就跟在后面,你不知道當時把我跟你爸嚇成什么樣了。”
陳松道:“估計是誰家走丟了,你們沒去問問?”
羅秋蓮道:“周圍幾個村都問來著,不是咱們這里的,你爸說這是你當初弄的那四條板凳狗的爹娘,人家追著味道找上門來了。”
陳松道:“怎么可能,我那是板凳狗,這是什么?大金毛啊,金毛尋回犬!”
羅秋蓮哼道:“怎么不可能?你那狗說不準是混血的呢?混了咱家兒子的血。”
“等等,你管這玩意兒叫兒子?”陳松懵了。
羅秋蓮無奈的說道:“別這么看媽,媽沒瘋,這狗的名字就叫兒子,不是咱給起的,應該是它以前主人給起的。”
“剛來的時候它不是這樣,就是個流浪狗。哎你是沒看見,光給它洗澡就用了半瓶沐浴乳才把毛給洗下來,身上那跳蚤、蜱蟲,你爸去獸醫站買了六包打蟲藥又給它找了兩天,才給它抓完蟲子。”
說到這里羅秋蓮笑了起來:“你爸買了兩回殺蟲藥,第一回沒經驗就買了一包,屁用沒有,第二回索性給買了五包,搞得獸醫站的孫老頭以為你爸要買藥自殺,還給咱村村長打了電話。”
“誰用殺蟲藥自殺?”
“涂家口有個小孩發神經讓他爸媽給他換皮膚,結果他爸媽不肯,他就吃了家里給牛準備的殺蟲藥。當然沒死,去醫院洗了洗胃回來了,讓他爹給揍了一頓。”羅秋蓮說道。
陳松笑了,這他么的傻孩子不要命啊。
羅秋蓮又說道:“現在這些小孩,搞不懂了,你上初中那會還只是嚷嚷著換發型,搞的跟公雞尾巴似的。現在孩子竟然要換皮膚,好像要換成貂蟬的皮膚,這不為難他爹嗎?讓他爹去挖墓也挖不出貂蟬的皮膚來……”
陳松笑的更大聲了:“媽你說什么呢,人家是給游戲里的角色換皮膚。”
羅秋蓮恍然:“噢噢這樣呀,反正你們這些孩子是黃鼠狼下耗子,一窩不如一窩,家里還有你公雞頭時候拍的照片呢。”
這次輪到門外的張之鐸大笑了。
陳松額頭沁出了冷汗:“別提了,誰沒有個年少輕狂的時候?媽,這是我老班長張之鐸,你還記得嗎?”
他想進門,大金毛跟老虎似的猛然沖他撲來,一個虎躍跳過來咆哮一聲,接著又一個虎倒躍跳了回去。
身手很伶俐,絕對是練過。
張之鐸道:“這金毛不是陪護犬嗎?三大無攻擊性犬種,它怎么還咬人呢?”
羅秋蓮很護犢子的說道:“不是不是,這狗不咬人,一點不咬人,不過它會看門,看門的時候可賣力了,沒有我命令誰也不讓進。”
說完她低頭又對金毛說道:“兒子,這是咱們自己人,讓他們進來。”
金毛很懂事的用腦袋蹭了蹭她的小腿,坐下不叫了。
陳松很懷疑這狗也用了啟智符。
兩人把盒子箱子搬進屋里,羅秋蓮忙著泡茶,又從冰箱里拿出兩支雪糕遞給他們。
大金毛全程跟隨,搖擺著尾巴吐著舌頭,緊緊追隨著羅秋蓮。
陳松吃著雪糕道:“媽,你們現在總算是會生活了,這天熱了就得買點雪糕存在冰箱里,別買小布丁,買點別的,好的。”
羅秋蓮說道:“這不是我跟你爸吃的,是給兒子哦,是給咱金毛吃的。”
大金毛坐在她跟前將嘴巴搭在她膝蓋上,歪著頭用純凈的大眼睛看向她。
見此羅秋蓮便寵溺的摸摸它腦袋道:“兒子要吃雪糕嗎?不行呀,早上吃一根了,你再吃會讓小肚肚受涼,到時候會拉肚肚的。”
陳松看不下去了,以前他爹媽養他跟養豬似的,怎么養個狗養的這么精細?
見羅秋蓮坐著不動,金毛有些著急,兩個毛茸茸的小jio踩啊踩、踩啊踩,粗粗的大嘴巴里發出輕微的叫聲:“嗯嗯、嗯嗯嚶嚶。”
羅秋蓮又摸摸它腦袋道:“行吧,今天熱,那就再吃一根。”
陳松跟張之鐸對視一眼,張之鐸郁悶道:“我竟然不如一條狗會撒嬌?我要是有這撒嬌本事,早找到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