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各種早餐點了一大堆,老板一看來了大生意,特意從廚房出來恭謹的給他遞煙:“老弟來一根,聽口音本地的?”
擺手拒絕了香煙,陳松說道:“我是陳家溝子的。”
老板頓時說道:“啊呀,陳家溝子呀,你們村里有個叫陳大巴的對吧?那是我表舅,咱們說不準有親戚。”
陳大巴就是他們昨天住了人家房子的老巴子,陳松一聽這真是緣分了。
他把父親跟陳大巴的關系一說,老板說道:“老弟咱們自己人,那我不來虛的,你們點的太多了,能吃的上嗎?”
除了之前點的,陳松還點了煮年糕、海鮮面、各種粽子還有肉燒餅,量很大很驚人。
陳松笑道:“這個你放心,清盤行動。”
有哥布爾在他對此信心十足,可惜白哥沒來,否則一人一熊聯手能把這早餐店剩下的飯菜都給收拾了。
江南早餐屬實是一絕,一群人吃的滿臉熱汗,不斷豎起大拇指說外瑞古德。
一個個盤子一個個碗被摞了起來,最后摞的老高,來吃飯的食客看呆了眼。
還有青年在轉頭找手機:“這是大胃王直播嗎?外國的主播?”
陳松去算賬,老板敲著計算器說一共八百二十五塊,然后咱們有關系給你抹掉零頭,最后抹了五塊錢……
他們出門后安吉麗娜問道:“這頓早餐花了多少錢?”
陳松說道:“不到一百二十美元。”
除了張之鐸和陸大鵬,其他人頓時瞪大眼睛張大嘴巴:“這么多東西,總共,不到一百二十美元?”
“是的。”
中國物價肯定不能跟冰島比,何況這還是一個鄉鎮。
全球物價北歐最高,北歐物價冰島排第一,像哥布爾這樣的飯量去敞開肚皮吃早餐一個人就能吃出一百多美元。
萊茵不無嫉妒的說道:“你們這里花費這么少嗎?上帝真不公平,該死的,我酸了。”
“你恰檸檬了嗎?酸個屁的酸,你們在冰島賺多少?”陳松沒好氣的說道。
特里克朗猛的問道:“這里啤酒多少錢一杯?”
“沒有一杯杯的,只有一瓶瓶的,一般是一美元兩瓶吧。”陳松說道。
特里克朗迫切的問道:“老大,有沒有辦法讓我留在這里?你知道的,嗯,你知道的,我熱愛、熱愛中國文化。”
陳松簡短的回應道:“滾你個球。”
了解中國物價后開始采購,他們去了鎮上最大的超市,然后光是啤酒就采購了二十箱,特里克朗自己掏錢,他說他請大家喝啤酒。
除此之外他還買了一些紅腸鹵香腸炸肉炸魚炸雞塊之類的東西,回到家他打開鹵菜的袋子就開啤酒喝了起來。
“有什么活動安排嗎?”萊茵問道。
陳松說道:“我們在村里有什么活動?哦,我要去水庫抓魚,你們去不去?”
萊茵不感興趣:“抓魚有什么意思?流螢鎮有河流也有海,要抓魚何必來中國?”
陳松想了想說道:“班長,要不你開車帶他們去縣城轉轉吧,找個商場好好逛一下,我看他們挺有采購熱情的。”
張之鐸是出了名的有執行力,他點頭道:“好,你不去?”
陳松搖頭道:“我還有點別的事,今天你們去吧,改天抽空咱們一起去市里。”
陸大鵬說道:“干嘛不直接去市里?就個小屁縣城有什么好逛的?”
陳松笑道:“小屁縣城?對于這幫人來說咱們縣城的人流量就已經很恐怖了,他們整個國家也沒有縣城城區人口多,帶他們去開開眼界吧。”
特里克朗不去,他就留在家里喝酒。
大金毛對他別有感情,特意趴在他身邊,然后偶爾能混上一塊香腸或者一塊炸雞吃。
布魯斯也不想過于奔波,他留在村里想轉轉看看。
老爺子愛好攝影,他準備搞個中國鄉村的攝影專題,回到冰島后可以去鎮上搞個攝影展。
陳松去借了小眼漁網、抄網、篩子和水桶這些東西自己趕往水庫,除此之外他還是讓陸大鵬幫忙聯系了一家魚苗供應商,準備買一些魚苗。
陸大鵬對此挺有疑問的:“你養豬養雞就罷了,偏偏還養蟲子。養蟲子也就罷了,怎么還準備養魚呢?再說你有地方養魚嗎?”
陳松斜睨他道:“多學學班長,上帝為什么給你倆耳朵就給你一個嘴巴?”
陸大鵬訕笑道:“防止吃的太多發胖是吧?”
陳松:“滾,對了那些蟲子你給我養好了,過完年我要用。”
冰島一場雪災后面又連綿好幾場雪,牧場的屎殼郎們已經被凍死了。
兩輛車要去縣里,陳松就去借鄰居家的電車。
現在電車在鄉村之間發展極快,他上大學的時候這東西還勉強算是個小奢侈品,只有少數幾個家庭才有,普及率甚至比不上摩托。
短短數年過去,現在家家戶戶都有好幾臺電車。
陳松鄰居家里還買了四輪電車,這叫老年助力車,不用上牌,在鄉村開很方便。
圍著車子看了看,陳松回去后果斷對張之鐸說道:“班長你幫我買一臺這種老年助力車,我給我爸媽開,我爸整天騎著電車去干活,夏天熱冬天冷還危險,是時候換個裝備了。”
張之鐸點頭道:“好,正好咱一個同學家里干這個。”
分道揚鑣,陳松騎著電車圍繞著山路轉了起來,一直轉進山里的水庫去。
這座水庫孕育了周邊大山里的文明,早年間它是一個天然湖,蓄水量很豐沛,出水口形成了一條大河,河流出山后又分流成了幾條小河,包括陳家溝子在內的村子都是沿河而居。
改革開放后,江浙的農民們從土地里被解放出來,天然湖被改建成了水庫,不再提供農業用水,改成為村鎮供應飲用水。
一度好些年,政府對水庫看管很嚴,不準捕魚不準撈蝦不準破壞水質,這導致里面魚蝦蟹蚌泛濫開來。
最近幾年天氣干旱,水庫水量不足,縣政府又主持修建了新的飲水線路,這樣水庫管理就不是那么嚴格了,允許老百姓來捕魚撈蝦,但還是不準洗衣服和倒垃圾。
陳松騎著電車從小路轉到大壩上,他放眼四顧,舉目便是煙波浩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