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洛的一番話，聽得尼克·弗瑞心頭無限涼意，作為一個被迫害妄想癥晚期患者，他一瞬之間腦補出了無數種可能。
除了震驚和恐懼之外，還有好奇，想立即見到朗姆洛口中的那位大人。
一行人穿過大樓，卻沒有搭乘交通工具離開神盾局總部，反而是朝著另一棟辦公大樓走去。
世界安全理事會部長、前神盾局局長亞歷山大·皮爾斯的辦公大樓，見此，尼克·弗瑞算是徹底死心了。
無怪隱秘電梯泄露，他相識多年的密友，果然也是九頭蛇的人。
電梯升上頂樓，尼克·弗瑞在走廊里看到了他的老上司，對他有提拔之恩的亞歷山大·皮爾斯。
朗姆洛敬禮說道：“長官，尼克·弗瑞和菲兒·科爾森帶到。”
“辛苦你了，朗姆洛特工，把人交給我吧。”
“好的，長官！”
交接完畢，朗姆洛帶著手下一批人離開，轉而由皮爾斯身邊的一伙人壓著尼克·弗瑞和科爾森向前走。
尼克·弗瑞沒有說話，默默觀看著這一切，九頭蛇內部等級分明，朗姆洛只是個跑腿的小弟，皮爾斯的權限更高。
“弗瑞，我的老友，經歷了今天的劇變居然還能沉得住氣，我以為你一上來就會問很多問題。”
尼克·弗瑞冷漠回道：“皮爾斯部長，你是在向我炫耀嗎？”
“不，恰恰相反，我是羨慕。”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皮爾斯停下腳步，目光復雜看著尼克·弗瑞：“你知道嗎，我擔任神盾局局長和世界安全理事會部長這么多年以來，從未受到過那位大人的召見，而你……一個連為誰工作都不知道的外人，居然獲得了這種殊榮，真是讓我羨慕到發狂。”
“這么說來，我應該感到很榮幸？”
“當然！”
“皮爾斯部長，我的確有一個問題想得到答案，為什么要選我，讓我這個外人成為神盾局局長有什么深意？”
尼克·弗瑞想不通，不是他智商有限，而是這個問題太矛盾了。
“這是那位大人的意思，具體原因我不得而知。”
“他選擇我，于是我就成了神盾局的局長？”
皮爾斯不屑嗤笑：“不然呢？”
尼克·弗瑞再次沉默，三秒鐘后冷聲問道：“皮爾斯部長，我不知道九頭蛇在地球上潛伏了多久，我只想問你一句，你對得起自己肩負的責任嗎？”
“呵呵呵……”
皮爾斯似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發出標準的反派笑聲，片刻后笑容收斂，嚴肅道：“弗瑞，你以為是誰在維持這顆星球的秩序，你以為是誰抵御宇宙勢力對這顆星球的垂涎？”
皮爾斯微微壓低頭顱，雙目逼視尼克·弗瑞：“沒有九頭蛇，就沒有這顆星球的長治久安，我不僅不會羞愧，還會因為自己的身份無比自豪。”
“呵呵，說得可真好聽，既然九頭蛇這么偉大，為什么不將身份公之于眾，反而要戴上神盾局的面具？”尼克·弗瑞冷笑回擊。
皮爾斯聳聳肩：“這就不是我有資格知道的答案了，不如你試試詢問那位大人，如果他心情好的話，會把答案告訴你。”
“那么，最后一個問題，那位大人到底是誰？”
“抱歉，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的權限不足以知曉那位大人的身份。”
“哼，說了半天，原來是個可憐蟲！”
“隨你怎么說……”
皮爾斯無視尼克·弗瑞的嘲諷，理了理衣領推開前方辦公室的大門。
尼克·弗瑞認得這間是皮爾斯的辦公室，見其面色莊重，知道即將出現的人是皮爾斯的上線，眼中精光一閃，朝屋內看了過去。
黑色戰斗服勾勒出婀娜曲線，紅色大波浪長發無比眼熟，尼克·弗瑞驚訝發現，坐在辦公桌后的女子，居然是他最信任的手下娜塔莉。
不，不是娜塔莉，兩人有八成相似，眼前的陌生女子更年輕也更漂亮。
“長官，尼克·弗瑞已經帶到。”
娜塔莎點點頭：“好了，這里沒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明白，長官。”
看著自己老領導一副小弟做派，尼克·弗瑞露出苦澀的笑容，雖然不知道眼前女子的具體身份，但參考她和娜塔莉相似的長相，不難猜測兩人之間的關系。
想想皮爾斯將娜塔莉推薦給自己，而他又將娜塔莉當做左膀右臂，尼克·弗瑞苦笑不知該說什么是好。
復仇者聯盟被九頭蛇入侵了，不知道遠在火星的他們安全如何，有沒有警醒身邊的隊友其實是敵人。
“尼克·弗瑞、菲兒·科爾森，跟我來，BOSS想要見你們。”
娜塔莎掃了二人一眼，無形之力化作枷鎖，將二人全身禁錮，雙腳懸浮離地跟在她身后。
尼克·弗瑞和科爾森全身僵硬，只有眼珠可以轉動，身形不受控制跟著娜塔莎移動，與辦公室隔間內，穿過了一道藍色光幕。
光幕后，兩人眼前景色驟變，身處露天的室外廣場，遠方是紅色的天空。
火星！
尼克·弗瑞記得很清楚，托尼的機械蜘蛛航拍，背景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BOSS，人帶到了。”
“啊，先放著吧！”
聽到耳邊的聲音，尼克·弗瑞瞪大眼睛，那位神秘無比的大人終于要現身了，而他卻因為獨眼，有一半視覺盲區，剛好看不到那位大人長得什么樣。
太糟糕了！
尼克·弗瑞剛剛抱怨完畢，身上的禁錮消散于無，立即轉頭看了過去。
廣場正中擺放了一張霸氣無比的黑暗王座，黑色的霧氣籠罩王座周邊，化作蜿蜒的觸手不斷扭曲。
王座周邊，地面被黑暗侵蝕，轉化成漆黑之色。
尼克·弗瑞死死鎖定王座上的身影，那是一個身披黑色法袍，面部為一團黑霧的人影輪廓。
最為醒目的，是此人左手戴著的黃金手套，兩顆微微放光的寶石點綴其上，一顆藍色、一顆紫色。
兩顆寶石仿佛擁有無窮魔力，只是看了一眼就讓尼克·弗瑞神情恍惚，緊咬舌尖才清醒過來。
不會錯的，這造型、這裝備、這氣場，他就是那位大人！
其實在黑暗王座的不遠處，還有一張三人沙發，黑頭發的亞洲男性盤膝坐在沙發上，面前茶幾擺放零食水果，還有一面豎起的全息投影。
此刻，男子正對著投影屏幕傻笑，因為行為過于沙雕，被尼克·弗瑞自動忽略。
對比太明顯，這氣質、這德行、這張傻乎乎的臉，肯定不可能是那位大人，不然他直播吃……
“BOSS，力度如何？”
娜塔莎走至沙發背后，在羅素肩膀不輕不重捏了起來。
“沒吃飯嗎？跟個娘們似的……”
羅素頭也不回，繼續盯著投影屏幕傻笑。
旁邊的科爾森非常淡定，因為雙目正常，一開始就看到了娜塔莎在對羅素說話，所以凹造型的暗影分身反倒被他當成了高級打手。
“BOSS，人來了，注意您英明神武的形象。”娜塔莎低頭，小聲在羅素耳邊吹氣。
糟糕的畫風令他心力交瘁，不想面對這殘酷的現實，在他心中，那位大人即便是敵人，也應有著無與倫比的人格魅力。
“我看到了，那邊的光頭在心里嘀咕我是個沙雕，沒有人格魅力，還說我有一張傻乎乎的臉。”
羅素撇撇嘴：“讓后廚準備準備，滿足他直播吃翔的愿望。”
“我明白了。”
娜塔莎詫異看了尼克·弗瑞一眼，按下耳麥傳達命令。
一看來真的，尼克·弗瑞慌了，幾步上前被娜塔莎張開念動力攔下，眼皮抽抽尷尬道：“這位先生……”
“按照上下級關系而言，你應該稱呼我長官，不過怎么稱呼是你的事，我個人并不介意。”
羅素拍拍娜塔莎的手，讓她散去念動力屏障，抬手在地上一指，黑暗霧氣凝聚成型，化作一個小馬扎：“坐下來說，我不喜歡坐著的時候有人站著。”
尼克·弗瑞嘴角直抽抽，一屁股坐在了馬扎上，也不知道是他屁股太大，還是馬扎太小，只有小半個屁股獲得支撐點，坐著比站著還累。
科爾森面容扭曲側頭，五大三粗的尼克·弗瑞蹲不像蹲，坐不像坐，畫面太美不敢看。
“哦，還有這位菲爾森特工，請坐。”
羅素又是抬手一指，黑霧在尼克弗瑞邊上凝實，化作一張正常大小的折疊椅。
科爾森：“……”
“長，長官……”
尼克·弗瑞硬著頭皮開口：“我想知道，為什么要選我做神盾局的局長？”
“他選的，不是我。”
羅素指了指還在凹造型的暗影分身：“我常年不在地球活動，九頭蛇的大小事宜都交給他來打理，選你當神盾局局長也是他的主意。”
尼克·弗瑞眼前一亮，他就知道自己眼光沒錯，羅素是BOSS不假，全身黑的家伙才是隱藏在幕后操控全局的黑手。
“哦，忘了說了，他是我的分身，他的想法基本和我一樣，是個優秀的工具人。”
尼克·弗瑞撓撓頭，什么也沒抓到，看向身邊科爾森的發際線，懷念曾經想薅就薅的青蔥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