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光束劃過，在高空中留下漆黑如墨的尾跡云，黑鳥形如地獄生物，所過之處黑暗侵襲，許久未曾散去。
因為不想給天堂打廣告，羅素冷不丁發現了神座之左的另一種用法，先將黑鳥圣光化，然后再披上黑暗維度的力量。
可能是因為力量都源于羅素，黑鳥瞬間就墮落了，圣潔光輝不再，整個機體壓抑得令人窒息。
初次嘗試，羅素察覺到一個有趣的變化，在沒有他干擾的情況下，圣光化的黑鳥側重速度和防御，而墮落之后則魔改成了追求火力。
對比明顯，非常符合兩種能量的屬性。
轟隆隆————
渦輪咆哮聲強勁，羅素操控黑鳥揮使如臂，機翼下放打開，朝著遠方空無一物的天空發射出兩枚地獄飛彈。
嗖！嗖！
漆黑色導彈破空劃過，黑色火尾拉成細線，高速沖鋒上千米，突然直角拐彎，撞上了一層無形的透明結界。
宇宙戰艦的隱形防御罩。
轟隆隆！！
熱浪騰空，黑色火焰蔓延而起，強大的沖擊力震蕩防御罩連續閃爍，暴露出整個宇宙戰艦的虛影輪廓。
四道紅色光束襲來，黑鳥偏轉機身輕易規避，羅素和露西倒懸在黑鳥機艙上。
后者揮手撐開一道氣墻“羅素，不打算進入駕駛艙嗎？”
“有什么關系，反正對方又打不中。”
“萬一呢？”
“那更好，自愈嚇死他們。”
露西點點頭，揮手撤掉氣墻，從裝逼的角度出發，這玩意兒多余了。
嗖！嗖！
又是兩枚飛彈急速轟擊而下，羅素操控黑鳥對宇宙戰艦持續轟炸，黑色火焰瘋狂燃燒，一點點消耗防御罩的能量。
宇宙戰艦體積巨大，不會因這點沖擊力失去平衡，但銳減的防御能量令飛船加速下降，急于抵達地面降落。
一簇簇光束奔襲，黑鳥橫挪偏移、上下跳躍，以各種不合理的運動方式，從容閃過密集的光束群。
意識到無法擺脫黑鳥的追擊，宇宙戰艦不再一味逃避，無形防御罩嗡鳴一聲散開，脫落黑焰之后，腹艙投放十架小型戰機。
一層嵌合的藍色多邊體能量光幕開啟，宇宙戰甲撤銷隱形狀態，升級成緊貼艦體的防御罩，將外形暴露了出來。
“這種風格……”
羅素喃喃自語，聯想之前見過的鐵血戰艦，心下已有了然。
陰魂不散的家伙，再想著狩獵我，就去鐵血母星把你們老家炸了。
羅素心頭警告，說到做到，不管鐵血們聽沒聽見，反正他已經警告過了。
他記得，以前看過一份鐵血母星的大神分析，鐵血文明是氏族社會，每一個氏族都會推舉出資格最老、戰斗力最強大的戰士擔任首領。
而后，鐵血文明存在皇帝和皇后，兩人共同管理整個鐵血母星，類似于美帝的聯邦結構，說是一個整體，內部卻又各自為政。
氏族之間矛盾不斷，并非鐵桶一塊，加之鐵血追求榮譽的價值觀，這一文明內憂外患，偏偏還喜歡全宇宙亂逛。
沒誰了！
在他思考間，十架小型戰機掠空而來，機翼劃過空氣，發出陣陣爆鳴。
說是小型戰機，那是和戰艦相比，實則每一架的體積都比黑鳥更加龐大，火控系統也相當先進。
激光彈雨瓢潑而下，黑鳥拉起向上，機頭直指高空，完成戰斗轉彎，半空發射兩枚飛彈。
嗖！嗖！
兩道黑色火束瞬閃，半空調整角度，急速追上目標，轟然炸開后吞沒防御罩，將戰機侵蝕得渣都不剩。
剩下八架小型戰機調整隊列，高速追擊在黑鳥身后，隊形太過整齊，被羅素判斷為內置程序的無人機。
無人機就沒意思了。
羅素撇撇嘴，五指緊貼黑鳥，渦輪速度驟然提升，轟鳴一聲巨響，原地留下墨水般厚重的烏云，消失得無影無蹤。
八架無人機直沖而入，短暫的靜止過后，黑云內電閃雷鳴。一聲聲爆炸響起，便有一小撮殘渣墜向地面，被風一吹，渣也沒了。
沒人知道，這八架戰機遭遇了什么。
露西疑惑看向羅素，傳音至其耳邊“怎么這次這么快，我以為你會慢慢來，一架架將其擊落。”
“一直裝逼會讓人審美疲勞，我裝起來也累，這種可有可無的，裝了反而掉價。”
羅素源源不斷灌輸自己的先進理念，他教得很認真，露西也學得很認真，也就是腦子好記憶力強，不然肯定會記筆記。
黑鳥盤旋而下，在羅素的加力下，速度一再飆升，八枚導彈依次射出，排著隊撞擊落至半空的宇宙戰艦。
轟隆隆！！
爆炸轟鳴，黑焰火光兇猛，燒灼防御罩一片斑駁，遠遠看去，如同一顆巨大的黑色隕石從天而降。
嗖！嗖！
隨著最終兩枚追蹤導彈落下，戰艦防御罩如同被煙囪壓垮的駱駝，轟一聲炸開。
黑色火焰附著而上，瘋狂侵蝕著戰艦艦體，火借風勢，無視物理規則的黑暗之火轉瞬間將其燒成火炬。
轟！！！
一聲巨響，就在羅素以為戰艦爆炸的時候，其自動解體，脫落被火焰覆蓋的區域，保存最完好的四分之一，以狼狽的落地姿勢，滑行在一片森林之中。
黑鳥垂直俯沖，八枚導彈連續轟擊，六枚爆炸后火焰焚燒解體的宇宙戰艦，最后兩枚送給逃生艙，將其炸了個支離破碎。
俯沖墜地的瞬間，黑鳥機頭拉起，貼地高速掠過，羅素和露西跳下，緩緩懸浮降落。
露西望著獨自返回紐約方向的黑鳥，如有所思道“你讓黑鳥返回無畏號航母博物館，這也是裝逼的一部分嗎？”
“不盡然，主要是借了人家東西一定要還回去，否則的話，我和強盜有什么區別。”
露西點頭，表示又學到了。
周邊的森林，黑焰焚燒戰艦殘骸，卻沒有對易燃的樹木產生影響，待殘骸焚燒殆盡便自動熄滅。
羅素緩慢飛行，朝著逃生艙位置靠近，言傳身教，告訴露西什么才是大佬的出場方式。
露西的學習能力極強，將羅素的舉動全部記在腦海中，突然出聲道“熄滅火焰，里面的外星人交給我來處理，我想嘗試一下新學到的知識。”
“露西，想裝逼就直說。”
羅素打了個響指，熄滅蔓延的黑焰，一臉嚴肅看著露西“記住，裝逼的基礎你已經有了，接下來就是竅門，膽大心……咳咳，臉皮厚，記住一定要臉皮厚。”
露西凝重點點頭，莫名覺得這門學問非常高深。
“別板著臉，你是裝逼，不是上墳。”
“要笑嗎？”
“對，要笑！”
羅素指著自己黑霧彌漫的臉，紅色細線咧開，獰笑的嘴角拉至耳畔“跟我學，這樣笑才有逼格。”
露西咧了下嘴，操控體內細胞，將嘴角拉至耳畔，面目極其猙獰。
“噗哧！！”
羅素捂住嘴“抱歉，你的笑容太僵硬了，看起來怪怪的，我一時沒忍住，不是故意嘲笑你。”
露西笑臉恢復正常，感覺太難了。
“勤加練習，要相信自己，你這么聰明，一定可以的。”羅素語重心長拍了拍露西的肩膀，豎起大拇指以示鼓勵。
還是那句話，就露西這樣的，都不用他騙，自己就瘸了。
他心下腹誹，不知道露西之后的畫風會是什么樣，沒準腦域開發至100，是笑著離開的。
“吼吼吼！！”
殘破的逃生艙被數發離子炮轟開大洞，兩頭異形皇后先后走出，爪牙、背刺鋒利，漆黑外殼反射冷光，細長的外骨骼長尾以及龐大的體型，都令人不寒而栗。
這是兩頭位于食物鏈頂端的獵食者，極度危險！
露西好奇看著異形皇后，一瞬之間將其分析透徹，贊嘆道“完美的生物，或許現在還不完美，但它不斷進化的基因，注定這一種族擁有廣闊的前景。”
“是嗎，我覺得很丑。”
羅素眼尖，看到兩頭異形皇后脖頸上的鎖鏈，眼前一亮“來了，正主來了，好好學習一下，對方也是個裝逼高手。”
露西連連點頭，視線看向逃生艙洞口，在鐵鏈嘩嘩的拖地聲中，披著紅色披風的高大鐵血戰士踏步走出。
這名鐵血沒有佩戴面甲和肩炮，體型壯碩，肌肉虬扎，飽經風霜的面容傷疤遍布。
他一手拿著格斗長矛，一手緊握鎖鏈，彪悍到將兩頭異形皇后當做寵物來養。
鐵血長老！
在其身后，四名全副武裝的鐵血精英左右相隨，看到羅素和露西，立即打開肩炮瞄準。
“怎么樣，有寵物，有小弟，是不是一看就很有逼格？”
“氣勢是有了，但綜合實力并不強大。”露西微微搖頭。
“不，相對普通人而言，他已經非常強大，具備了裝逼的基礎。”
在羅素對露西灌輸理念的時候，鐵血長老目光凝重看向二人，將鎖鏈遞給身后的鐵血精英，握住長矛準備上前。
“吼吼吼————”
在鎖鏈離開鐵血長老手掌的瞬間，兩頭異形皇后當即怒聲咆哮，暴躁不安準備反抗。
鐵血長老冷目橫掃，沉聲低吼威懾，瞬間制住了兩頭異形皇后。
“羅素，我該怎么打，用拳頭嗎？”
“沒錯，和他肉搏，打到他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