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食物,養傷,休息,恢復到最佳狀態,然后我們殺出去!”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是賺了!”
幸存的戰俘達成了一致,然后開始了搜尋,可是他們卻沒有發現自己已經開始流淚,身型開始變得有些僵硬...
而這,正是中了悲酥清風的跡象。
此毒無色無味,這群戰俘竟然還不知曉!
“我才剛入通玄...剛剛是為了報仇,所以沖動了。平日里還是要低調發育才是...對,低調,低調才是王道。”
夏極出了影子學宮,懷里還放著滅門后搜刮來的山字經,心里暗暗思忖著。
學宮外,魏燕名將之一的燕雄正嚴陣以待,然后他只看到一道光掠過...
這就沒有然后了。
連人都看不到,打個毛啊。
夏極一步踏入了燕國皇宮,皇宮正在早朝。
這位異域的攝政王如同光電般射入其中,直接把燕王揪著丟在一邊,自己坐在了龍椅上,俯瞰著殿堂下的異國百官。
這群燕國的權貴一個個都是特么見了鬼的模樣。
低調的夏極淡淡道:“我不想多惹是非,來此只是要告訴你,把我魏國戰俘都釋放了吧,然后安送至魏燕邊境,我自然會派軍隊進行交接。”
燕王是個年長的老人,畢竟和魏王一個年代的,也就差幾年就入土了,他沒有動怒,只是瞇眼看著這位年輕人,心神動了動:“你是魏國攝政王,原圣子,宮久?”
攝政王沉聲道:“我不是宮久。”
燕王靜靜看著這少年,他雖然殘暴無比,可是能成為一個王,自然有著合格的分析能力。
腦海里一連串的信息開始閃回。
巨墨宮使者訪問碧空山,邀見圣子,相談甚歡。
自己花費大代價,才從巨墨宮負責燕國事務的派系處,得到的一封寫著“第七上古秘境”的信。
影子學宮暮山影秘告自己魏國兩通玄都已死去,而他先行一步,去魏國滅了圣門。
影子學宮傳來學宮弟子慘叫之聲,整片區域被血霧籠罩。
學宮老祖余山盡,進入學宮,未曾歸來。
攝政王忽然出現在自己王宮,一副碉堡天的模樣,命令自己護送戰俘回歸。
燕王坐在地上,他身型雄壯,年輕時也曾東征西戰,正思索著的時候,百官之中忽然一名武官神色冰冷,皺眉,捏拳,瞳孔里閃過暴虐之色,旋即匆匆走出一步。
可是這武官才走出了一步。
燕王就抬起手,示意他禁步。
然后,燕王抬起了頭,他顯然已經有了猜測,面帶苦笑道:“英雄出少年,本王認了,所有戰俘,一應釋放,待到冬日一過,冰雪融化,就會立刻護送至燕魏邊境。
魏國有君在一日,我燕國就絕不會入侵。
只是本王也需提醒你,通玄也有通玄的規矩,無論是你,還是你身后的實力,自然都是超凡,超凡本就不該再為凡塵俗世所困擾...”
夏極點點頭,并且隨手丟出了一道生死一炁。
可是這一次,玄氣卻折返了,無法進入眼前之人的軀體。
反倒是隱約出現了一聲奇特的龍吟。
天子,承天命幾分,得龍氣庇佑。
夏極好歹也是和陰間咒怨們一起生活過的,知道一些秘密,于是生死一炁被隨手丟向了燕國百官的軀體內,在這群高官身體里買下了種子。
做完這一切,一步踏出,身形瞬間消失在了燕國皇宮里。
他來去如光,似神如魔。
凡俗的權貴們難以想象。
無論文官武將,都紛紛擁擠到大殿的中央,目光追著那少年離去的方向。
只有燕王顫悠悠扶著龍椅,重新坐上,然后長嘆一聲。
燕國,已敗。
做完這一切的夏極,開始返回。
那些戰俘很快會發現自己中了毒。
然后在絕望等死時,會發現燕國士兵友好地奉上了解藥,然后待到開春又友好地護送他們回國,并且告訴他們“有攝政王在一日,燕國再也不會踏足魏境半步”。
那時候...
戰俘們的心思該如何震蕩,如何震驚,自然不難想象啊。
可,這對攝政王而言,只是舉手之勞的小事而已。
回到圣門。
藍月,獸女,夜叉正在收拾殘局,策劃著重新甄選新的圣門干部。
而那位新圣子,卻不在其間。
夏極并未告訴任何人他回來,除卻凡俗擾亂,三言兩語幾句不痛不癢的寒暄,又有什么?
略作搜尋,他就知道了他要找的人在何方。
踏雪而去。
目光里。
風雪長亭中。
虎背熊腰的少年正獨坐枯葉亭里。
就如同自己曾經喜歡坐在云心閣一樣,龐驚喜歡坐在枯葉亭里。
他只是坐著,雙眼還蒙著一塊白布,顯然是之前勉力與通玄作戰留下了后遺癥,如今還在康復之中。
盤膝迎風向北,身前雙刀,一把屠王巨刀,一把則是閃爍寒光、便于砍擊的鋒利刀刃。
風雪帶著那扎緊的白布微微飄著。
“你來了。”
龐驚對于這位曾經的敵人,之后的摯友,顯然熟悉至極,哪怕沒有腳步聲,他也能感知到。
這就是朋友。
夏極將山字經放在他面前的石板上,淡淡道:“我毀了圣門的傳承,如今還一份,你收好。”
“盲人”少年往前摸了摸,攥緊這人皮,沉聲問:“新玄法?”
夏極道:“山字經。”
龐驚:“影子學宮的鎮宮玄法?”
夏極已經不說話了。
龐驚聲音顫抖起來:“你...你真的把影子學宮...”
他即便再有想象力,也無法輕易那后面的話說出口。
夏極輕聲道:“我已為這近乎千年的宿仇畫上了句號,學宮再無一活口。
今后如有通玄再來,也無需多懼,圣門也還有高層,也還有我。”
龐驚沉默了,平靜道:“我距離你越來越遠了。”
他坦然,坦誠,沒有找任何借口。
不如就是不如,遠了就是遠了。
不同層次的人本就是無法成為真正的兄弟,這一點,無論雙方再怎么努力,終究會有無法貼合的障礙。
龐驚忽問:“要走了么?”
夏極應了聲,他是要離開了,但一步還未走,身后卻傳來豪爽的聲音。
那是這位新圣子的聲音。
“等我通玄了,找你喝酒!”
一句落下,擲地有聲,仿如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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