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山望日崖。
牧正陽給牧飛羽講解了些問題,布置了新作業便讓牧飛羽下山,他自己又重新在望日崖邊讀書、打坐。
吳大寶的養身操突破到第二個層次,只用了四十幾分鐘就爬到了山頂。
牧正陽觀想己身運行小周天,已經在丹田聚集了一小撮頭發大小的內氣。
《抱樸子》金丹卷的內氣篇是玄門正宗,注重基礎穩扎穩打。
牧正陽自己推導出來的內氣篇,非常清楚其中的禁忌。
初學者精神意志薄弱,觀想己身運轉三個小周天,就會達到人體的極限,必須靜坐休息之后,方能再次進入入定的狀態。
牧正陽卻由于修煉了《乾坤浩然正氣訣》,在讀書養自身浩然正氣之時,不僅能夠恢復被消耗的精神力,甚至每反復循環一次,精神力都會增點一點點。
吳大寶在書院里找了一圈后,發現牧正陽在懸崖邊上打坐,沒有靠近靜靜地在遠處等著。
“當初選擇融合百家果然是對的,儒道雙修于兩家都有利,只要時間充足,修煉一天就比得上其他人修煉十天的成果了!”,牧正陽運功完畢,心中暗自慶幸,人沒有轉身,但他五官極其敏銳,周圍幾百米的范圍內,能分辨氣味、聲音的細微區別,嘴角露出微笑道,“大寶,你來了!”
“嘿?陽陽,你都沒轉身,咋就知道是我?”
吳大寶知道牧正陽可能是在運功,本來是打算等牧正陽收功上前,卻沒想到牧正陽居然沒轉身就知道是他了。
“猜的!”,牧正陽起身淡淡地笑道。
“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吳大寶敢肯定其中必然有門道,又想起了件奇怪的事,“陽陽,你明明就坐在望日崖邊上,為啥我爬到山頂的時候,卻沒有發現你呢?”
“這是一種境界!”
牧正陽處在入定的狀態,隱隱和大自然融合,沒有刻意留心的話,便很容易忽略,且吳大寶又先入為主的以為牧正陽在書院里,自然就沒有注意到坐在崖邊的情況。
“陽陽,你現在特別有隱士高人的風范!”
吳大寶沒有理解牧正陽的話,卻能感受到牧正陽出塵的氣質,豎起大拇指由衷地贊道。
“你來找我是因為工地上的事吧!”牧正陽氣定神閑地笑道。
“我去!”,吳大寶格外震驚,目瞪口呆地望著牧正陽,“這你都能知道?神機妙算啊!”
“說說具體情況吧!”
牧正陽前天就發現了吳大寶眉心的黑氣,再結合吳大寶的足跡來推測,只有可能是在工地感染上的。
“昨晚我本來是心煩意亂難以入眠,想起你給我寫的那張紙還放在車里,就穿鞋起床去車里把那張紙拿到房間里來,在燈光下打開,上面寫著‘浩然正氣’四個字,當時前面蟋蟀鳴叫山后有夜梟啼哭,我在大同鄉又是習慣性失眠,可把你那張紙打開后,沒過多久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早上醒來的時候神清氣爽,整個人充滿了活力,但是住在隔壁窩棚的施工隊隊員有兩個人發發燒,有幾個人拉肚子,有幾個人全身乏力,最嚴重的的是阿光,臉綠得嚇人像是中毒了一樣,我明叔以前是木匠,聽說過些怪事,他說那工地風水有問題,阿光應該是撞煞了!工地上其他人都出了事,唯獨我睡了一覺,比之前還生龍活虎!陽陽,老實說,你前天給我的那副字是不是暗藏玄機?”
吳大寶仔細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他覺得他只所以沒事,必然是和牧正陽的字有關。
“玄機已經寫在上面了!”
“浩然正氣?啥意思啊?”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還是沒懂……”
“讓你平時多讀點書!”,牧正陽無奈地道,“算啦,你就把它當成辟邪符之類的東西吧!
吳大寶從貼身的衣服里把紙張拿出來,在鼻尖聞了聞,滿臉陶醉地道,“果然是個寶貝,我得留著當傳家寶!倘若沒有你給我的這幅字,恐怕我也躺在床上了!”。
“你那副字已經失效了!”,牧正陽目前的儒家修為還很淺,將浩然正氣凝聚于筆尖寫在紙上本來就有點勉強,自然難以長期保存,所以才會在字寫好后疊起來,讓吳大寶等緊要關頭再打開。
“啊!一次性的嗎?幫我再寫一張唄!”
“行吧!”
兩人到了書院的正廳。
牧正陽凝神靜氣坐在桌子前,調動儲存在穴竅里的浩然正氣,在白紙上寫下‘正氣凜然’四個字,寫完之后立即把紙張疊起來。
“這樣就完事了?”,吳大寶在一旁沒瞧出任何端倪,只是見牧正陽在紙上寫了幾個字而已。
“你還想怎樣?”,牧正陽笑著反問道。
“陽陽,你現在已經是神仙一樣的人物了!我現在是真的服你了,隨手寫幾個字,竟然就有那種神奇的效果!不是發生在我身上的話,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的!”
吳大寶一本正經,認認真真地說道。
“你是專門來夸我的嗎?是的話,請繼續!”,
“哈哈,我一來是確認下,有關那張紙的事,二來是阿光的撞煞的情況,估計在縣醫院里根本治不好,想問下你又沒有辦法!”
“工地的事呢?”
牧正陽一直覺得何廣宇蓋希望小學,又提前預付吳大寶八十萬,很明顯是放出了一個魚餌,而吳大寶果然就上鉤了。
“我明叔的師弟杜奇虎是風水方面的行家,咱們縣一中外面種植的七棵桂花樹就是由杜奇虎指導的!”
“杜奇虎這名字有點耳熟。”
“當然耳熟了,奇虎家居的老板杜奇虎啊,在咱們溪中縣還是大名鼎鼎的!”
“那應該是懂行的高人,我跟你去縣醫院看看吧!”
“走!”
兩人離開了天南山。
既然有杜奇虎這樣的行家出手,牧正陽就沒有說自己懂風水的事,只是答應到縣醫院去瞧瞧阿光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