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藏頭,蛇煞入主?”
吳大寶、吳建明兩人都沒太聽懂,可杜奇虎卻是大吃一驚。
乍一看!
兩側各有一座山,和麻婆山發源于同一座祖山,相互程夾角之勢,就像是一只碩大的爪子。
有來龍有去脈,和傳說中的‘青龍探爪’的風水格局極像。
杜奇虎初來的時候,心中還在納悶明明是‘青龍探爪’的風水格局,竟然會有人在其中撞煞,可當他手拿持魯班尺,每走一步就丈量一次,終于發現了其中的蹊蹺。
麻婆山與祖山之間的落差,矮了幾十米又寬了幾十米,并非是祖山龍脈延伸出來的爪子,而是伴著祖山而生的玄武之地。
且麻婆山小學所在的位置,恰巧是麻婆山首部的凹陷位置,還有一座蜿蜒的蛇山與麻婆山相對。
這就是傳說中的龜蛇之地。
本來龜蛇相爭,蛇川下行而危,龜山緩坡以擋之,也沒太大的問題。
可麻婆山小學的工地,卻蓋在麻婆山凹陷的位置,就像縮到殼里,成一個凹陷之處,這就是玄武藏頭。
龜山退縮表示蛇盛龜弱,必為蛇山所害,屬于大兇之穴。
單用肉眼來觀察很容易被迷惑,從而誤認成青龍探爪的風水寶地,可實際上卻是玄武藏頭的兇煞之地!
杜奇虎知曉些邊江酒業的發家秘聞,在八十年代初國家剛剛進行改革開放,邊江酒酒業的老掌門何彭祖家徒四壁,連老母親生病了都沒錢治,活活病死在家里。
何彭祖在母親死后,得到一位姓牛的風水師指點,將老母埋在一處‘吉星高照’的風水寶地,后來邊江酒業從一家小作坊,迅速發展成溪中縣的龍頭企業,甚至在整個澤安市都頗有名氣。
杜奇虎的師傅在臨終前還特意囑咐他,說在溪中縣風水界有兩人千萬不能得罪,其中一人說的就是那位牛姓風水師。
以前杜奇虎只是好奇師傅說的話,但并沒有把那位牛姓風水師放在眼里。
縣一中搬到新校區經常發生跳樓事件,校長是何廣宇以前的老師,又聽說過他的名頭,便同時把他和那位牛姓風水師給找來了。
杜奇虎至今還清晰記得那位牛姓風水師的模樣,在炎熱的夏天還躲在一套黑色的風衣里,帶著一個五六十年代的老式帽子,把整個人都裹得緊緊的,只露出一張枯樹皮一樣的臉,就像是把自己裝在套子里。
他們兩個人到縣一中實地考察之后,杜奇虎只是感受到縣一中新校區地下的亂葬崗煞氣如潮,卻沒有想到任何解決方法。
但那位牛姓風水師卻告訴他在哪七個位置種植七棵桂花樹,不僅可以鎮住學校底下的亂葬崗,還可以將煞轉化成風水靈樞的地。
那位牛姓風水師似乎不想別人知道他,特意叮囑他不要把這件事說出來。
縣一中按照他的指點,在校門口種植了七棵桂花樹,果然再也沒有發生過跳樓事件,而且升學率也大幅提高。
大家都以為是他的功勞,也憑借著這件事名噪一時,可實際上他只是去轉了一圈。
杜奇虎師傅說的另外一人已經死了,活著的就只有這位牛姓風水師,在他看來說這位牛姓風水師是溪中縣甚至是澤安市風水界的第一人都不為過。
這位牛姓風水師在何家的地位非常尊崇,何廣宇投資的每一個房產,都會請這位牛姓風水師出面。
所以縱然這幾年邊江酒業的銷售有所下降,但邊江地產卻搞得有聲有色。
這座麻婆小學既然是何廣宇投資,又特意要求蓋在這個位置的,應該是找那位牛姓風水看過。
以那位牛姓風水師在陰陽風水上的造詣,必然能夠看出這里是玄武藏頭的兇煞之地,而非青龍探爪的吉地,卻仍然讓何廣宇把小學蓋在這里,又從外面花重金請吳大寶來施工,其用意顯然就是在針對吳大寶。
杜奇虎忌憚何廣宇,也很忌憚那位牛姓風水師,所以在看破其中的門道后,并沒有開口說破,只是讓吳大寶去找何廣宇,卻沒料到跟在何廣宇身邊一位年輕人給說破了!
能說出‘玄武藏頭蛇煞入主’應該不會是猜的,否則一般的門外漢,或者說是剛入門的人會把這里說成是‘青龍探爪’的風吉地,但前面的山坡倒塌從而變成了‘青龍斷爪’的煞地!
杜奇虎覺剛才沒有看到這位年輕人拿出過羅盤,也沒有拿出過魯班尺,心中不解便產生了幾分猜疑,道,“你說這里是玄武藏頭蛇煞入主,可有什么依據?”
“呵呵,你剛才不是用魯班尺測量了嗎?麻婆山矮了幾十米寬了幾十米,麻婆希望小學又建在山體凹陷的位置,在山體的對面盤旋著一座虎視眈眈的蛇山,山體凹陷龜山失守,蛇煞自然就反客為主了!”
牧正陽的風水知識源自《魯班經》推導出來的內容,和杜奇虎所繼承的算是同出一源,他從杜奇虎對魯班尺的用法來推算,杜奇虎繼承的魯班經應該是殘缺的,不過在用了一個多小時候后,勉強算是找到了工地煞氣的原因,可卻由于某種擔心而沒有說出來,在自己說出其中的原因后,卻又故意提問是想考考自己,便面帶微笑穩穩地說道。
“你手里沒有羅盤,也沒有魯班尺,是如何發現這里不是‘青龍斷爪’而是‘玄武藏頭蛇煞入主’的?”
在牧正陽仔細的說出來后,杜奇虎心中的最后一分猜疑消失了,轉而變成了徹徹底底的震撼,滿臉驚疑地望著牧正陽。
“用眼睛看的!”,牧正陽淡淡地道。
“你能看到地氣?”
杜奇虎仿佛看到怪物一般看著牧正陽,傳說中只有真正的風水大師才能用肉眼看到山川河流間的地氣,他見過的人中只有那位牛姓老者能夠做到,就連他師傅都差了很遠,而眼前這位二剛出頭的年輕人卻說他能夠用眼睛看見地氣!
“恩!”
牧正陽點點頭,他從《增廣賢文》里推導出了‘圣賢之眼’的修煉方法,又接著在大溪河邊立志獲得的從天而降的白氣,讓圣賢之眼直接入了門,最簡單的妙用就是能夠看到彌漫在天地間,很多用肉眼看不見但又真實存在的氣體。
“只有風水大師才能憑著肉眼觀察地氣,你的意思是你是風水大師?”
十年尋龍,三年點穴,只有踏遍名山大川,訪遍各種古代的風水名穴,方才有成為風水大師的可能,杜奇虎覺得以牧正陽的額年紀,天賦再強大,也沒有成為風水大師的可能,質疑道。
“我不是風水大師!”
牧正陽搖搖頭,但的主要重心還是放在國學上,花在《魯班經》上的時間非常少,所推導出的內容,并不比杜奇虎剛展示出來的多多少,距離真正的風水大師相差甚遠,但他修煉的圣賢之眼卻是開掛一般的存在。
杜奇虎沒想到牧正陽直接就說自己不是風水大師,他理智上也是這樣認為的,可這人若不是風水大師,又是通過哪種方法用肉眼來判斷出這里是‘玄武藏頭蛇煞入主’的風水格局?
“莫非他的師承是形法派的?”,杜奇虎想到了一種可能。
風水經過千年的演化,已經分成了眾多的流派,每個流派都有自己優勢,同樣存在自己的劣勢,形法派就是通過山體的外形來研究風水,倘若這位年輕人是形法派的傳人,又對山體的外觀極為敏感,的確是有可能單單通過肉眼觀察山體就推斷出這里是‘玄武藏頭,蛇煞入主’的風水格局。
“年輕人,你不是風水大師,又能通過肉眼觀察出這里的風水格局,想必是師承形法派,通過觀察山體得出的結論,而非是肉眼觀察地氣吧!”
形法派擅長從山體的外觀入手,杜奇虎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不禁在心中暗笑自己差點被一位初出茅廬的年輕人給唬住了。
牧正陽微微一笑,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既然杜奇虎不相信,他也無需向杜奇虎有過多的解釋。
“你們形法派擅長從宏觀方面入手,可想解決這里的問題,必須找到蛇煞會聚的點!這種在微觀層面的操作是你們形法派所欠缺的,所以即便你知道這里是玄武藏頭蛇煞入主的的兇地也沒有辦法,最好是到縣里去和何廣宇商量重新選擇一個新的校址!”
杜奇虎繼承了老木匠師傅的風水術,和從形入手的形法派有區別,和從氣入手的理氣派也有區別,和從星星入手的飛星派亦是不同,乃是從量入手的,算是風水界中的別傳,在微觀方面雖然比不過理氣派,但是卻比要強于形法派,可他想找出工地上的結煞點都極其困難,必須經過各種緊密的測量,大量的推算才有可能。
“陽陽,算了!這次是我貪心,我吳大寶認了!”
吳大寶見杜奇虎都這么說,就沒在抱希望了,垂頭喪氣地道。
“三百萬?何廣宇跟你簽訂的協議里,規定了沒有按期完成施工,就必須賠償三百萬嗎?”
牧正陽立即反應過來了,圖窮匕見,原來何廣宇的圈套設在這里。
“嗯……”
吳大寶這事一直在瞞著牧正陽,情急之下不小心說漏了嘴!
“你啊!一個小學工地,花費一百多萬就頂天了!何廣宇卻主動找上門給你兩百五十萬,這種天下掉下來的錢你也敢拿!現在知道這錢燙手了吧!”,牧正陽訓斥道。
“有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這事我會解決的!”,吳大寶硬著脖子道。
“解決?你怎么解決?”
牧正陽對吳大寶家很了解,吳大寶的老爸吳建國扎根雙田鄉幾十年,手里是有點錢,但是絕對沒有三百萬,吳大寶剛又買了輛幾十萬的車,手里也沒有多少余錢,根本就沒有錢來賠償何廣宇。
“既然何廣宇給我設圈套,那我就到縣里去找他談!”
吳大寶練了養身操,還有百家錯拳,又都有一定的火候,心中想的卻是萬一談不攏,就用另外一種方式來談。
“他是不會答應重新選擇校址的,只有兩種選擇,一種是按照合約賠償他三百萬,一種是用其他的東西來抵押。他知道你拿不出三百萬,就只剩下第二種方法。何廣宇想得到的,卻又沒得到的,大概就是我的酒方了!”
牧正陽摸清了何廣宇的想法,他想獲得自己手里的酒方,可又見自己和趙康平關系密切,不好直接對自己下手,便從身邊的人入手,而吳大寶就是何廣宇選中的對象。
“何廣宇真他媽陰險毒辣,盡知道玩陰的!”,吳大寶覺得自己被耍了,氣憤地罵道。
“可惜他還是算漏了一步!”
“算漏了啥?”
“這雖然是一塊玄武藏頭蛇煞入主的絕地,但并非沒有解決的辦法!剛才杜先生就說了,只要找到結煞點就有機會化解!”,牧正陽淡定自若地道。
“但他不是說結煞點很難找到嗎?”
“呵呵,結煞點就在你的腳下!”
“啊,在我站的這個位置?那下一步該怎么辦?”
吳大寶大概是站在工地的偏左,靠近麻婆山山體的地方,聽到牧正陽的話后連忙退了一兩步。
“把那副字打開卷在身上,從你剛站的位置向下挖掘一米五左右的深度,有一窩石化的蛇膽,然后將石化的蛇膽裝在雄鷹雕塑的肚子里,再把雄鷹雕塑埋回發現石化蛇蛋的位置!”
牧正陽其實早就用圣賢之眼找到了結煞點,無形中把吳大寶、杜奇虎、吳建明引導結煞點的附近,說出了他自己破解‘玄武藏頭蛇煞入主’的辦法。
“用雄鷹鎮壓在蛇煞入主的結煞點,你這方法倒是十分高妙!雄鷹是蛇類的天地,正好以蛇煞作為雄鷹的養分,將蛇煞轉化成振翅青云的地氣靈樞,若真能實現的話,這座小學將來恐怕會出現很多政府官員!”
杜奇虎聽了牧正陽說的方法,眼前一亮,不禁對牧正陽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