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向小園給竇竇師師介紹李想今晚是去干嘛,竇竇聽了一半,立刻嚷嚷她知道啦,她想起這回事了,前不久揭曉入圍名單時,她也在電視機前全程看了,還嚷嚷為大象驕傲,將來大象會為她驕傲。
“現在知道了,那你要不要看電視給哥哥加油?”向小園說。
“要——”
小兔子姐姐立刻跑到了電視機前,杵在那兒,不愿走了。
向小園讓師師去把姐姐拉回來。
師師讓竇竇回來坐沙發上,不要站的那么近。但是竇竇不聽,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這會兒,電視里還沒出現現場的畫面,而是在做前情介紹,也就是介紹本屆入圍各大獎項的作品和相應作家們。
這個小兔子姐姐竟然看這個看的津津有味。
“你會近視眼的你知道嗎?”師師苦口婆心地勸說。
“哈,師師你看。”竇竇把眼睛撐的大大的,眼珠子亂轉,笑嘻嘻地說:“大象說姐姐的眼睛超級好看呢。”
向小園放狠話道:“你要是再站在那里,就立刻去房間里睡覺,今晚都別想出來了。”
竇竇吃驚地看著她,似乎在辨別這話的真假程度,最終覺得小園媽媽干得出來,于是一聲不吭地乖乖回來,爬上沙發,抱住蒙奇奇,來了個葛優躺。
該橫的時候橫,該慫的時候慫,不丟小朋友的人!
師師坐在她旁邊,見她這樣一副坐姿,哎咦一聲,微微嘆口氣,轉頭對身邊的黃佑怡說:“小怡姐姐,你不要嫌棄竇竇,她平時還是很可愛的,她是吃飽了飯才這樣紙。”
竇竇聽到了,但是無動于衷,只拿眼睛盯著電視看,電視機已經把她體內的黑衣小人兒和白衣小人兒吸了進去,那是她的魂魄啊。
黃佑怡笑著說:“你們都很可愛。”
師師一邊看電視,一邊陪她聊天。
向小園好奇地看了一眼師師,奇怪一向話不多的師師今天怎么說了這么多話。
“是大象——是大象鴨!”
葛優躺的竇竇忽然滿血復活了,從沙發上蹦跶起來,看的黃佑怡暗自吃驚,這個小朋友竟然來了一個鯉魚打挺呢,她怎么挺得起來?!!她那鼓鼓的小肚子……真讓人吃驚。
電視上出現了李想!
頒獎典禮已經開始,畫面終于切換到了大劇院現場,在劃過幾位重要人物后,鏡頭立刻捕捉到了最為顯眼的李想。
他坐在人群中,在周圍眾多白發的映襯下,猶如黑夜中的璀璨星辰,英姿勃勃,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黃佑怡眼含星辰,欣喜地看著心上人坐在大劇院的前排,他那么年輕,自信滿滿,他的才華讓那些年紀可以當他爺爺的人都不敢忽視。
與此同時,這一刻許多人都注意到了。
“是李想!”
“終于等到哥哥了。”
“阿梅快出來——哥哥出現啦!”
“他的座位好靠前。”
“鏡頭給了他好幾秒,很看好他啊。”
國家大劇院的廣場上,此刻喧嘩聲四起,守候在這里的粉絲們議論紛紛,臉上帶著笑和激動。
大劇院里,李想也注意到了鏡頭對著他,微微笑了笑,把目光看向舞臺上,那里,國家大劇院管弦樂團和合唱團開始表演開場曲目,為隨后的頒獎典禮暖場。
李想正聽著樂團表演的華夏古典音樂,身邊有個聲音說道:“你好李想,我是鐘曉陽,很高興認識你。”
這是一個大概3040歲之間的男子,身材高大,笑著伸出手來。
李想和他握了握手,說:“你好,也很高興認識你。”
一聽他的名字,李想就認出了對方,他的《哀傷記》入圍了這次的紫金文學獎中篇,和他還是競爭對手呢。
兩人的座位緊挨著,低頭閑聊了幾句,便沒再說話,繼續看節目。
在管弦樂與合唱團表演結束后,今晚的晚會正式開始。
華夏作協的主席胡明堔緩緩上前,站在麥克風前,開始講話:
“朋友們,此時此刻,我們所站立的地方——華夏國家大劇院,將要同我們一起見證第五十屆紫金文學獎的頒獎。對于我們這些以文學藝術為志業的人而言,大劇院是富有靈韻的空間:源遠流長的歷史不斷生長著豐富的意義,莊嚴地托出那些穿越時間的煙塵而依然熠熠生輝的物品,向我們講述過去的人和時代的故事,并且召喚我們接續那偉大的故事。”
“國家大劇院始終把提高國民文化藝術素質作為公益性藝術機構的標志性功能,對公眾開展藝術普及教育。事實上,這也是我們內心的根本追求——竭盡全力向世界捧出我們所能奉獻的最美好的事物,并堅信這是我們生活和工作的意義所在。這同時也是紫金文學獎的志向:檢視、挑選、甄別,然后鄭重地將之交付給時間和歷史。”
“永恒和不朽為我們確立了未來的向度,在未來的映照下,我們的時代,我們此時的生活、奮斗和創造煥發著神采和光芒……人民的形象在我們的作家筆下鮮明生動地展現,那些戰斗者、勞動者、建設者和創造者,那些堅忍不拔、自強不息的人們,那些尊嚴地捍衛著內心的信念、執著追求著善好人生的人們,成為的主角。這是匯聚了無數具體的人的典型人物,他們所反映、所體現的無數人,就是創造歷史的偉大力量,就是人民。我們的作家以高度的文化自覺和文化自信,在寬廣的世界視野中講述華夏故事……”
“藝術是多樣性的,文學是其中一種重要的表達方式,在這里,我們腳下的國家大劇院,曾經有無數的文學經典被改編成舞臺劇。藝術有表現方式上的不同,但沒有本質上的不同,比如,我們看看臺下最年輕的那位作家,才20歲的李想不僅在文學上給予了我們無限的遐想,在音樂上,他已經是耳熟能詳的國民音樂家,今天,他的文學作品來到國家大劇院,明天,他的音樂也不會遲到……”
說到這里,鏡頭再一次對準了李想。
李想笑著朝舞臺點頭致意。
小李家里,竇竇聽的一臉懵圈,完全不知道這個老頭子在說什么,但當鏡頭切換到李大象時,她知道是在說她的大象,然而她還是聽不懂鴨,揪著嬰兒肥不放,著急地說:“我腫么聽不懂,我腫么聽不懂鴨——誰來給小姐姐講講鴨。”
她看向師師,師師也看著她,大眼瞪更大眼,一看就知道,姐妹倆誰都不懂,別指望解釋。
小姐妹拿眼睛看向李朝,李朝頭疼,說:“在夸你哥哥,說他寫的故事很好,唱的歌也很棒。”
“O。”師師恍然,旋即喜滋滋的,又開始找黃佑怡聊天。
竇竇揪揪嬰兒肥,繼續問李朝,前面這個老頭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說的啥呢?
這可把李朝難住了,前面胡明堔說的一大段,不僅竇竇聽不懂,他也沒聽明白,聽的太費勁,一走神,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看向向小園,讓高知分子來解釋。
向小園牙疼似的說:“文學典禮就是這點不好,虛頭巴腦,讓人聽的云里霧里,我感覺自己被降了智。”
這話很明白了,她也沒聽懂,而且覺得自己智商遭到了毒打和碾壓,如果是兒子參加了,她立刻調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