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喝懵了?”
“找死也不能這么找死啊,往房子里鉆啊!”
“臥槽,老方你傻嗎?那些老鼠明顯是往郊外去的,你進房子里不就解決了!”
電視前,家具商人著實是嚇到了,在一番自言自語之后,他瘋了似得拿起自己的手機,開始給方累打電話。
實際上,他和方累不過是第一次見面罷了,之所以這么關心方累,主要還是他們才剛剛談成合作啊,那是對他特別有利的合作!
萬一方老板就這么翹辮子了,自己再想找到這么一個供貨商,不知道得花費多少工夫!
但是……但是方累怎么可能會接他的電話?
在自己的這個劇本里,自己本來就是去死的!
當然了,明面上是,展現在整個五湖市面前的方累已經嚇尿了,根本想不到那么多東西。
在加上那些老鼠實在是太快,很快那老鼠化作的黑色洪流就將方累這吞沒了!
這一幕,讓所有人在看電視的都是心中一緊,太可怕了!要知道,這可不是看電影,而是直播,新聞直播!
只見那些閃電一般的老鼠直接從方累身上狂奔了過去,僅僅是一個呼吸的功夫,方累整個人身上就爬滿了再不斷更新的老鼠。
這一幕,足夠讓人頭皮發麻!
而在這樣突兀的重壓和外來力道之下,方累終于腳步不穩,重重的摔在地上,一百二十多斤的體重之下,讓不少被他壓在身下的老鼠發出吱吱的慘叫聲。
這樣的慘叫聲似乎激起了老鼠的兇性,噗呲噗呲的輕響聲中,哪怕是隔著很遠的攝像機都能看到大片的血液在飛濺,片刻之后等鼠群偶爾散開,地面上剩下的只有一副連內臟都消失了的白骨!
“很遺憾,帝流漿事件已經導致目前最少一人的傷亡!”
“在這里,本臺再一次勸告所有的市民,盡可能不要外出,等待帝流漿過去。”
“另外,也希望我們的捕快同志能夠保護好城市秩序,保證人民財產的安全。”
“如果有市民遇到帝流漿引起的困難,請在第一時間撥打屏幕下方的電話號碼。”
方累死了,這一幕被攝像機同步到整個五湖市!
當然了,因為攝像機距離的原因,沒有人知道方累的身份,也沒有人敢在這個關頭去探查方累的身份。
在帝流漿引發的危險面前,方累的骸骨就這么被無窮無盡的老鼠給淹沒在其中,一片凄涼。
方累的死亡,被天空之中已經開始準備撤退的潛龍親眼目睹到,第一小隊的隊長在親眼看到方累的死亡之后,神情冷漠的對著對講機說道:
“所有人都注意,這寫老鼠和蚊子,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可怕,大家一定要盡可能的保證自己的安全。”
“另外,如果一會我們還有余力的話,可以幫那個酒鬼收斂一下尸骨。當然,如果沒有時間就算了。”
對于潛龍來說,一個酒鬼以這樣的方式死亡,并不會讓他們有任何的心理波動,最多出于人道主義,在允許的情況下幫忙收斂一下尸骨罷了。
同樣,因為精確的算計,方累被鼠群淹沒的那一幕也被緊隨在方累身后的地府五鬼所看到。
一個大活人,短短幾秒鐘變成一具白骨,饒是五鬼已經是死過的人了,但是還是忍不住頭皮發麻。
“真慘啊……還好我們不怕這些畜生。”
“這世道……我忽然感覺咱們死了比活著還要安全呢?”
幾個人看著倒在地上的白骨,紛紛暗自咋舌。
而就在這個時候,白骨之上卻是忽然發生了神奇的變化。
柔和的白光之中,方累的靈魂就這么靜靜的懸浮在那里,一臉的茫然,和他們之前遇到新死之人的靈魂一樣,似乎還沒有喚醒靈魂之內本身的記憶。
“嗯?倒是個好苗子,他的靈魂竟然能凝成實體。”
老干部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意外的神色。
不過,也就僅僅是意外罷了。
能凝成實體的靈魂雖然不多,但是整日和靈魂打交道的他們也不是沒見過。
“好了,不用管他。”
“一個靈魂罷了,和帝流漿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反正他一會就會消散了。”
王宏新低聲呵斥了一句,輕重這東西他還是拎的很輕的。
如果是往常,他們一定會等著靈魂已經開始消散,然后再用哭喪棒吸取靈魂的力量。
但是現在帝流漿馬上就要降臨,他們怎么可能因為一個靈魂而放棄帝流漿?
出于這樣的考慮,幾個人在路過的時候深深的看了一眼方累的靈魂之后,便頭也不回的朝著月光濃郁的中心趕了過去。
天空之中,方累眼神瞥到這一幕,輕笑一聲:“感謝你們的不殺之恩了呢,雖然我自己準備了后手,但是現在看來應該是用不到了。”
伴著方累的輕笑聲,地面上那凡俗之人不可見的靈魂目光開始靈動起來。
方老板,本就是方累的分身,為了今天的計劃,方累甚至給他塞進去一個假的靈魂,此刻方累的精神力接管靈魂,方老板自然也就有了靈魂。
目光靈動起來的方老板靈魂,看著浩蕩的鼠群,嘴角掛起一抹笑意,朝著月光的中心區域就趕了過去。
一股玄而又玄的力量籠罩在方老板的身上,讓他的靈魂力量沒一點消散,不用問,這定然就是方累給自己小號上的外掛了。
而此刻,隨著時間的流逝,帝流漿終于開始降臨了!
月亮之上驚濤拍岸,一滴滴金色的液體憑空低落在天空之中,朝著大地低落而去。
五湖市周遭的生物,全都瘋了一樣的朝著那液體爭奪而去。
而潛龍的隊員們,也在用最快速度搭建好的架子上,嘗試著收取離他們很靠近的帝流漿。
而在地面上,王宏新等人則是凝重看著這一幕。
片刻之后,王宏新咬了咬牙道:“不管了,哪怕是暴露,也必須收取帝流漿。”
“一會所有人盡可能釋放自己的力量,絕對不要暴露自己生前的身份。”
說著,王宏新還隱晦的看了老干部一眼,老干部自然是秒懂王宏新的意思,笑著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們明白這其中的厲害關系。”
“那就現身吧!”
王宏新一聲低吼,渾身黑氣彌漫之中,整個人由虛化實,第一時間引起潛龍隊員的注意。
“報告,有意思檔案鬼差的存在出現,是否射擊!”
要不怎么說潛龍是高端特種兵呢?互相通訊的時候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廢話。
隊長接到隊員的報告之后,用軍用望遠鏡觀察了一眼現身的王宏新之后沉聲道:“先不用管他們,我請示上級之后再做決定。”
于是,一份求情直接就打到了特別指揮部那邊,頓時讓整個特別指揮部忙碌了起來。
而在看到潛龍似乎沒有進攻自己的人的意思之后,王宏新的膽子就明顯大了許多,借助陰魂的優勢,王宏新看準一顆帝流漿之后,全力高高躍起。
他手臂上纏著的鐵鏈如有靈性的將那些跳起來的老鼠和天空中的鳥類擊退,幾乎是順利異常的,一顆帝流漿就被王宏新握在手心之中。
說來也怪,也許是因為王宏新的本質是魂體的原因,帝流漿才一接觸到他那冒著黑煙的掌心,就頓時融入到王宏新的體內。
一股冰涼卻又充滿造化的神奇力量在他的體內運轉,讓他感受到體內的鬼氣都在這股神奇的力量下變得充實起來。
這個發現,讓王宏新喜形于色:“大家注意,帝流漿有用!”
此刻,五個地府之人全部現身了,憑借他們陰魂可虛可實的能力,他們根本不畏懼任何物理傷害。
唯獨潛龍的超凡武器值得他們忌憚!
而王宏新的發現無疑是激發了他們的野心和熱情,紛紛瘋了一樣的爭取起帝流漿來。
遠處,軍用直升機忠實的記錄下這一幕,畫面被同步到省廳和特別指揮部里。
看著那些陰魂肆無忌憚的收取著帝流漿,特別指揮部立刻展開討論。
“這些人,應該就是之前被存檔的所謂鬼怪!目前我們懷疑他們是普通人死后因為某種原因而成為鬼差的。”
“這個秘密對于潛龍來說,比帝流漿還重要!因為帝流漿可能下次還會在其他地方出現,但是鬼差目前國內只有他們幾個。”
“他們身上……估計有大秘密啊。”
“所以,我認為我們不應該和鬼差交惡,這樣吧,先讓潛龍試探一下他們的態度,如果他們可以合作,那么后面我們自然有見面的機會。”
“如果他們是不穩定因素,那么……我會上報更高層。”
在一番討論之下,關于如何對待鬼差,很快就有了結果。
潛龍那邊接到命令之后,自然是以命令為主。
因此潛龍和地府兩股勢力,在這帝流漿的月光之下,竟然是默契的互不打擾起來,形成了某種平衡。
不過,在這種平衡之下,即便是潛龍準備充分而且人多,但是畢竟是一些氣血強壯的普通人,和五個陰魂相比,他們的收成是真的不行。
而就在這個時候,陰魂之中的外圍女卻是忽然間驚呼了一聲:“你們看,他怎么來了?他的靈魂沒有消散!”
外圍女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從遠處飛奔過來的方老板,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其他人聞言,也紛紛看向方老板,臉上頓時也露出了動容之色。
而方老板在看到地府那五個人之后,則是臉上露出了興奮中帶著忐忑的神色:“諸位大人,敢問可是地府陰差?”
一邊高呼著,方老板還不倫不類的朝著他們遙遙拱手,完全是一副小萌新的樣子。
王宏新臉上無悲無喜,看不出在想著什么,不過眼看著方老板在飛快的接近,王宏新只能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
“沒錯,我等是地府陰差。這里屬于超凡之地,你這個新生的鬼魂還是遠離這里為好,不然……我不介意帶你去黃泉路走上一遭。”
對于這個靈魂沒有消散的詭異靈魂,王宏新心里頭還是有些忌憚的,因此言語之中多了些危言聳聽。
萌新方老板聞言,臉上下意識的露出恐懼的神色,不過在那一抹恐懼之下,還有著明顯的掙扎。
幾個呼吸的功夫過去,方老板嘿然一笑道:
“行行行,你們忙你們的。我拿一滴那帝流漿就走,看你們的樣子,帝流漿應該是對鬼魂有用吧?”
說著,方老板也不管王宏新那陰沉的臉色,雙腿一蹬,身影由虛化實,出現在潛龍隊員的視野當中,穩穩的抓住一滴帝流漿。
“隊長,又來了一個!”
高架上,一個潛龍隊員對著身邊的潛龍隊長說道。
隊長用望遠鏡看了一眼,而后沉聲問道:“抓拍下來了嗎?”
“拍下來了,有些奇怪的是這個鬼似乎和之前那五個不是一起的,他竟然沒有掩蓋自己的樣貌。”
“馬上發到總部,進行人臉識別,重點識別死人,我需要最短的時間知道這個人是誰。”
在潛龍隊長的安排下,方累的照片被第一時間傳到潛龍總部,開始在龐大的數據庫之中對比分析。
而這樣的分析,在不動用超級計算機的前提下,是需要幾天的時間的!
另一邊,王宏新在看到因為貪婪而不愿意退走的方累一眼后,臉色更加的陰沉了,而后低聲對著身邊的學生說道:
“盯緊了他,一會別讓他跑了。”
“這傻X難道不知道在潛龍面前隱藏自己嗎?還是說他根本不知道潛龍的存在?”
“同為鬼魂,他能看得清我們的樣貌,我們絕對不可能因為他而整體暴露在潛龍的面前。”
頓了頓,似乎為了讓自己話更有說服力,王宏新補充了一句:
“我們都還有家人,我可不希望們的事情牽連到家人。”
提起家人,前一刻還笑嘻嘻的學生明顯的神色一正,注意力就不自覺的集中到那學著他們樣子在收取帝流漿的方累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