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木等人已經嚇得魂飛魄散,林嬌更是嚇得花容失色,一眾華陽宗的新人傻傻看著跪地求饒的白峰,心里泛起滔天巨浪。
三不做呢?威嚴呢?說好的寧死不屈呢?
怎么現在的白峰師兄似乎……全都做了?還說自己是個屁?華陽宗是個臭屁?
崩塌了,這一刻,白峰的威信全然崩塌了,哪里還有之前的氣焰?
所有華陽宗人臉色煞白,身體顫抖,感覺口干澀燥,甚至不敢多看那少年一眼。
“葉先生,求求您,求求您放過小的……。”
白峰不顧臉面,在人山人海之中祈求連連。
就在這時,突然,天山之巔傳來一陣劍鳴聲,而后,一道身影踏劍而下。
“葉先生。”
來者尚距很遠,便叫一句葉先生。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一名骨瘦如柴的老者御劍飛行,自皚白的天山之巔而來,眨眼落在了沙丘上。
老者收劍矗立,對著葉飛微微一拜,道:“葉先生,我家主人說了,天山甚美,不可錯過,特派小老兒前來相邀,請葉先生同賞美景。”
老者說著,態度謙卑,并沒有一絲傲氣,卻又不失風骨。
葉飛聞言平靜如水,抬頭看了天山之巔一眼,緩緩道:“天山于我無緣,好意心領了。”
老者聞言一愣,暗道:‘他說的是天山于他無緣,而不是他于天山無緣,字里行間透著無限自信,主人說的果然不錯,此人……深不可測。’
老者想罷,禮敬有加道:“即是如此,那小老兒不打擾葉先生了。”
沙丘之下。
眾人又一次傻眼了,天山主人相邀葉先生?還被拒絕了?
直到天山老者離去之后,眾人才回過神來,再看那沙丘之巔的少年時,心中五味雜陳。
‘天山這個時候相邀,明顯是想與他相交,這時候與天山交好,慕容家或許會忌憚一二,可他……拒絕了?’
‘他殺了慕容家的人,慕容家不會就此作罷的,高武圣者慕容天的怒火,怕是要燒到江南了,天山這時候伸出橄欖枝,他竟然不要?’
‘如此輕而易舉斬殺慕容云,至少是元嬰期的修為,可他如此果斷,難到不知道慕容家有一名半步圣師嗎?’
‘又或者說,葉先生當真是俗世中的絕世天才?根本沒有進入圈內?不然他怎么敢……?’
怎么敢?他怎么敢?
就在眾人為葉飛擔憂之際,可葉飛等人接下來的舉動,卻是讓人大跌眼鏡。
只見沙丘之上架起了燒烤攤,幾人竟然搞起了燒烤?
沙丘之上。
“李老,雞翅雞翅,丫丫要雞翅。”
丫丫蹦蹦跳跳,嚷嚷著要烤雞翅,李浩天已經回到了沙丘,正在埋頭忙碌。
至于冷雪與魏安然,兩人雖然驚訝萬分,卻恢復得很快,一人見過葉飛起死回生的手段,一人見過葉飛劍斬倭國,加上以往種種,都習慣了。
更何況,她們壓根不知道天師境強者是什么,可謂不知者不懼,說的就是這兩人了,此刻兩人正吃得不亦樂乎。
木雨欣更不用說了,現在就算葉飛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她也不覺得奇怪。
可另一個方向,夢薇雅不能淡定了,看葉飛的眼神充滿敬畏。
一招秒殺天師境強者?這是何等恐怖如斯?
可以說,這一頓燒烤吃得最有味的,就是夢薇雅了,當真‘回味無窮’。
至于白峰等人,葉飛直接諒在了一邊,前者已經不知道磕了多少個頭,說話都有些迷糊了。
而沙丘下。
“我TM沒事瞎操心什么?人家都不著急,我急個屁啊?”
“葉先生,不愧是江南的葉先生,這份淡定無人能及。”
不少人自愧不如,這個少年當真是神嗎?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殺了高武圣者慕容天的兒子,還能安心在這里燒烤?佩服,老朽佩服啊。”
“見鬼了,究竟是他太狂了?還是慕容天提不動刀了?這他媽也……太淡定了!”
不少人低聲感慨,暗恨自己少了三斤二兩肉。
沙丘上。
時間在流逝,待葉飛幾人橫掃完一堆燒烤之后,總算有人關注到白峰等人了。
“葉先生,這些人該怎么處置?”許少青看著白峰等人,輕聲問道。
葉飛聞言回頭,掃了一眼便沒了興趣。
李浩天見狀,呵斥道:“滾吧!”
白峰等人聞言如獲大赦,連連躬身退去。
可剛走出去兩步,祁菲菲突然盯著白峰等人的身影,對著一個熟悉的面孔呼喚道:“噫,班長?你怎么也在這里?”
“小姐,您……您認錯人了,我……我不是夏正陽,認錯人了。”
后者聞言連連低下頭,轉身快步離去,紅木等人也扶著白峰下了沙丘,在一路異樣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一行人走遠后,白峰突然回頭,咬牙切齒地盯著遠處的沙丘不放,足足看了半分鐘,這才帶著人灰頭土臉地走了。
葉飛等人在沙漠逗留了大半日,幾女也是一時的新鮮感,不多久便對沙漠失去了熱情,離開了天山地界。
天山腳下發生的事,一時間席卷地下世界,徹底沸騰了一段時間。
可由于靈氣復蘇,高手如林,不斷有狠人出世,有的強者為了給后人安定的生活,甚至因為各族利益發生了曠世大戰,金丹境的修者都死了好幾個,元嬰期也有所涉及,不多久,天山發生的事也就被這些潮水給淹沒了。
接下來的三日里,冷雪幾女玩瘋了,竟是沒有一絲要回江南的意思。
三日后的一個清晨。
葉飛一行人的身影出現在了港島一家海景酒店內。
此時,九人坐在海景酒店的飯桌上,正在用早餐。
而酒店一樓。
“經理,昨晚有一個叫李浩天的人訂了一間豪華套房,我們本是不訂給他的,可其中有一個少年引起了我們的注意,同行的人叫他葉飛,還有一人喚他葉先生,我們就留意了一下,與大老板要找的人一模一樣。”一名酒店女服務員將葉飛九人的監控錄像調了出來,向一名青年匯報。
青年看了一遍視頻,蹙眉道:“把蕭青給我叫來。”
不多久,一名少年來到這里,盯著畫面肯定道:“沒錯,是他,就是他,江南的葉飛,三鼎叔就是被他殺的,他竟然還敢住進我蕭家酒店?”
“蕭青,你確定是他?”蕭逸眉頭緊鎖。
蕭青咬牙切齒道:“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逸哥,千萬別讓他逃了。”
蕭逸瞳孔收縮,緊握拳頭,卻是長舒一口氣,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今晚就是玲瓏會,現在酒店里已經入住了不少名門望族與富商大賈,各界巨頭也有不少,此時動手,若是發生意外,不是砸自家招牌嗎?”
“難到就這么放任他離去?”蕭青面色猙獰,極為不甘。
蕭逸聞言滿臉愁容,喃喃道:“我到不是擔心他離去,只要來了港島,走不走由不得他。”
蕭青聞言疑惑了,詢問道:“那你擔心什么?”
“我擔心……他會砸場子。”
此話一出,蕭青兩人對視一眼,皆是臉色難看。
似乎……葉飛走到哪里哪里都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