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這個時候出去,孟老師肯定猜到是干嘛去了。”周心雅回道。
沈澈把手機關屏,沒再回復,村里晚上很黑,且特別安靜,在百米之外的電線桿上,有一盞路燈,能看到雪花在等下飄落。
“感覺這次見你,你有些強顏歡笑的感覺。”周心雅又打字來。
“強顏歡笑……有嘛。”
“嗯,感覺像是失魂落魄?也不算,像是心不在焉?反正看上去,干什么都興致不高的樣子。”周心雅道。
“有這么夸張嘛?”
“有,你想啊,有兩個大美女洗白白后,躺在熱坑頭上,你都跟老和尚似的,跑到外面冰天雪地去了。你是不是反常?”周心雅道,“你前段時間干嘛去了?”
“去了趟滬市。”沈澈回道。
其實,論顏值,周心雅是不如孟若水的。不過,身材倒是好,腿也長,彌補了一方面的劣勢。
“進來詳說,我和孟老師做你聽眾。”周心雅發來消息。
沈澈關了手機,新提的車子,車廂內味道比較重,呆了一會兒,也實在受不了了,就下了車。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飄過……”
耳機里傳出家駒的歌聲正應景,沈澈慢慢走到路燈下,回頭看著斜對面的院子里的東廂房,里面亮著燈,是周心雅和孟若水在里面。
按照周心雅的說法,是有兩個大美女洗白白后,躺在熱炕頭上呢。
按照未來的2018年的新說法,這時候一波巨龍撞擊,戰爭律動,能量傾瀉,完美謝幕拿下doublekill,完成超神之夜應該是極好的。
但是自己好像飄了,竟是沒什么想法。
按照周心雅的說法,是失魂落魄的,有嗎?
拿出手機,點開自拍,以背后的路燈和飛揚的雪為背景,自拍了兩張,仔細看看,也沒看出有哪不同,哪有周心雅說的那么玄乎,還不是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
“真是飄了……竟然妄想連帶孟老師doublekill,想什么呢?孟老師是那么隨便的人嗎?”沈澈自我檢討。
在沈澈心目中,孟老師是他認識的這么多女孩中為數不多的很難用金錢打動的。
嗡嗡!
手機來了電話,看看是陌生號碼。
“喂?”
“沈澈,聽心雅說你在外面吹雪,發神經呢,還不進來暖和暖和,可別著涼。”孟老師的聲音傳出來。
“哦,孟老師,這是你號碼呀,我存一下。”沈澈道。
“外面不冷嗎?”孟老師溫柔的問道。
“不啊,我不進去了,溜達溜達,一會兒直接回西廂房睡覺了。”沈澈道。
“你是不是傻?”孟老師也帶著笑意問,“外面可是零下十度哎。”
“不行,我是特別尊師重道,特別尊敬孟老師的……”
“你再推辭,就真的不夠光明磊落了,老師相信你,進來吧,嗯?”
“好。”沈澈掛了電話。
爐火燒得很旺,熱水壺里的水已經沸騰。
剛從外面進來的沈澈,把熱水倒進暖瓶里,問:“你們喝水嗎?”
“喝。”兩人齊聲回道。
周心雅道:“沈澈,你怎么這么墨跡了,讓你回屋烤個火,跟三請諸葛亮似的,非讓你孟老師親自給你打電話啊。”
沈澈倒了兩杯水,端過去,小心翼翼放到火炕沿上,道:“按照年紀,我得叫你們兩個一聲姐姐。”
這話其實沒毛病,即便是重生前,沈澈也才24歲,周心雅和孟若水都已經25了。
“哦,嫌我們年紀大,所以寧肯在外面受凍,也不來烤火?”周心雅道。
孟若水道:“好啦,別逼問他了。我應該懂他的意思,年長為尊嘛,咱們兩個大人,他一個小孩子,面對咱們兩個他是有壓力的。如果是換成兩個和他同齡的小姑娘,我猜他早就上炕了。”
“同意,還有一種可能,如果咱倆不是一起在這,是某個單獨的在這,他也早就上炕了。”周心雅附和說。
孟若水聽到這句,噗嗤一笑。
沈澈被兩人奚落,也說不出什么不是,不過好好想想,貌似也算是這么回事。
利用燒好的熱水,沈澈泡了泡腳,看看炕上的兩人,道:“其實畫面挺美的,美到不敢直視,兩個美女,雪夜,山村,火炕……總覺得有點不真實。”
“讓你進來烤烤火而已,有什么不真實的。”周心雅道。
周心雅正說著,就見到沈澈把洗腳水倒掉后,整個人從火爐那走過來,到炕沿下坐下。下一步,只要他屁股一挪,就上炕了。
孟若水有些緊張的往里面靠了靠。
周心雅笑道:“這才像男人嘛,我不介意你上來暖和一下,但不知道孟老師了。”
“我介意!”孟若水道,“不過,如果只是上來聊聊天的話,倒是也可以……唔,我在說什么。”
沈澈把外褲和風衣脫了,到炕上去,只有一床被子,三人成鼎立之勢。
窗外北風呼嘯,雪滿弓刀。
孟若水道:“明末清初,大將李如柏在這片山里狙擊過后金巴圖魯揚古利,三海是滿語,有易守難攻之地的意思。”
“揚古利我知道,清宮小說里經常提到這個人,娶了努爾哈赤的女兒為妻。這人是清初有名的巴圖魯,不貪財,不好色,一生只取了一妻一妾。”周心雅道。
沈澈道:“一妻一妾了還想怎樣……”
“比起努爾哈赤有十四個妻妾來說,確實是難得了。”孟若水道。
“說這個沒意思,我給你倆講個鬼故事吧,很嚇人的那種,山村老尸。”沈澈清了清嗓子,順便把燈關上了。
兩女齊聲低呼,道:“你講故事就講咯,忽然關燈干嘛!”
此處省略八千字。
第二天清晨,沈澈起床時,看到外面的雪已經停了,呼嘯了一夜的北風也息了。
零下十度的氣溫,將路面上的冰雪凍住。
除了小院,看看路面,積雪還并沒被清掃。
鑒于身體體能旺盛,沈澈用院里拎了鐵锨,掃帚等工具,把小院門口的積雪都給清了。然后,沿著門外的水泥路,一路往前清過去。
如果鄉鎮路和縣級路上的積雪及時清除了,那今天就可以返回海港。
如果沒有及時清除,或者說,今天還會下雪,那么搞不好還在困在這里一天。
這個小山村不大,也就是二百多戶人家,多是中年以后,年輕人不是出去上學就是進城里打工了。
現在的鄉村基本都是這樣,年輕人都指望著在城里買房定居,但其實海港城區高昂的房價又怎么是普通年輕人能負擔得起的。
清掃完路面的雪,回來后,看到周心雅和孟若水兩人還在睡,露在外面的鎖骨和肩膀上,還隱約可見點點紅痕,枕邊還有一縷縷散落的長發。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