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當時就蹲下來,拿出手機,點開商城給小家伙買了個鋼鐵俠的大玩具。
這工地上,在打地基的工人有五個,沈澈叫了一頓豐盛的買賣,點了16個經典淮揚菜,給五位工地老哥吃。
這種淮揚菜好吃也不貴,16個大菜加起來不到2000元,沈澈順便又買了一條“泰山兩岸”,2200元一條。
這煙光外觀就很有特點,一半藍色一半紅色,猶如一半海洋一半火焰,看上去很有逼格。
煙先到了,飯菜還沒到。沈澈給五個工地老哥每人分了一包。一包可是200元,幾個老哥接了后,總有識貨的人,驚道:“這比黃鶴樓1916還貴呢……”
沈澈只道,好好干,隔三差五都有好煙抽。
舒寧在一旁看了,也見怪不怪了。沈澈能眼睛都不眨,一口氣買40套高端公寓,能買2000一條的香煙也正常。
而且,剛才沈澈還眼都不眨,給她兒子買了一個2000元的鋼鐵俠玩具,也是挺給她面子的。
看著被五個工人師傅圍在一起,熱情聊著天的沈澈,舒寧思緒飄飄,落日下的城市和海洋歷歷在目,空氣里糜爛的味道仿佛就在眼前。隨后的那天在毛坯房里,粗暴的將自己的新衣服都磨破的畫面也很清晰,這家伙……怎么說呢,有時候是挺煩的,但有時候……
如果現在自己和他同齡,沒有結婚,也沒有生子,或許也會想跟他好好談一次戀愛吧。
想什么呢……
舒寧轉過身去不看沈澈,看向另一個隔壁的院子,那里正有裊裊炊煙,便好奇道:“那院子還有人住呢?你沒買下嗎?”
沈澈從五個工地老哥的包圍中脫身,過來道:“那是我鄰居張姐家,我前段時間去她家談過,她態度模棱兩可,而且新房子還沒訂好買在哪里,所以就擱淺著。”
“你該早點買下來,然后早點起別墅,爭取和正在施工的這個同步進行。要不要我幫你去說說?如果是女鄰居,我或許能幫你說動,讓她趕快賣給你。”舒寧說。
沈澈一笑道:“我看你是迫不及待想接第二個別墅的活了,這么積極呢。”
兩人說著話,舒寧帶著她兒子,去了隔壁家。
隔壁院里住的是一個名叫張惠芬的女人,她的父母在另一個村子住,她是一個人住在這里。
在進去她家院子之前,沈澈簡單和舒寧說了張惠芬的情況,她今年也是30歲,但是并不像舒寧那么中產,她在26歲那年結婚,和市里一個家境不錯的IT男步入婚姻殿堂,但是結婚一年半后就離婚了,原因外人也不知道。
不過村里有傳聞,是因為她不孕不育。婆家要求抱孫子,但是結婚一年半遲遲沒有動靜,去檢查了,是女方的問題。
總之,這是一個經歷了生活磨難的女人。
她離婚后,也換了上班的公司,現在一家外貿公司做對外貿易,起早貪黑,經常加班,一個人頗為辛苦。主要是沈家村距離她市里上班的地方夠遠,每天早晨五點半就得起床,六點趕去公交站坐車,即便是這樣,到了公司也要八點多了。
當沈澈和舒寧進了她的院子時,卻遭到了她比較熱情的接待。
舒寧看到張惠芬,內心微微嘆息,這個女人,看上去模樣清秀,因為沒有化妝,所以難以掩飾臉上的一點小皺紋和憔悴感。
那種憔悴感,難以用語言描述,你可以說是工作太操勞,也可以說經常吃快餐,維生素和蛋白質不足,也可以說熬夜晚睡了,或者說是常年缺少X生活的滋潤……總之,眼中沒有什么神采,臉上沒有光澤。
但是她笑容淳樸,眼神雖然憔悴,但清澈純真,是那種農村里的心地善良的農家妹子。
放在古時候,也算是小家碧玉了。
只是,看上去確實有些老,像是35歲。
這讓舒寧下意識叫了一聲“姐”。
沈澈白眼道:“張姐是86年9月份的,舒總你呢?”
“我……我86年5月的,咳,妹妹你好,我是舒寧。”舒寧尷尬道。
合著,這個面相看上去大自己七八歲的女人,竟然還比自己小4個月。
張惠芬渾不在意,樂觀笑道:“農村人面相老,你若想叫我姐,我可以認你這個妹妹,哈哈,快進來坐吧,你們吃飯沒?我正炒菜呢?”
“我們沒吃,但是點了淮揚菜外賣,一會兒就送來了。”沈澈道。
張惠芬很自然的道:“小澈,你和你朋友晚上在我這吃點吧。飯館里的菜,不一定有你張姐炒的香呢。”
舒寧道:“行吧,那就打擾你了,我和惠芬妹妹一見如故,咱們又是同齡,可以好好聊聊。楚嘉懿,來叫阿姨。”
舒寧的兒子奶聲奶氣叫了“阿姨”,被張惠芬一把抱起來,左右臉一頓親親,還給拿出了小零食給他吃。
看得出來,張惠芬很喜歡小孩子。
但是舒寧卻趁張惠芬回廚房做飯的工夫,把那些零食都收起來,不讓他兒子吃。
沈澈道:“我看他想吃,給他吃點唄。”
“防腐劑超標,增稠劑超標,甜度過好,還有香精,這……小孩子怎么能吃這個呢?”舒寧道。
沈澈無奈的聳聳肩,這中產家庭女人就是矯情,小孩子吃點防腐劑怎么了。他小時候沒少吃垃圾小零食,現在不還是重生了,還得了金手指?
當簡單的四個菜端上來的時候,確實是樸實的農家菜味道。
沈澈對于張惠芬姐姐,也是有感情的,小時候經常翻墻來她家玩,或是偷看她洗澡,被發現了自然免不了一頓毒打,但若是認錯態度好,還能在炕上和姐姐一起看電視,吃零食。等年紀稍大,上小學了,如果在學校里犯事,被叫家長,就把這個鄰居姐姐叫去,有時候說是他小姨,有時候是表姐,有時候是堂姐,甚至還當過一回媽。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