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自己也知道，鄰居姐姐不是那么隨便的人，所以她的話肯定是開玩笑了。
但他卻沒什么心情接這個玩笑。
雖然一開始他確實有幫鄰居姐姐美容養顏的想法，但是自打雙洞縣回來后，整個人沒什么興致。
兩人打車回家后，張惠芬確實回自家院子做飯去，在蔥花爆鍋的聲音中炊煙裊裊。按照農歷，這是這一年倒數第二天，明天就是除夕。
農家樂里兩間客房都空了，沒有人在除夕之前來住宿。
西方的天空正是落日即將融于海洋，大氣磅礴的美景令人心情舒暢。
沈家村遠離海港市核心城區的喧囂和熱鬧，沒有那么繁華，但是也更讓人心神安寧。
各個微信群里都很熱鬧，互相拜年，也有大佬發紅包，五十元的，一百元，二百元的都有。
沈澈看到高中班級群里，大家聊的火熱，女生中最受追捧的還是那夢同學，沒辦法，當年在高中就是校花級別，人美心善，家里又有錢，班里女生都唯她馬首是瞻。有女生從那夢朋友圈扒了照片，放到群里，引來眾男生垂涎。
照片里，是那夢在大學里拍的日常，有在圖書館自習的自拍，有別人給她拍的側臉，也有在校園里走路的隨手拍，以及假期時候去各地游玩時拍的風景照。
讓沈澈覺得這位高中真女神活得瀟灑的一組照片，是她在冰島旅游的照片，背景是蒼涼大氣的億萬年古老冰川，和絢爛的極光。
有人詢問，那夢出來說，這是十月一假期時候，去了趟冰島旅游。
至于和誰一起去的，那夢說是和大學的室友。
聽聞那夢還沒有交男朋友，班里一眾男生才都放下心。
李向洲躍躍欲試的暗示：“我也沒交女朋友，我也是還是單身。”
余淮出來道：“我作證他是單身，但是不是處男就不好說了。”
李向洲在群里發了兩個200元紅包，引得眾人哄搶，無論男女，但凡拿了他紅包的，多少都要替他說句話，諸如“李向洲很帥”“找男朋友就要找李向洲這樣的”等等。
一聽就是很假的馬屁。
但李向洲倒是樂此不疲。
沈澈看了看今日余額還有2.9萬元，就默默的在高中班級群灑下一排紅包，五個200元紅包，如同深水炸彈一般，投入高中的平靜的魚塘。
炸出潛水魚無數。
第一輪轟炸后，又是五個200元紅包灑下，深水炸彈再次引爆。
撒完之后，沈澈也不吭聲，閉群去別的群玩，深藏功與名。
大學的大一新生群，那個群里大佬不少，沈澈知道自己在那出不了風頭。比如現在，正在那里撒紅包的是一個叫“林白”的家伙，也就是上次在孟老師電影課教室外，邀請孟老師去他生日會的那個。
這家伙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全才，人也帥氣家里有錢，籃球玩得好，別元都被他頂成替補，文筆好，經常在網上炸魚，寫寫影評，一炸一大片，吹拉彈唱都會，而且性格溫和，人送外號“儒雅隨和的林白”。
這林白不但活躍在自己學校的大一群，在名為“燕島路上”的群里，也有點地位。
這是一個混合群，因為海港大學和海川大學都在燕島路上，所以，這個群就是混合了這條路的三個學校的年輕學生。除了前兩個學校，還有一個普通二本學校“報關學院”。
平日里，沈澈一般不看這個群，因為人太多，太亂。
今天沈澈看了下，發現果然是一如既往的亂。
比如有人發了這樣的信息：
“找個顏值高身材好的小姐姐，視頻跨年，有償”
沈澈想起自己以前做的事，會在這種找“聲音好聽的小哥哥連麥”的信息后面各種應征，盡量調整自己的聲線去私聊小姐姐，但是得到的回復很少。
即便是有回復的，也是各種婉拒，比如“不是我喜歡的聲音”這種不是很委婉的婉拒。
而現在就不同了，他若是愿意，哐當一個千元紅包扔過去，什么只要“聲音好聽的小哥哥”，你就是破鑼嗓子公鴨嗓，都能陪你聊一宿。
當然，這是沈澈的臆測，實際上他還沒這樣操作過。
翻了一會群聊記錄。
沈澈看到了閔婷在群里說的話，那是下午的時候，有個女生問哪里可以買某某化妝品，閔婷出來回答了一句。
說到化妝什么的，她肯定是在行的。若是問哪里可以吃什么好吃的，問她絕對問不明白，她那人對吃的沒什么興趣。
自己學校的林白在閔婷后面接話，并且和閔婷聊了幾句。
這是沈澈第一次見到這兩人聊天，以一個重生者的眼光來看，這種感覺很微妙，至少知道了，原來他倆是在“燕島路上”這個群里就認識了。
這兩個人也曾經在一起過，沈澈不負責任的推測，那應該是2017年以后的事，是閔婷和梁明哲分手之后，在群里冒泡，被林白安慰過，可能順勢一來二去聊的熟了，就見面約會了。
林白這種人，走到哪都有人捧場，那幫人話里話外夸他是高富帥，還有一幫小迷妹，在他出現的地方打call。
閔婷那么傻，又那么勢利，見到這種一個風云人物和她聊天搭訕，肯定是開心和好奇。所以，可以推測的是，林白當年追求她的難度指數肯定不會太高。而且她正是和梁明哲分手的空窗期，整個人情緒低落，和林白在一起是自然而然了。
現在，沈澈就自然不愿見這種情況在發生，正經女孩最好都要離這個林白遠點才好。
所以，沈澈去私聊閔婷：“你退出燕島路上群。”
閔婷：“？”
沈澈打字過去：“三、二……”
閔婷：“干嘛？突然冒出來提這種奇怪要求？”
“一”沈澈打字道，“三個數了，退了沒？”
“沒有，你不說明白，上來就要我退？”閔婷回。
“嗯，沒有理由，就是讓你退，不退就給你爸扣工資。”沈澈道。
閔婷發了幾個“敲打”的表情。
沈澈沒回，但是估測用不了一分鐘，她就會來信息說，“已經退了”。
果然……半分鐘后，閔婷發來了“退出群聊”的截圖。
沈澈沒有再給閔婷回復消息。
過了一會兒，閔婷發來消息問：“溫馨找你幫忙做戲的事，你怎么沒同意？”
沈澈道：“假裝和她曖昧，然后讓她閨蜜，偷偷告訴程翰？來刺激程翰？”
“對。”
沈澈道：“做那種戲容易假戲真做，到時候把持不住被我XX了，她別哭就行。你和她這樣說，如果她還同意……那我可以幫忙。”
“我不知道該給你回什么。”閔婷道，“但是我不信你會這樣，你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那我問你，你覺得溫曉馨漂亮嗎？”沈澈問。
“漂亮啊。”
“身材呢？”沈澈又問。
“也挺好的。”
“那你覺得我是好人嗎？”
“挺好的呀，我爸最近隔三差五念叨你，還說過幾天生日要請你。”閔婷道。
沈澈斷然沒想到，自己在閔婷的評價，竟然和“好”字沾邊，難道她忘了滬市之行，被自己弄哭好幾回，并放她鴿子的事了？
沈澈又問：“那你覺得溫曉馨呢，是不是挺隨便，挺好上的？”
“不隨便啊，她只喜歡程翰，她只談過這一個男朋友，你打她主意也是白打。更何況，你是不會打她主意的。”閔婷回道。
“為什么？”
“因為正在和你聊天的，也是一個大美女呀。你打她主意還不如打這個的……”
沈澈會心一笑，回道：“你是在撩我嗎？”
“你猜。”
沈澈沒想到，原本比較陰翳想心情和這個傻姑娘聊了會兒，就舒暢許多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