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出租車都是奔馳,沒有寶馬?”沈澈問。
“因為奔馳和出租車公司有合作,寶馬沒有。”陸星楠道。
奔馳G級、S級、GLE、寶馬X5、X6等中高端車型隨處可見,可以說是街車,霓虹國的豐田也有,偶爾能見到馬自達,路虎捷豹也能看到,國內的品牌的話能見到沃爾沃。
開敞篷車的都是上歲數的大爺大媽,感覺像是去買菜。
至于SUV沒見到幾輛,兩箱的緊湊車型是主流。
“那是什么車?”沈澈指著一輛問。
“奔馳S500。”陸星楠道。
“多少錢呢?”
“好像要十二三萬歐吧,我不怎么關注。”陸星楠道。
“你能買得起么?”沈澈試探道。
“我?我買那個干嗎……”
BUS到了維森霍夫小區站點,陸星楠拉著沈澈下車。
這邊街上人更少,路面很寬,很干凈。
進入一個全是聯排別墅的小區,陸星楠介紹說,她是和兩個亞洲裔女生合租的一棟房子,那兩個平日不怎么回來。
一般來說這邊租住單人公寓要二三百歐一個月,很高級的四五百歐。但像這種聯排別墅,每個人承擔700歐的月租。房子面積更大,裝修更別致,住起來更舒服.
總的來說,不是很豪,但也是中等偏上的水平。
沈澈對陸星楠家的財力有了一個初步的估測,至少她不是那種月租金上千歐,開著保時捷上下學的標準白富美。
進到她的私密臥室里,聞到空氣中清新的淡香,入眼是淺粉和天藍燈素色,一張實木桌上,有相框,上面果然有熟悉的人照片,陸星奕。
照片旁邊有個玻璃水晶的獎杯。
沈澈拿起來問:“這是什么?”
“這是哥哥在2015年城市聯賽拿到的亞軍獎杯,他視若珍寶的,被我帶到德國來啦。”陸星楠說。
“哦,還挺精致的呢。”沈澈一松手。
啪啦!
獎杯形狀的玻璃水晶掉在地上,摔成兩半了。
“哎呀,哎呀。”沈澈道。
陸星楠端了一杯水進來,見到這一幕,嚇得一哆嗦,看口型她是要說一句“臥槽”,但是還是忍住了,驚道:“你,你怎么給摔了!我哥最珍視的獎杯!”
沈澈攤手道:“我本想摸摸你哥的獎杯,結果手太滑。”
陸星楠放下水杯,過來抱起碎片,蹲在地上哭出聲。
沈澈又打量桌上其他物品,有幾個精巧的小擺件,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哥有關,但是……即便是,給劃拉下來全砸了,也不少解釋。
陸星楠哭了一會兒,站起來,把兩半獎杯放到桌上,道:“沒事沒事,等我用502粘一粘就好了。”
“傷過的心就像玻璃碎片,愛情的蠢永遠不會復原……”沈澈輕聲唱道。
“什么?”陸星楠沒聽清。
“沒事沒事,我嗓子有點疼。”沈澈道。
“你喝杯水吧,我自己調制的蜂蜜檸檬茶,你嘗嘗。”陸星楠道。
“打算了你哥的獎杯,你不怪我吧?我挺不好意思的。”沈澈喝水,四處看看道。
“沒事沒事,你也不是故意的。”陸星楠道,“反正哥哥厲害,今年他還要率隊征戰城市聯賽,這次要拿冠軍的。”
“嗯,我看好他,加油,祝他拿個更大的獎杯。”沈澈道。
陸星楠拿起一張相片,道:“你看,你是不是和我哥有幾分相像?”
“還好吧。”
陸星楠把照片放回去,又去別的柜里拿東西。沈澈摳了一塊鼻屎,彈到她哥哥相片上,鼻屎準確的落到她哥的嘴巴上。
“你找什么啊?”沈澈問彎著腰的陸星楠,并走到去,站到她身后。
“放到哪里了呢?”陸星楠喃喃低語,后退一步,撞在沈澈身前。
“啊!”陸星楠嚇一跳,一回身見沈澈站的這么近,下意識看看他身上,自己剛才后退撞到的地方,連紅的比紫茄子還紅。
她的眼神更是無比慌亂和害羞,回想后退時撞到的觸感,身子忽然發燙,又羞又急道:“你,你怎么出現在這里!”
“我看看你找什么啊。”沈澈道。
“我給你找他的其他照片……”陸星楠道。
沈澈看著這個女生,確實如她所說,真像白紙一樣,搞不好真的沒和男生這么接近過,更別說出現在她的房間里,還是二人獨處。
她有些慌亂,雖然她在外面的時候很鎮定,很優雅。
“我說,你不是要學鋼琴么,咱們快些開始吧,你哥什么的,就不用看了。”沈澈道。
“好的,鋼琴在外面,不好意思……請隨我來。”陸星楠低頭走出去。
外面的陽臺上,鋪著木地板,上面有一架雅馬哈鋼琴,前面擺著長凳。
沈澈坐在上面,看看鋼琴上的《花之舞》琴譜,先試彈了一下,然后讓陸星楠彈一遍。
陸星楠手法不錯,白皙修長的手指非常靈活,在琴鍵上撫摸來撫摸去,發出悅耳的琴聲。
“這里用到穿指,是這樣。這里用到刮指,你刮指的手法不對。”沈澈過來教道,“這里用到跨指,也就是手指的伸展,把手指橫向張開,要觸鍵的兩個手指與它們之間的手指數的總和小于要觸的兩個鍵盤,聽懂沒有。”
“沒……怎么跨?”陸星楠懵道。
“來,我握著你的手,手把手教你。”沈澈坐下,“你坐到我前面來。”
“坐,坐到你前面?”陸星楠瞪大眼睛。
“快點啊,學不學啊?”
“學……”
陸星楠坐過去,感覺被溫熱有力的懷抱抱住,她像瑟瑟發抖的鵪鶉,在這個有力的懷里,整個人云里霧里。被沈澈雙手抱住胳膊,手指僵硬的在琴鍵上掃來掃去。
“任何兩個手指,都可以跨指,但是1指跨的最多,白鍵和黑鍵都可以跨。中途可以穿插穿指。”沈澈道。
“穿指,你明白嗎?又叫鉆山洞,鉆山洞你懂不懂?”沈澈又問。
“什么,什么鉆山……洞?”陸星楠顫動道。
“就問你鉆山洞你知道什么意思嗎?”沈澈問,“你連這個都不懂,怎么教你啊,你來用手指表演一個鉆山洞我看看。”
“我不會……對不起。”
“你不會?你連這個都不會,你怎么學鋼琴啊?”沈澈嚴厲道。
“對不起,老師,我好像是有點笨。”陸星楠站起來,到一旁鞠躬道,“對不起,請耐心一點……”
沈澈見她這樣,原本很優雅的一個女留學生,被自己急赤白臉訓一頓,像是蔫了的孔雀,也覺得過意不去,剛想柔和一點。
但就在這時,眼睛忽然掃到墻壁上掛著的一張畫。
沈澈目光微凝,一道寒光從眼中崩出,如有實質。
那張畫……畫的是蘭花,淡紫色的蘭花!
那一支蘭花,靜靜綻放在虛空中,優雅的形態似乎散發著清幽芬芳。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