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三點鐘。
沈澈聽到手機震動，睡眼惺忪間摸來看了眼，說實話，他才剛睡下不久。
這一看氣個半死，是溫曉馨打來的視頻電話。
沈澈接通了，看到溫曉馨的素顏。
她道：“沒打擾你吧，通知你一下，明天我家有個小型拍賣會，你給我的卡地亞腕表，我會在期間拍賣。你若不放心我，可以來現場看，拿到錢當場轉給你。”
就這個事？
值得半夜三點來視頻電話說么？是不是有病？
沈澈嘆息一聲，就要掛電話。
溫曉馨道：“哎哎，別掛……你想現在在哪？”
“干嘛？”
溫曉馨道：“我晚上和程翰視頻了。”
“……你吃飯拉屎要不要告訴我啊？”沈澈哈欠道。
溫曉馨又道：“視頻完到現在沒睡著。”
沈澈沒再說話，把視頻掛斷。
這溫曉馨真是的，以為誰都是她家程翰嗎，負責傾聽她一點一滴的心路歷程？
結果，溫曉馨打字過來：“視頻完，我便一直回想咱們在斯圖加特，海德堡，法蘭克福，慕尼黑的那些天。這兩天你有沒有想起過？”
“你在哪里？”
“我晚上九點和程翰視頻完，睡不著，九點半到了閔婷家，和她在她床上聊天，聊到半夜十二點。我和她講了咱們在德國的趣事，她竟然沒有什么反應。”
“今晚下雪，我挺想你的，但是我覺得，閔婷并沒有想你，她一直在吃葡萄，吃冬棗。”
沈澈看著溫曉馨發來的一條條信息，又打了個哈欠。
心道，這女人又在玩什么套路呢，睡在閨蜜床上，半夜三點和閨蜜的男友視頻電話，然后還發信息腹誹閨蜜。
這可以算是“離間計”么？
閔婷那個人就是那樣啊，她想不想一個人又不寫在臉上，吃一晚上葡萄那是她的常規操作，那有什么好說的。
溫曉馨又來信息道：“你現在在哪？要去我家么？我家現在沒人，如果你去的話，我現在起來回家去。”
沈澈看看大床上的兩個妹子，單字道：“你別鬧騰了，快睡吧。”
晚上泡溫泉時，有個美女的想法雖然很大膽，但是并沒有得到其他人的熱烈響應，大家都是紅著臉不說話。
沈澈覺得自己還沒到那么猛地時候，便主動作罷。
洗完澡出來，那個王藝霖仍不愿意，沈澈也沒強求，就和那36E和奶茶發色的妹子進屋打撲克去了。
一直打到近三點，才都睡去。
這剛躺下，溫曉馨就來視頻電話，然后一連串信息。
他本想把手機關機好好睡覺，說不準明天早晨還得打幾把撲克。
但是溫曉馨又發來一句：“快開學了，我該回滬市，辦完展拍會就該走了。你去我家么，你這次不來，以后都見不到我。”
“去干嘛？”沈澈問。
“你說呢？”溫曉馨回。
沈澈看著這三個字，借著外面的白白的雪景，映照的室內不是很黑，拍了室內一角的照片，發過去道：“實不相瞞，去了也白搭，今晚心有余力不足了，你快休息吧。”
溫曉馨回道：“你來嘛，看你說心有余，還算你有良心，你來我有辦法讓你有余力……”
沈澈還是把手機關了，并沒有去。
又睡了兩個小時，到早晨五點，看看手機，見幾分鐘前仍有溫曉馨的信息發來。
沈澈這才起床，穿好衣服，拿著車鑰匙下樓。
外面銀裝素裹，雪下了一夜，放眼望去世界一片銀白。
路面上的雪已經被清理。
沈澈給小陳總發了信息，讓她跟著其他女性朋友的車回去，他有事要先走了。
冬天的五點鐘外面漆黑一片。
沈澈上了車，開了空調，駛出百利酒莊，往失去方向行去。
到了閔婷家的星河嘉園，沈澈停下，看看閔婷家的樓層，給溫曉馨發信息：“我到星河嘉園門口了。”
過了約莫十分鐘，小區里走出一個人影，雖然是在黎明的黑暗中，但是能看出是個身材很好的女性。
她走進了，打開副駕駛坐進來。
正是溫曉馨。
沈澈看著這個一宿不睡覺的女生，想教育幾句。
但看溫曉馨上車后，看著他也不吭聲，然后忽然湊過來，抱住他的脖子親吻上來。
沈澈一把推開，道：“一夜不睡，鬧什么呢？你眼前的可是你最好朋友的男朋友。”
“少來，你拿自己當閔婷的男朋友嗎？別惡心這個詞，你若當，你就不會現在開車來接我。”溫曉馨道。
沈澈卻沒有開車走，反而下了車。
他抬頭看看閔婷家的樓層，此時雖然天色漆黑，但是有上早班的，屋子里已經亮了燈。
溫曉馨也下來了，走到沈澈這邊來。
沈澈覺得剛才推她，有些不妥，便道：“你晚上發的信息，都看不懂你是什么意思？大家年紀還小，別整天情情愛愛的，多學習學習，充實下自己。你若覺得程翰非你良人，你跟他分了就是。但是我覺得，他挺好的，跟裘芩搞在一起，只是新鮮。那妹子沒你漂亮，沒你心思通透，但凡不是瞎子，都會選你不會選裘小姐。”
“我知道程翰對我是真心，不然也不會自己出VISA卡，供養自己女朋友去歐洲和別的男人開房。”溫曉馨說。
沈澈道：“你別把程老鐵說的那么慘。”
“說事實而已。”溫曉馨道，“他就是慘，他就是綠，他活該。”
“你越這樣說，說明你是真喜歡他。你半夜和我無病呻吟，無法還是生他的氣，那我當暫時的慰藉品，就像嬰兒用的那種塑膠奶嘴。別鬧騰了，回滬市，你和他見見，鼓鼓掌，逛逛街就好了。”沈澈道。
溫曉馨往前湊一步，嗅著身上的味道，皺眉道：“好多種香水的味道。你不怕猝死么？”
“只要你別半夜打電話就沒事。”
“我沒和閔婷說你在德國送了一個女生一輛911，也沒說你送了兩個空姐卡地亞。至于我自己手上的這塊卡地亞，我也沒說是你送的，但她用目光掃了一眼我手上的這塊表，我不知道她信不信。”溫曉馨說，“看到她的眼神，我有一瞬間很惶恐，愧疚，感覺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她確實很單純。”
“你該和她說實話，就是我送的。她拿你當親姐妹，也不會怎樣的，她那個人呢，想法跟一般人不同，不會因為這種事而有芥蒂。等哪天我和她說吧。”沈澈道。
天色有點冷，溫曉馨猶豫一夜沒睡打了個噴嚏。
馬路上已經偶爾有車試過，早班公交車也有了。
溫曉馨又往前走一步，湊到沈澈面前，身子輕輕搖晃，明顯是想要抱抱。
“冷么？”沈澈問。
“嗯。”
沈澈剛想抱她，就見小區里跑出一個人，跑過來。
“老板，你怎么在這？”閔澤旭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跑步的人近了，沈澈看清確實是閔叔叔。
溫曉馨已經退開一步遠，忙道：“閔叔叔，早上好，我是讓沈澈開車來接回去的，我家今天有事，我需要早點回家，由于太早，打不到車，所以叫了沈澈來。”
閔澤旭知道溫曉馨昨晚是在自己家，和自己女兒一起睡的。
此時看到小區門口，有自己店的老板和溫曉馨，起初是覺得有點奇怪，但聽了溫曉馨這樣說，也就恍然了。他道：“嗨，溫馨你客氣，叔叔拿你當自己姑娘一樣。老板的帕拉梅拉還在我這呢，你要回家，我送你就是。正好我每天都晨跑，起得早。”
沈澈道：“那閔叔，你送她回家吧，我正好有事要走。”
“你都來了，你送吧，老板。和你說正事，你的眼光真準，這幾天我在店里聽到消息了，西門果然要開放，你是怎么算準的，還是學校內部有人？這幾天人流量多了不少呢！賺錢的時候要來了！”閔澤旭興奮道。
“我訂了一批文化衫，過段時間到貨，到時候配合一波宣傳，然后你可以去CBD那邊開分店。咱們從長計議，我們先走了。”沈澈道。
“好的老板，雪天路滑，路上慢點。溫馨……歡迎下次再來玩。”閔澤旭道。
沈澈和溫曉馨兩人灰溜溜上了車，踩油門開遠了。
誰能想到被閔婷他爸碰上呢。
雖然閔叔叔這人心思光明，不會亂想，但若是告訴閔婷呢。閔婷又不是傻，只是平日里不動用大腦CPU罷了。海川大學是985，真傻的話也斷然不會考進去。
倒是溫曉馨，咋咋呼呼，結果高考只考個播音學院，十足十學渣一個。
白一眼溫曉馨，想說她幾句，結果看一眼，姑娘在副駕駛上睡著了。
早晨七點。
叫溫曉馨起來吃早飯，吃完飯要拉她回家好好睡。
她偏不，非要在車上睡，還要車子跑起來才睡得著。
一來看得出這瑪莎總裁坐起來是舒服了，二來，不是她男朋友誰慣著她這樣作？
上午九點。
沈澈給孟若水老師打了個電話：“孟老師，有個事幫我辦一辦。你們劇組正拍戲呢吧？我想借你們劇組演員展媚用一下。怎么用？很簡單，我想拉著她繞著海港跑一圈，讓她聽我車廂里的歌，然后給我打個分。”
“她自己的話，可能不會上我車，搞不好得犧牲你一小時時間和她一起。你是她導演，她肯定聽你的。”沈澈說。
上午十點鐘。
沈澈開車到了海山影視基地，這是坐落在海港城東部的一座影視城。
副駕駛上溫曉馨睡的正香。
沈澈停好車下去，往孟若水給的方向走去。
到了那邊，看到一群身材高挑的宮裝麗人，穿的是繁復的刺繡古裝，頭發盤成古代的發型，畫著古時的宮廷妃嬪妝容，看上去都頗有氣質。
人群中，沈澈看到展媚，穿著金色和白色相間的服裝，即便是在一群美女中，依然是最出眾的那個。
孟若水迎過來道：“還要等我半小時才好。”
“你和她說了么？”沈澈問。
“說了，她不同意。”孟若水道。
“為什么？”
孟若水看著展媚道：“她男朋友今天難得有空，要來探班，說是上午十一點到。她可不想這檔口跟你出去，平白惹她男朋友不高興。她男朋友也是這劇的投資人之人。”
沈澈道：“呵，他投的錢多，還是我投的多？你讓展媚上車吧，我保證十一點之前送她回來。不堵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