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妄摸了摸下巴,點頭答應:“我知道了。回頭我會聯系李月新那邊。”
“得嘞,就這點事兒。”
長毛一拍手,忽然沖他挑挑眉毛:“晚上有空沒?我那邊新來幾個嘖嘖……?”
“行,我先把正事處理好。”閆妄沒有拒絕,當著他們的面,讓人帶著消息通知堂主,讓他準備好銀子。
“廣元,一起?”長毛沖李廣元擠擠眼。
李廣元笑了笑,擺手拒絕:“算了,你和閆哥玩的開心就行。我還得回去給老大說下呢。”
長毛:“別這么掃興,一起去唄。”
李廣元猶豫了一會兒,終于說道:“那行,我先回去一趟,到時候找你們。”
“我們等你啊。”長毛擺擺手。
閆妄看了眼李廣元的背影,微微一笑:“走。讓我看看你嘴里的雛兒,跟平常的有什么不一樣。”
長毛拍著胸脯,滿口打包票:“嘖,我告訴你,那叫一個純吶。”
……
“五千兩的鹽。”
李廣元從巷子中走了出來,默默看了一眼離開的馬車,兜里攥著的手,不經意間甩出,帶著一個竹筒,落在墻縫中。
另一邊。
聶遠方拍了拍床:“趙星你給我消停點,上次如果不是……”
“我知道了。”趙星比起以前,憔悴了許多。他的手臂雖然被接了回來,但是還留下了后遺癥,以后不會太靈便,也不能太用力。
最大的打擊,遠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上的打擊。
閆妄之前說過,扒掉他的官服,絕非說笑話。現在的趙星,依舊還是休息期間。
若非老上頭,還有聶遠方在其中周旋,外加朝廷這邊也清楚閆妄到底什么身份,就憑他當街毆打無辜群眾,就足以讓他滾蛋了。
饒是如此,閆妄用錢砸出的輿論效應,也讓他叫苦不迭。
這段日子,每天都有人議論此事。
趙星的內心,都不禁泛起一個讓他不寒而栗的念頭:這些人,這些聽風便是雨的愚民,真值得拼命嗎?
自己在為朝廷安定做努力,一直想為朝廷。但是結果呢?
他想到自己的處境,嘴里發苦。
而閆妄這個殺人兇手,徇私枉法,販賣私鹽,卻光鮮亮麗的站在陽光下,受到人們的贊嘆。
他還聽說,閆妄現在……已經是商會掌柜。
一個混混,殺人犯,卻成了掌柜。
一個官差,拼了命,卻被人唾棄。
趙星迷茫了。
或者說,從父親被殺之后,他就已經陷入了崩潰的邊緣,只是聶遠方,站在懸崖邊拉著他,沒有讓他掉下去罷了。
可現在呢?
這些新聞,這些信息,以及曾經閆妄說過的那些話,如同惡魔的呢喃一樣,在他腦海中索饒不休。
趙星感覺,他快要堅持不住了。
如果現在不做出選擇的話,要么徹底崩潰。要么帶著聶遠方一起,被黑暗深淵吞噬。
“老師,到底該怎么辦?”
他望著潔白的天花板,干裂的嘴唇開合顫抖,吐出了嘶啞的自語。
——
巷子。
聶遠方在觀察了一番,發現沒有其他人時,才快步走了出來,鉆進了一個角落里,扣下了那個竹筒。
看完之后。
聶遠方表情有些凝重,因為小筆交易,李廣元沒必要匯報,就算匯報了,也頂多是根據消息,抓幾個二道販子罷了。
對黑虎幫來說,無關痛癢,甚至還會讓他們警惕起來。這樣一來跟他們的目的相比,得不償失。
但是,五千兩的鹽……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最主要的是,上面還寫了李廣元的一些猜測。
聶遠方皺眉,如果真的如上面所言,那他們壓力就更大了。
上次,進了幾千兩銀子的鹽,但是一直不溫不火,直到前段時間,出貨速度忽然提升了許多。
但是,李廣元之前跟在葉斌那里,發現去買貨的還是那些人,并沒有增加多少。來到李霄這里,情況還是差不多。
這種出貨速度,里面絕對有他們不知道的東西。或許黑虎幫還有另外的渠道,由那個閆妄負責。這就是李廣元的猜測。
李霄,就是李大人的真名。只是太少人稱呼,很多人都習慣稱其為李大人。
聶遠閉上眼仔細思考了幾分鐘,才若有所思的嘆了一聲:“很有可能,畢竟陳永健想坐上話事人的位置,必須要做出更多的成績。”
這個消息,價值太大了。
——
青樓,閆妄跟長毛來的時候,發現竟然丁柳竟然也在。
“好久不見。”丁柳癱在椅子上
閆妄往椅子上一靠,看向一樓熱鬧的景象:“看來你小日子過的不錯啊。”
這二樓的房間,一面墻被打穿,嵌了一層琉璃,也就是玻璃。從這可以隱約的看到一樓的情況。不得不說,這場子的老板,還是挺有想法的。
“還行吧。”
丁柳可有可無的點點頭,身體隨著琴聲輕輕晃著。
“你們先出去,去叫麗媽過來。”長毛拍了下一妹子的翹臀。
等周圍只剩他們三人的時候,閆妄才笑著說道:“有事兒?”
“我跟丁柳前幾天,發現了你絕對感興趣的事情。”長毛四下看了一圈,才謹慎的壓低聲音說道。
閆妄看他這副模樣,不由被勾起了好奇心:“什么事兒?”
丁柳湊過來,神秘的說道:“小浩……呸,趙星,他有個未過門的妻子你知道不?”
“然后呢?”長毛嘿嘿一笑:“最近他未婚妻的老爹生病,要一大筆錢買藥,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我怎么搞不懂你們什么意思呢?”閆妄心里大抵猜出了些東西,臉上卻裝作懵逼茫然。
“前幾天,那個,呃……叫什么來著?”長毛說一半,忽然卡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