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景寧看了小狐貍一眼。
小狐貍白他一眼。
卓景寧又看了小狐貍一眼。
小狐貍白他兩眼。
卓景寧看她第三眼。
小狐貍把小腦袋轉過去。
這丫頭不是自己手下……卓景寧這才回過神來,不太好使喚,不過這難不倒他。
他走過去,從身后抱住她,再次問道:“真的不去?”
“不去。”小狐貍的態度非常堅決。
于是卓景寧就撓她咯吱窩癢癢,氣得小狐貍站起來抱住卓景寧的腦袋,對著他的耳朵就是一口。
疼得卓景寧倒吸冷氣。
摸了摸耳朵,好像還出血了……不過有透明角質的保護,加上自身的強大恢復性,只一會兒的工夫,傷口就痊愈了。
卓景寧仍不死心,這回吸取教訓,他抱著小狐貍的小胳膊搖啊搖,“元清,小元清,你就去一趟,好不好?”
或許是被卓景寧這撒嬌的姿態惡心得不行,小嘴里答應著,急忙從卓景寧懷里掙脫出去,留下一句很快回來就當著卓景寧的面消失不見。
“這是……”
卓景寧卻愣住了。
“地遁鬼術她不是說一天只能使用一次?”摩挲著下巴,沉吟片刻,卓景寧就不在意了,因為小狐貍沒說她只會一種鬼術來著!
小狐貍不知道如何從活人體內種出鬼術,但偏偏身具天地生成的鬼術,在鬼怪一流中,這天賦方面,恐怕也是獨一無二的,因此這身具多種鬼術,也不值得多懷疑。
相處的時日久了,讓卓景寧潛意識間不想懷疑小狐貍。
這是人的天性。
沒有人會懷疑身邊人。
卓景寧等了片刻,小狐貍還真是一會兒就回來了,然后小手指了指外面。
只不過她指的地方沒有門,只有窗戶。
卓景寧會意,走過去打開了窗戶。
一陣鬼霧升騰,就看到一道婀娜身影出現在了鬼霧中,一雙丹鳳眼透著絲絲邪意,一盞盞綠色的鬼燈籠隨風飛舞,忽上忽下的出現在院子中,將這附近照得碧青碧青的,非常邪意。
“勞煩卓大人書信一封,妾身好交給封君。”這女鬼說道。
這女鬼便是上次來過,有個凡人丈夫的美貌女鬼。這一次過來,她的態度卻比上一次好太多了。
或許是交過手,知道她拿卓景寧沒轍。又或者是清廷方面的關系,再或者是這一次事關薛封君。原因很多,但看她這一態度,卓景就知道他這一次的算計,怕是能成。
卓景寧心中微微一喜,但卻面無表情,他應了一聲,便很快書信一封,交到了這美貌女鬼手里。
“事情起末我都寫在了信里,這事重大,那幾個鬼怪有著類似八仙的稱呼,還請姑娘速去。”
這女鬼聽到卓景寧提到類似八仙稱呼之時,面色微變,脫口而出就是一句:“他們不是在鬼門關看門?”
“原來是姑娘知道他們……”卓景寧正想打聽一下那五個鬼怪的來歷,卻聽這女鬼說道:“此時無論是否屬實,封君都有謝禮贈上。過去恩怨,一筆勾銷!這是封君命妾身過來前說過的。”
“有勞姑娘了。”卓景寧笑容滿臉,好像他這么做,就是為了和薛封君恩怨兩清一般。
“卓大人的嘴可真甜,有空了,可以來找妾身秉燭夜談。”這美貌女鬼盈盈一笑,這才轉身離去。
“一定一定。”卓景寧客氣的說道,然后就感覺腰間一陣劇烈抽痛,他轉過頭,就看到一只小手伸回去,再看向這手的主人,一張精致的小臉上滿是無辜表情。
“你干嘛?”卓景寧倒吸著冷氣問,這小狐貍的手勁不小,他感覺自己的腰部肌肉都好像壞死了一樣,不過好在恢復能力強,這種傷勢不用在意,十幾秒鐘的時間就能恢復了。
“有只蟲子。”小狐貍一本正經的道。
“呵呵……”
卓景寧翻個白眼,看破不說破,他也懶得計較,他問道:“這女鬼的住處在哪兒?”
小狐貍瞬間警覺:“你要去秉燭夜談?”
“我是想去殺了她,順便嫁禍給那棟宅子里的幾個。”卓景寧解釋道。
這女鬼明顯達到了難纏標準,不殺了讓懲戒+1,多可惜啊!
除了這美貌女鬼外,還有那無頭鬼將,這就又可以讓懲戒+1。這可都是上好的資源啊!
如果運氣不錯,沒準還能再弄死幾個。
比如說,自鬼門關而來的呂道人、何娘子幾位。
這幾位,想來也達到了難纏標準線。
小狐貍忽然眼中露出喜色,她當時可是清楚的感知到了那何娘子的惡意,也看到了何娘子動手時的樣子,她以為卓景寧也看到了,所以要給她報仇來著,不由得,小狐貍爬上椅子,然后一躍跳進卓景寧懷里。
卓景寧順手一接,“你干嘛?”
三次體質強化,小狐貍這點分量在手中雖不說是輕如無物,但也感覺不到重,只是很奇怪這小狐貍剛才還一副生悶氣的樣子,怎么這會兒就又開心起來了。
“你以前總是會讓我飛啊飛的,寧兒,你變了。”
卓景寧掏了掏從懲戒那弄來的記憶,發現還真有,沒想到這小狐貍還記得,那分明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聊齋世界的女孩十三歲就是出閣的年紀,自然不可能到了十歲,還讓自家老爹背一下,或者抱一下。
不過這都是小要求,卓景寧當然樂意滿足。
畢竟這小狐貍是真的好用。
于是他原地轉了幾圈,滿足了小狐貍后,小狐貍才說出那個美貌女鬼的住處。
上次衙役可是說了,那個叫田文的商人已經搬家了,不知去向。
此時聽小狐貍一說,卓景寧才知道,原來是田文和這個美貌女鬼,搬到了附近一座大山里去住了。那深山里有他們早年修建的一座宅子,怕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田家中并沒有什么下人,卓景寧派出去的衙役打聽過了,根據田家附近的人說的,是早年進去的下人,后來都莫名其妙死了,附近鄉鄰覺得不吉利,就不敢再去,哪怕給的錢再高。
但到了每天晚上,附近鄉鄰卻都說這田家晚上很是熱鬧,經常看到有人進進出出,奴仆也有不少的樣子,時常有穿著官服的人上門拜訪。也是因此,死了那么多人,也沒人敢去衙門報案。
畢竟若非走投無路,誰想去當他人奴仆?這些被工錢吸引進去,然后莫名其妙死了的人,多是孤苦伶仃之人。沒有仗義出頭之人,自然也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