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萬古么？”
看著身邊還在沉睡之中的兩人，李塵的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隱隱的，他感覺自己似乎挖掘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萬古的真相的，在無聲無息之中，他已經悄然接近了。
“天道……他到底遇到了什么？”
李塵垂著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仍然飄蕩在三生河的迷霧之中，只是距離那萬古一夢，他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對了。”
搖了搖頭，李塵從船上站了起來，開始在迷霧中眺望了起來。
他想起了自己來這里的目的。
來這里，他是為了尋找楊欣和天依的，可是一進入三生河，他就陷入了沉睡之中，萬古一夢，到現在，他還沒有發現兩人的蹤跡呢。
“這是溺水，她們如果也來到這里的話，應該沒辦法渡過三生河的。但如果是天依的話……”想了想，李塵又搖了搖頭。
雖說沒有浮心空文鐵無法渡過三生河算是常理，但是從天依的存在來看，她本來就屬于一種打破常理的存在。
或許別人不可能，但是對于天依來說，似乎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但她們現在，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眺望了一會，李塵發現，哪怕是自己的道法之眼也沒辦法看到太遠的地方之后，只能有些無奈地放棄了。
輕輕的劃動起了身下的船，開始朝著三生河的另外一邊橫渡了過去。
而他的身邊，章疏桐和克里斯蒂娜還在沉睡之中。
章疏桐的表情十分的平靜，克里斯蒂娜卻是緊皺著眉頭，仿佛在夢中遇到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一般。
劃著小船，李塵逐漸地靜下了心來，沉淀自己在那萬古一夢之中的收獲。
明夢講道，時空神通，這些都是他在那一夢之中的收獲，而現在，他要將這些收獲整理好，徹底變成自己的東西。
“萬古一夢，可是，那真的只是夢么？”李塵垂頭：“或者，那是真實發生過的故事？”
李塵不知道，對他來說，他只是一個過客，或者也可以說是一個見證者。
見證了至尊修羅界的輝煌，見證了那些天才的強大，也見證了七界的毀滅。
“可……為什么是我呢？”李塵沉默：“難道，我真的就是那個被選中的人，沒有選擇的資格了么？”
“一切的一切，都要由我來背負么？”
李塵不是個喜歡逃避的人，但是，這萬古的真相，實在是太過沉重了。
沉重到，連他都感覺有些背負不起。
“你所追求的，究竟是什么呢？”這個時候，在李塵的耳畔，突然傳來了這樣一道聲音。
“誰？”李塵的眼神一凝，銳利的目光宛如兩道厲芒一般朝著四周掃過。
可是在他的四周，仍然是一片迷霧，空無一人。
“你……究竟想要什么？”聲音再次傳來，可是李塵哪怕是將道法之眼施展到了目前的極限，卻仍然沒有找到聲音的源頭。
仿佛，這個聲音就是這樣憑空出現的一般。
“三生河，也有這樣的詭異么？”李塵沒有說話，但是體內的元力卻悄然調動了起來。
甚至連時空法則，李塵都已經隱隱運轉了起來，隨時準備出手。
剛剛創造出來的時空神通雖然強大，但是李塵運用的還不是很熟練，正想找個對手來練練。
“你想要什么？”聲音鍥而不舍地再次傳來，可是在李塵的周圍，卻仍然是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沒有。
“我想要什么……”李塵沉聲道：“和你，有什么關系么？”
“有關系。”聲音傳來，這一次，終于換了一句話：“因為，我就是你。”
“你就是我？”李塵冷冷一笑：“我就是我，我是李塵，但你，就不知道是什么鬼東西了。”
聲音沉默了一下。
“你累么？”
“與你何干？”
“應該是累吧。”聲音顯得有些寂寥：“也對，我一直都喜歡把什么東西都往自己的身上扛，一扛，就是一生一世。這樣的日子，的確很累。”
李塵沒有回答，但是在心中，他卻隱隱有了一種莫名的認同。
“你不是救世主，你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你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和自己的家人，開開心心的找個地方好好的生活，不是么？”
“你不用回答，我說過，我就是你，所以，我也最懂你。”聲音緩緩道來。
“我有其他的選擇么？”李塵突然收斂了渾身的氣息，再次坐會了船上，輕嘆了一聲說道。
他隱隱的，有些明白這聲音是什么了。
和三世橋上的一樣，這道聲音，只是一個冥冥中的存在而已，或許，也并不存在。
“對其他人來說，有，但是對你來說，沒有。”聲音帶著一種空洞的索然。
“是啊，沒有。”李塵苦笑著搖了搖頭：“從我出生開始，或許就已經沒有了選擇。”
“既然這樣，你為什么要跟我說話呢？”李塵問道。
聲音緩緩道來：“沒什么，只是聊聊，打發打發時間而已。”
“嘿。”李塵嗤笑了一聲：“這性格，倒是真有些像我了。有時候連我都覺得自己真是有些吃飽了撐的，總喜歡給自己沒事找事。”
聲音沉默了一下，隨即緩緩地開口道：“你看到了吧？”
“看到什么？”
“戰爭。”
“看到了，然后呢？”
“這戰爭，將來，很有可能會發生在你的身上，而你，做好準備了么？”
“或許吧，我也不知道。也有可能在那樣的戰爭之中，我的這點力量根本發揮不了什么作用。”李塵聳了聳肩：“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你的回答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因為我就是這種性格。”聲音似乎有些愉悅。
“是么？”李塵輕笑道。
“是的。”
“很高興認識你，李塵，我的后世。”聲音輕聲道。
“那這么說，你是我的前世了？”李塵揚眉道：“上次三世橋上那個家伙呢，也是你？”
“這個，將來或許你會知道的，好了，你也該醒來了，你的朋友，已經等了你很久了。”聲音緩緩說道：“好好活著，別放棄。”
李塵再次睜開了雙眼。
這一次，他發現自己在岸邊，而在他的身邊，幾人正用擔心的目光看著他。
看到出現在身邊的楊欣和天依，李塵的臉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