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疊空間，九層古塔中。２３
李塵帶著蒼回到了古塔中。
對于李塵帶著一個外人進來，青年也沒說什么。
再說，如果不是他的同意，李塵也帶不進來。
只是看著蒼，他的眼神顯得有些奇異。
此時的蒼，臉色卻是顯得有些莫名，眼神也顯得有些怪異。
“你是說，我只是……一個分身？”
跟李塵所想象的不一樣，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蒼顯得很冷靜，只是眼神之中，多少有一些不甘罷了。
“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感覺到了自己的靈魂有些不對勁，仿佛，我的靈魂有種自我再生的能力一般，哪怕受到再大的創傷，只要不徹底毀滅，就能自行恢復過來。起初，我還以為是我天生的某種天賦能力，只是沒想到，原來我只是一個分身而已，難怪了……”蒼有些恍然，也有些苦澀。
該隱看了一眼蒼，沒有說什么。
雖說被紅月說道了一頓，他沒有再歇斯底里地發泄自己的情緒了，但是這個時候，他還是不太喜歡說話。
說起來，他應該算是和小蒼一輩的人物，同樣屬于七界時代，雖然沒見過小蒼，但是這種級別的人物，多少也會相互有些認識。
只是哪怕認識，蒼也只是小蒼的一個分身而已，這個時候，他并不想多說什么。
掌境的強者，也有掌境強者的高傲。
李塵看著蒼，緩緩地開口道：“雖然小蒼是我的朋友，但你也是我的兄弟，如果你不愿意的話，到時候就算見面了，我也不會讓小蒼和你融合的。”
“算了。”然而，聽到李塵的話，蒼卻是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么，知道這件事情之后，我反而心安了許多。你也不用做什么，一切……就隨緣吧。也許，不是因為我只是個分身，可能早就已經死了。只是沒想到，讓我吊著一個殘魂活了這么多年，最終還成功復活的原因，竟然是這個……呵呵。”
李塵聞言，沒有再勸解，他知道，蒼的確需要時間去消化這道信息。
這個時候，見到李塵說完，該隱終于再次看向了李塵，開口問道：“之前是你問我，現在該我問你了，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么？”
青年不羈的臉上，此時多出了些許莫名的滄桑之色，短短的時間內，他身上那勃勃的朝氣，仿佛就到了暮年一般。不得不說，血圣的消逝，的確給他帶來了太大的打擊。
雖說血圣可以說很多年以前就死了，但是在今天，血圣才算是徹底消亡了，從此天地間，整個星空宇宙，都沒有血圣這樣一位存在了。
“老太爺走之前，留了一些話，這寶塔，也是老太爺生前使用的最多的兵器，如果你需要的話，我也可以送給你。”青年有些落寞地說道：“畢竟，你可以算是老太爺唯一的傳人了。”
“多謝了！”讓青年愕然的是，李塵竟然直接一口拒絕了。
“我想，作為掌境強者，也需要一件趁手的兵器，才能發揮出更強大的實力吧？這寶塔，你就自己留著吧。”李塵說道：“我想，血圣前輩，也肯定希望自己的子孫駕馭著自己曾經的兵器，再次綻放出自己的光輝。”
聽到李塵的話，青年的眼中不禁多了些許光彩。
“沒錯！”
其實這樣一件明顯極其不凡的寶塔，李塵說不動心，那肯定是假的。
但是，他卻也想到了血圣最后的警醒。
這些，畢竟都只是外力，真正強大的，仍然必須是自己。
如果自身不夠強大，擁有的寶物再強，也是沒用的。
一個地級武者，駕馭至寶，就真的能碾壓天級么？
只怕他連至寶都無法催動，也完全無法提供足夠的能量！
而一個魂境，駕馭至寶，就真的能戰勝掌境么？
這一點，李塵心中也有答案。
不能！
起碼，他很清楚，自己哪怕駕馭至寶，也無法戰勝眼前的青年，頂多，只是被動的防御和逃跑。
而一旦元力等被消耗干盡，他甚至連逃跑都做不到。
說到底，只有自身強大，才是關鍵。
任何的寶物，都只是外力而已。
說起來，李塵早年也有些依賴紅月的力量，不過在李塵的刀式與法則神通大成之后，對于紅月的依賴性，也不再那么強了。
現在的他，完全可以憑真實實力，不借用任何的外力，甚至連一把最普通的凡刀都不需要，就能越階戰勝九階的存在！
這是李塵對自己的定位。
八階和九階的差距，其實相當的巨大，也只有李塵這種身懷無數法則，還有重重恐怖神通的異類存在，才敢這么說。
其他的人，哪怕是該隱小蒼這種來頭甚大，傳承久遠的存在，也不敢說在八階的時候，一定能戰勝九階。
至于真境，李塵還不是很清楚，因為他沒有跟完全狀態的真境一戰過。在小世界的帕瓦斯，只不過是個半殘的真境而已，根本算不上真境級別的戰力。
但是李塵估計，就算打不過，跑應該也是沒問題的。
“下面那個從魔界來的家伙呢？”青年又搖了搖頭，有些歉然地說道：“因為他手上有那滴血的關系，那是來自和老太爺關系莫逆的始魔圣，所以我無法對他出手，如果你和他有什么仇怨的話，就只能自己解決了。”
“沒事的。”李塵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了一抹精芒：“我也正想自己解決呢！”
對于凌滄海，如果死在了別人手中，李塵還真有點不甘心。
畢竟，他李塵走到今天這種地步，很大程度上來說，都是被凌滄海被逼得呀！
當年，如果不是凌滄海突然出現，或許李塵會選擇留在下界安居樂業，直到許多年之后，才會飛升。
可是這一切，卻都因為這個家伙的出現而變了！
也正是因為他的出現，導致他們夫妻一別就是這么多年，哪怕知道對方在什么地方，卻也很難再見上一面。
雖然不能全怪凌滄海，但不管怎么說，凌滄海，絕對算是罪魁禍首之一。
另外，李塵還記得，當年在殘云森一戰，魔界生物肆虐，那一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就有凌滄海的痕跡！
只是李塵也沒想到，這消失了多年的家伙，竟然真的叛出了天界，轉投到了魔界的陣營之中。
關鍵的是，李塵為什么修為提升這么快，他自己再清楚不過了，可是凌滄海的修為，居然達到了和他等同的境界！
“也罷，就你這種變態的小子，就算公平對戰也不懼。”青年似乎想到了什么，輕笑了一聲，點了點頭：“你可是以魂境修為擋住掌境一擊的星空下第一人，如果要是輸給了這種家伙，那以后都別說認識我了，我丟不起這個人。”
“我也覺得自己丟不起這個人。”李塵的眼神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他從來都沒有放棄對凌滄海的仇恨。
正如他自己說過的一般，他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什么救世主。
他只是一個平凡的人，一個記仇的普通人。別說當年岳勾陳差點將大爺爺白皓月他們抓走的事情也有凌滄海的插手了，僅僅是林奕失憶的事情，就足夠讓李塵記很久了。
他也知道，正如他一直想凌滄海死一樣，凌滄海，也一直想要他的命。
只是這對決的時間，一直等到了今天。
在青年的幫助下，李塵下到了寶塔的下層。
此時的凌滄海，就在第七層之中。
“年輕人，你回來了？”剛進入第七層沒多久，李塵就看到血牛緩步走來，此時血牛的眼神清明，顯然他的神智已經復蘇了過來。
“前輩。”李塵朝著血牛點了點頭。
“血圣大人……已經離去了吧？”沉默了一下，血牛這才開口問道。
李塵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
血牛搖晃了一下龐大的頭顱：“血圣把我關在這里這么多年，要說我沒有怨念，那肯定是騙人的。只是，再有怨念，老牛我也不得不承認，血圣大人，的確無愧于星空宇宙至強者的身份。只是沒想到，一代傳奇，最終還是落幕了。”
血牛在李塵身邊待了一會：“那只老吸血鬼應該也自由了吧？等會我去找他聊聊。你應該是來找那個突然被扔進這里的那個家伙的吧，他就在那邊。”
血牛為李塵指了個方向。
李塵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其實不用血牛指引，他也能夠察覺到凌滄海身上那森森的魔氣。
一步跨出，李塵直接打開了空間之門，就消失在了血牛的身邊。
看著李塵離去的地方，血牛輕嘆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嘆息什么，最終朝著寶塔的通道走去。
該隱解除了權限，他在這里被困了無數年，等于終于獲得了自由，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有些茫然，所以想找該隱聊聊。
青蔥的草原上，這里原本是血牛的休息之所，但是這個時候，一道黑色的魔氣，卻在不斷地侵染著周圍的地界。
而在那魔氣的中心，則是盤坐著一道身影。
這個時候，這道身影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驟然抬起了頭，看向了不遠處。
一道銀色的光門打開，李塵一步從中邁出，盯著這道同樣看向了他的身影，眼神漠然地輕聲開口。
“凌滄海，我們之間的帳，也該清算一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