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你的時候，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了。”羅煙很平淡地回答。
“啊？”
“我師傅說，從第二世界開啟的那一天，好人就死光了。聯合政府里，就沒一個好人，他們只不過是干了點人事兒，沒有拋棄所有民眾。這個時代，沒有好人，只要你還肯守護著文明，不讓人類滅亡于信仰，那就已經很不錯了。”
“滅亡于信仰？”
“是啊，如果所有人都去信仰神靈，文明就會徹底滅亡。有人說什么大科學家也有信仰之類的，如果在我師父面前嗶嗶這些，死的會很快。我師父說了，三清都不是他的信仰，只是和他不對等交換的一個目標。”
“三清不存在。”
“諸神也不是一開始就有的啊，在這些東西沒成神前，就有人信他們了。”
“主人，你和羅煙大人之間，是在談戀愛嗎？”飛顱閑著無聊，在旁邊搭話。
羅煙掃了他一眼，飛顱的脊椎彎曲，如果有腿的話，現在他肯定要跪下。
“是的，只是我們和別人不一樣，時間不多，只能把交流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風花雪月一點都不值錢。”
“我懂，追求瞬間，不如追求永恒。”飛顱的嘴里，憋出文縐縐的話來。
羅煙這才不去看他，對楚城道：“青城那邊，你真的不打算派人聯系？”
“至少要等我傳奇之后吧，真的不安全。”
“怎么不安全？”
“我知道，大多數傳奇，都和張惜漁唱反調，可張惜漁真的殺了我，這些青城傳奇也不會把他宰了給我報仇。而張惜漁那個人，我感覺他不對勁，還有底牌。”
“你傳奇之后，就不用怕他了？”
“確切地說，傳奇之后，我連你師叔都不用太擔心，除非他想要和我一命換一命。”
“你哪來的勇氣啊。”羅煙笑了起來，覺得楚城好天真。七階道士多恐怖，他還沒有個理解能力。
“主人……”
“閉嘴。”楚城覺得飛顱要說什么很不好聽的話出來。
飛顱也覺得一陣后怕，趕緊閉嘴。
戰場上，更多的士兵被亡靈殺死，敵人開始潰散，楚城覺得這個世界的力量，還是要謹慎對待。只是帝國邊緣，普通的軍團出來的人，就能堅持這么久。
一千多人，實際是接近兩千的數量，剩下八百多人才開始逃。
“天草，準備追擊。”楚城下達命令。
灰燼之雨還在繼續，灰燼風暴已經停止下來，這兩個范圍技能是戰場上的，可沒有什么鎖定追蹤的能力，更沒有封鎖困住敵人的屬性。
敵人停止了沖擊城墻，要逃走，很快就能脫離灰燼之雨的范圍。
改變一千多人規模的戰斗，灰燼之雨已經很強大了，如果是在城市范圍內使用，效果會更好。要是地下空間就不用說了，簡直是個必死的陷阱。
“讓小何陪我過去。”天草接到任務之后，提了個要求。
“再帶上安白。”楚城沒拒絕，天草的近戰能力很好，可是防御能力沒他這么強。他自己是敢單身追擊的，天草不行。
敵人潰逃，小鎮內的瘟疫生物追擊，楚城看著遠去的瘟疫生物，道：“有些艱難啊。”
這次戰斗，自己有魔法塔，可還是因為敵人的傳奇太蠢才勝利的。就是這樣，敵人也是沖上了城墻，幾次三番被打退。自己的手下，又陣亡了兩個。
祭奠儀式得進行，楚城已經做到了最好，分配下去的裝備都是精品，可不能阻止死亡。
敵人穿著金屬鎧甲，可還有力量爬上超過二十米高的城墻。
不命中要害，就不會失去戰斗力。命中了要害，還要瀕死反撲。整個城頭防線，除了冒險團成員之外，沒受傷的士兵很少。
神殿前的廣場上，楚城把骨灰收起，對集結在這里的人道：“又有兩個同伴犧牲，不是任何人的錯。蓋亞吞噬我們世界的時候，戰爭就會必然爆發，遲早而已。我只是擔心你們成長的速度太慢，在未來的戰爭中守護不住你們想要的東西。”
楚城停下來，嘆息聲傳遍魔法塔廣場。
“荊棘領，決定成立軍團，規模待定。”
楚城面前的人，眼中就燃起了一種叫做熱切的情緒。他們最近是有士氣，因為在這里開荒有收入，能保證修行。可是未來呢？
荊棘領看上去富足，但是沒有擴張的。
對他們來說，如果荊棘領不擴張，有些人就永遠是冒險團的一個普通團員，有些人就只能當士兵。
很少有人愿意參加戰爭，但是戰爭不可避免的時候，沒人愿意當個普通的士兵。
至于平民？在戰爭之中，那是比士兵還倒霉的存在。
不管他們有沒有野心，都是聰明人，都希望有個好的前途。
“下個月，我會擬定軍團制度，還有訓練制度。諸位愿意加入荊棘領軍團的，我楚城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
場面不算熱烈，就連羅煙都覺得太冷清了一些。
可是戰場打掃完畢之后，下面就有人想方設法地和楚城身邊親近的人聯系，打聽，想知道荊棘領軍團的具體細節。
每個人，都有著期盼。
然而，楚城沒有給出章程，只是先擬定了一個培訓體制。
天草滄源追殺了兩天的時間才回來，他的樣子很滿足，八百多受傷的敵人，大部分都被他的瘟疫病毒侵染，實際上沒花費太大力氣，就把這些逃兵干掉了。難的是到處收集尸體，給自己的瘟疫騎士添加養料。
而他還得快速收集價值高的尸體，培養細胞。對于基因的收集，他也得同時進行。
他不像是楚城，楚城現在有手下，有學生，還有個傳奇劍修妹子。很多事情楚城說句話就可以完成，他得自己處理。追殺這些人，只花費了六個多小時，其余的時間，全都浪費在收集物資上。
魔法塔里，楚城面前只有天草滄源，他看著天草滄源粉撲撲的臉蛋，心中別扭。
這家伙，雖然沒有女性化的動作，可是這氣息，真是讓人頭皮發麻啊。
還特別讓羅煙離開，更讓楚城多了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主公，這是我最近整理出的圖紙，您看。”天草滄源規規矩矩，跪坐在楚城面前。跪坐不是下跪，屁股會坐在自己的小腿上，如果習慣了的話……腿會長的不怎么好看。
“咿？成譜系了？恭喜啊，天草。”楚城看到天草滄源獻上的圖紙，下面配的計算公式，明顯是一系列的成果。他開發出了一個成熟的病毒體系，能衍生出很多瘟疫生物。
“這是魔法領主系列，專門為主公開發的瘟疫生物。最重要的還不是圖譜上這些，主公不是能制造亡靈嗎？我可以從這個系列中，開發出一些人形生物，壽命只有短短的幾天，但是身體結構能夠異常堅固，這樣制造成的亡靈，也會相當強悍。”
“魔法領主？說的是我嗎？”
“以后主公要是稱帝了，我還可以設計宮廷系列。”天草滄源諂笑。
“那第一份圖紙就是魔法領主，你想要把我變成瘟疫生物嗎？”楚城看著天草滄源，想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天草滄源相當從容，解釋道：“這個東西，有更改自身外觀的能力，必要的時候，可以冒充主公您啊。在日本，這叫影武士。主公可以在這個生物身上，烙印下來魔法陣，他甚至可以使用主公的一些魔法。魔法領主，是個魔法容器，主公您肯定會喜歡的。”
“材料呢？”楚城警覺。
“這次戰斗，不是弄死兩個傳奇法師嗎？給我的話……”
“天草。”楚城忽然改變主意，道：“給你不是不行。”
“多謝主公。”天草滄源對著楚城一拜。
“但是那頭六階巨龍不行。”楚城直接斷了天草的念頭，他對天草滄源道：“這頭龍的材料我得拿出來，打造第一只軍團。”
“主公，一個軍團？”
“五百人規模的軍團，不行嗎？”
“可是，這有什么用處啊？”
“確切地說，一個近衛軍團一百人，四個常備軍團，四百人。所有人都是軍官，下面的士兵，由亡靈擔任，你不是說可以大量制造亡靈材料嗎？以后就辛苦你了，天草。”
天草滄源呆滯，他知道楚城的亡靈都是精品，制造出來的巨人骷髏都不怎么在意，所以他才順便提了一下，他可以提供材料。
可是沒想到，楚城轉眼之間，就要五個軍團的編制，然后材料都由他提供。
那他除了制造材料之外，哪還有時間干別的？
“能者多勞，天草。”楚城笑著扶起這家伙，天草滄源瞬間智商歸位，趕緊又拜下。
“主公，請原諒，我之前那么說，是為了得到巨龍的尸骸。”
“現在呢？”
“巨龍尸骸活性極高，我要它的。”
“準了，不過以后說話別繞圈子，你先去取，我先看看這圖紙。”楚城擺擺手，天草滄源趕緊去了。巨龍還在東面城墻，第一天的時候，羅煙幫楚城弄走了龍角和龍牙，外加四個龍爪，第二天小何就帶人去處理龍鱗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灰燼之燃》，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