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里路程雖然遠,但對楊玄來說,自然不成問題。
穆家莊的遺址也不難找。
站在廢墟之前,楊玄腳尖微動,將一塊殘缺的木匾挑了起來。
他看到了一個少了半邊的穆字。
整個穆家莊占地面積極為廣闊,可以想象當年穆家的輝煌。
神念散出,在轉了一圈之后,楊玄便向著穆家莊的中心飛了過去。
穆家莊的中心,原本應該是一個巨大的祠堂,但此時,祠堂只剩下半邊,從塵土之中,還能隱約看到被燒焦的靈牌。
移動腳步,楊玄進入到了這個少了一半的祠堂,一眼看到一張明顯被大火燒過的木桌上還屹立著一個牌位。
但這個靈牌卻無任何字跡,是一個無字靈牌
楊玄走過去,將這塊無字牌靈牌拿起來,在微微感應了一下之后,忽然將它摔在了桌子上。
靈牌應聲碎裂,露出了其中一卷薄薄的書冊,書冊上三個大字似乎在閃閃發光。
借劍術!
楊玄拿起書冊,毫不猶豫的打了開來。
他翻閱的速度很快,幾個呼吸的功夫,書冊就已經被翻閱完畢,然后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天才!”
他輕輕道,也不知道在夸誰。
將書冊收了起來之后,他再沒有停留,直接飛上了天空,離開了此地。
十日時間一晃而過,唐城之中風起云涌,所有人都在關注沈玉冠和白起的這一戰。
終于,時間到了!
這一天很早的時候,決戰之地就被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起來。
人聲鼎沸。
當楊玄出現在天空中的時候,剎那間就有無數道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快看,那就是白起,傳說他手下冤魂有好幾萬。”
“這并非傳說,他試圖毒殺唐城百萬民眾,有數萬人死于他手,后來玉冠殿下在天醫谷的幫助下研制出解藥,他又遷怒于天醫谷的人,將天醫谷的醫者殺了個干凈,乃是當世人魔。”
“這等魔頭,人人得而誅之,我希望玉冠殿下能留他一命,讓我等也上去踩上兩腳。”
“白起雖然修為高強,有很多人道高手都死在他手里,但肯定不是玉冠殿下的對手。”
“這是肯定的,玉冠殿下何等修為,豈是白起所能匹敵的?”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
沈玉冠周身大放光明,如一輪烈日,無盡偉岸,從他的眼中射出兩道光芒,直接落在了楊玄身上道:“白起,你與圣山之人勾結,犯下滔天罪孽,還不束手就擒,等候發落?”
面對沈玉冠的發問,楊玄卻放聲道:“沈玉冠,你修煉圣山功法,犯下滔天罪孽,還不束手就擒,等候發落?”
他將沈玉冠的話幾乎沒有變動,在重復了一遍之后,又送給了沈玉冠。
聽他這樣說,眾人全部一呆,接著轟然大笑。
“什么?他說玉冠殿下修煉圣山功法?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如果他說別人是修煉圣山功法,我還相信,可是他卻說玉冠殿下修煉圣山功法,哈哈哈哈!”
“我現在嚴重懷疑這白起的智商,還有他的修為,有沒有一點常識?懂不懂武道?”
“不用說了,這白起我看腦子有問題,胡攪蠻纏。”
面對楊玄的話,沈玉冠臉上也露出了譏笑:“白起,我原本還覺著你修為不錯,可想不到卻是個小人,這種話,三歲小孩都不信,你說出來,有什么用?”
楊玄臉上表情不變,手中卻出現了一把黑色長刀,他只是淡淡道:“是與不是,動手就知,沈玉冠,你我之間也是該做個了結了。”
“哼,井底之蛙。”沈玉冠冷哼一聲。
下一刻,光明大盛,沈玉冠整個人似乎化為了一輪烈日,普照萬物。
“白起,就讓你知道,你我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沈玉冠聲音隆隆,響徹天地之間。
“你廢話太多了。”
楊玄淡淡道,然后一刀斬了出去。
這一刀,撕裂了天地!
一直站在人群之前的蘇挽弓睜開了眼睛,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而身處光明之中的沈玉冠卻勃然變色。
猶如黑夜代替了白天,楊玄黑色長刀一擊之下,陽光碎裂,太陽下沉,所有的光芒全部消失不見,露出了半空中的沈玉冠,臉上還掛著強烈的不可思議。
人群全部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臉上都顯出了呆滯之色。
微風吹過,沈玉冠的束發忽然斷裂,讓他的頭發披散了下來,在風中拂動。
半晌之后,沈玉冠忽然笑了,但笑容卻陰沉至極。
他搖了搖頭,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后,手中忽然出現了一把閃動著無盡光明的長劍。
“白起,死吧!”
冰冷無比的聲音從他的口中傳出,凍結萬物。
言罷,他一劍刺出。
天地之間忽然光明大放,像是有一輪太陽忽然出現在天空之中,發出無盡的光明偉岸,帶著無盡的熱量,向楊玄砸了過來。
“白起,死吧!”
沈玉冠的聲音第二次傳來,蘊含著無盡的殺意和怒氣。
天空之中,忽然又出現了第二輪烈日,一左一右,直接向楊玄砸了過來。
面對兩輪烈日,楊玄神色卻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又一刀劃了出去,刀尖之上,生與死的力量盤旋纏繞。
沒有任何聲音傳出,沒有任何波動傳出。
蘇挽弓心中一動,目光直射了過去。
言非虛眼睛半瞇,眼中異光閃動。
江擎蒼吃驚的長大了嘴,像是仍然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幕。
韓至北一陰一陽的臉上,浮現出了怪異的神色。
這一刻,很多隱在暗處的人,心中都浮現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
圍觀的眾人都失聲了,他們的臉上都掛著濃濃的不可思議和難以置信。
兩輪烈日消失,楊玄的刀尖竟然已經點在了沈玉冠的咽喉處。
人榜第四,大光明之道的沈玉冠,被白起一刀制住。
這不可能!
沒有人看清楊玄是怎么到沈玉冠的面前的,就好像楊玄本來就在那里,本來就將刀尖放在了沈玉冠的咽喉處一樣。
沈玉冠臉上全是難以置信,他艱難的低下頭,看了看點在他咽喉處的長刀,然后緩緩抬頭,將目光落在了楊玄的臉上。
眉心,那一點殷紅刺眼奪目。
但下一刻,楊玄卻收回了長刀,淡淡道:“這一次你沒準備好,不算,我們再來一次。”
聲音入耳,在沈玉冠耳中回蕩。
沈玉冠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