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有點擔心啊,這個女間諜終究是日本特務機構的人,除了北澤平以外,肯定在情報組還有自己的聯系人,殺了她之后,會不會弄巧成拙,把大好的局面搞砸了,反而引起敵人的懷疑?”王真說道。
能被派到馬拉別墅執行潛伏任務的女間諜,絕對是日本特務機關的佼佼者,像是這樣的間諜失蹤,必然會引起對方的警覺和追查。
其實已經暴露的王美琳,在馬拉別墅已經起不到什么作用了,而且可以利用她來逆向追蹤梅機關情報組的一些小動作。
“不要緊,王美琳是北澤平直接聯系的內線,她的行為其實并不受梅機關情報組直接控制,在馬拉別墅潛伏這么長時間,都沒有出現什么問題,就算是失蹤了,也不會有人注意我們的。”
“梅機關情報組很快就要變成梅機關情報課,第一任課長是我在特工總部時期私交很好的冢本少佐,這些年也一直都保持著聯系,逢年過節我都要給他和中島信一送禮,他上任以后,王美琳的價值就微乎其微了。”
“一個受到過專業訓練的女間諜,在身邊對我們來說總是隱患,趁著北澤平被搞掉,現在梅機關情報組人心惶惶,沒有人想到她,還是盡早除掉比較好,很多事情往往都是敗在細節方面。”
“告訴陳恭樹,這件事做的干凈點,不要留下什么線索痕跡的,他是軍統局的老資格特工,應該知道怎么處理,我們對外宣稱她請假了,然后裝模作樣的找找,等過幾天再給市警察局報個案,這個事就算完結了。”陳明翔說道。
間諜的價值也在于本身能夠創造多少價值,北澤平希望王美琳能夠找到他是軍統局特工的證據,所以王美琳就是有價值的,而下一任的情報部門負責人,對這件事不感興趣,那王美琳就沒有什么價值。
形勢正在一步步的好轉,華中地區日軍的憲兵隊和特務機關,都已經被自己所影響,陳明翔認為,現在除了政保局的萬里浪那條瘋狗,已經沒有能夠威脅自己的力量了。
“明翔,很快又是元旦了,你還要按照以前的慣例,繼續給日軍送慰問品嗎?”王真問道。
“從北澤平這件事你也看到了,平時付出的那些代價,在關鍵時候是真能起到作用的,只要能夠掩護我繼續執行任務,只要日軍還沒有撤離華夏,我就得繼續維持這種密切關系。”
“但是今年的操作和往年不一樣,大家都知道我沒怎么賺錢,所以呢,要有選擇性的贈送,對于重要的將官不改變標準,反而要加大投入,對那些沒什么作用的將官,象征性的給一份。”
“憲兵隊和海軍陸戰隊的佐官,按照去年的一半標準,日軍駐滬機構的人員,都是贈送一批節日慰問物資,能給出這么多,完全是我在自掏腰包,他們只能感激,不會嫌這嫌那的,有就不錯了!”陳明翔說道。
鄭同輝的葬禮結束后,這項工作就迅速開始落實了。給他辦事為他說話的少數一批人,像是四方諒二大佐、川本芳太郎少將、大野一郎少將和駐滬總領事鹽井等人,都得到了豐厚的紅包和金條。
佐官里面,憲兵隊司令部的四個課長和幾個分隊長,海軍陸戰隊的三個老關系和幾個比較熟悉的中層,還有像是剛來到滬市的冢本少佐,遠在杭洲的中島信一大尉,這些都是有一份厚禮的。
憲兵隊和海軍陸戰隊的普通士兵,每人得到一斤清酒、兩盒煙,尉級軍官是兩百日元的紅包和兩斤清酒。普通的佐級軍官,是五百日元的紅包和五桶香煙,憲兵隊的普通憲兵,額外得到五十日元的節日慰問金。
像是方面艦隊司令部、第三艦隊司令部、駐滬總領事館、陸軍省駐滬特務機關、梅機關、第十三軍司令部和日軍步兵第六十五旅團等,全都是贈送節日物資一批,禮品也是雪茄、紅酒、清酒、茶葉、香煙等。
“我的華通貿易公司,連續兩的收成都很不好,原本也是打算在元旦這個重要節日,為駐滬的各大重要機關送一份心意,可實在是有心無力,只能有選擇性的提供慰問品,沒法再像以前那么大方了。”陳明翔在第十三軍司令部對接待他的日軍將領說道。
“我代表第十三軍司令部,謝謝陳君的慷慨饋贈,這種舉措也給我們第十三軍的皇軍將士,打了一針強心劑,我會把這件事上報給派遣軍總司令部,請岡村寧次總司令官給你嘉獎。”
“咱們說起來也是熟人了,說話沒必要太拘束,華通貿易公司這兩年與國統區交易的情況,我們也是看在眼里的,能做到現在的地步,說實話,這是相當難得的。”
“現在的局面有些讓人焦慮,今年皇軍在蘇浙皖三省征糧,又沒有達到預期目的,很多部隊出現了大范圍缺糧。眼看著又要和山城政府作戰了,可是這個情況卻一直沒能得到解決,作戰部隊急的不算催促總司令部和梅機關。”
“可事實上,不但派遣軍的總司令官岡村寧次大將向金陵政府屢屢施壓,矢崎堪十中將也是做了許多努力,可情況沒有任何緩和,產糧區都是在第十三軍的地盤,我也為這事折騰的焦頭爛額。”永津佐比重苦笑著說道。
陳明翔到第十三軍司令部慰問,他這個司令官自然要隆重接待,并且中午設酒宴款待。對于得到一份重禮,永津佐比重也是很滿意的,說話的時候,也不免隨意了很多。
“又要打大仗了?一號作戰好像是這個月上旬才正式結束的,這剛到元旦,參戰部隊沒有足夠的時間休整,再執行任務會不會太倉促了?”陳明翔問道。
“也不能怪派遣軍總司令部著急,實在是帝國的局勢不容樂觀,美軍有可能在東南沿海登陸,向沿海城市發起進攻,奪取作戰基地和空軍基地,作為向帝國本土進攻的支撐。”永津佐比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