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去寒來,轉眼已經是新年,華朝大地處處張貼新符,各色煙花爆竹噼里啪啦響個不停。
華燈初上,金陵的大街上人山人海,摩肩擦踵。
各種表演吸引著圍觀的百姓,金陵好似一座花燈之城,照亮了當今世上最繁華的街道。
回到皇宮的侯玄演卸去一身的疲憊,躺在熱氣騰騰的浴池中,室內的墻壁中有無煙獸炭,烘的水池四周溫暖如春。
雙手搭在玉石池壁上,頭枕著靈藥的大腿,侯玄演長舒一口氣,問道:“朕離京半年,最近國中有什么大事?”
靈藥抬起一只手臂,有些親昵地蹭了蹭,說道:“左右不過是陜西旱災,秋汛時候湖廣有些郡縣遭了水災,其他的倒也沒有事。”
“賑災都安排好了吧?”
“兩地都上書表示不用朝廷賑濟,他們自己足以自救。”
侯玄演哼了一聲,道:“現在各地都比較富裕,財大氣粗的很,朕早就說過手里有錢不能爛在手里,平時多修葺加固河道,挖掘水庫蓄水,天時不好的時候也能避免出現災情。”
靈藥捂著嘴咯咯嬌笑:“誰都能跟陛下一樣慷慨呢,有錢恨不得往外撒。”
“湖廣的袁繼咸,在荊襄鏖戰時候投到朕的帳下,這么多年下來他一向最支持朝廷的政令,這一次湖光出現汛情多半是暴雨太多了。倒是陜西這個地方,十年九旱,天公不作美啊。”
侯玄演的印象中,從明末開始陜西就沒有個好時節,天天不是鬧旱災就是蝗災,這也是為什么掀翻了大明王朝的流賊全是從陜西起兵的原因了。
好在現在有了靖北省,陜甘一帶大批的百姓北遷,靖北足夠容納這些人的遷移,而且那里的機會更多,也更好謀生。
“要不是有了靖北,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塊多災多難的土地。說到底還是交通便利好,只要交通好了,哪里有災情都可以及時緩解。當初征伐西北準噶爾,朕下旨修建西北各條道路,各郡縣獨自尋找工廠建筑隊施工,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戰事完結之后,當地的百姓也都感受到了修路的好處,所以很多衙門并沒有放松這一塊的修建。
靈藥對此不甚了解,聽到侯玄演詢問,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侯玄演轉頭一看,不滿地說道:“這些工程才是國家的根本,等到我們百年之后,留給后人的最寶貴的財產。別的事情都可以耽擱,就這些事必須用心去做,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靈藥的雪頰被熱氣一蒸,粉致致的十分可愛,此時受了侯玄演的教訓,低著頭一副泫然欲泣的小可憐樣子,僅存的一點怒氣早就煙消云散。
她又沒有后世的記憶,如何懂得這些時間檢驗出的真理,自己對身邊人有點太過苛刻了。
想到這里,侯玄演伸手將她拽到水中,靈藥驚嚇地俏臉一紅,小嘴張成了O形。
一襲本就單薄的紗衣,瞬間貼在身上,曼妙的身姿顯現出來。
“怎么,委屈啦?”
“奴奴不敢。”
嘴上說著不敢,臉上委屈的都快哭了,侯玄演啞然失笑,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年紀小,將來朕百年之后,很多事都要你幫襯著太子來做。如今的華朝如此強盛,是朕一造的,朕不想讓它像強秦一般二世而亡。未來的世界風云變幻,正不知有多少番邦異國會趁勢崛起,到時候華朝的獨尊地位勢必受到挑戰。
朕也不是神仙,無法留下萬年穩固的河山,只是不希望自己的施政理念被推翻。”
靈藥不安地扭動著身子,心口突然一陣絞痛,低著頭小聲道:“陛下要是崩了,藥兒也不要活了。”
侯玄演聽著這話,十分的不舒服,雖然他現在身強力壯,但是也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有這種想法。
“抬起頭來。”
靈藥本能地順從抬頭,嬌俏的臉上兩行淚珠,眼中一片決絕的神色。
侯玄演更加生氣,本來就是隨口一說,誰知道這小妮子還有這么偏激的想法。
“朕是管不住你了,朕的話你是一句也不聽了對不對?”
靈藥知道他的脾氣,不敢在這個時候繼續任性,破涕為笑:“人家哪敢不敢聽陛下的話,藥兒什么都聽陛下的。”
侯玄演氣的牙根癢癢,偏偏拿她毫無辦法,這個小妮子不怕打,越打越興奮。不怕罵,湊上來什么浮浪的話兒都敢說,自己想治她還真不容易。
萬般無奈之下,侯玄演只能狠狠日了她一頓,打得屁股通紅算完了事,給她點小教訓。
新年伊始,侯玄演在邸報上發布詔書,宣布改年號為天熙。
轟轟烈烈的天狩年終于過去了,在這四年時間里,華朝北征準噶爾、羅剎,取得了整個青藏高原和蒙古還有西伯利亞。南滅諸蠻,東邊的海域盡在掌握,暹羅、緬甸、安南、臺灣、滿剌加、呂宋、爪哇、印度、斯里蘭卡、埃及一部分全部成為固有領土。
華朝成為雄霸在遠東的巨無霸,也成了歐陸諸國航海路上的最大壁壘,西班牙人現在直接不敢進入這片海域,葡萄牙人望風而逃,荷蘭人苦苦哀求,一次次地讓路;還沒有崛起的英吉利死乞白賴上湊,求抱大腿。
在國土方面,侯玄演志得意滿,改號天熙。“允厘百工,庶績咸熙”,熙字有興隆、興盛的意思,正附和當今的華朝。
攤子鋪得太大,本就不好收拾,現在華朝的擴張速度就有些太快了,再繼續下去百害而無一利。
一來國內百姓的外擴呼聲不高,到現在為止就有大片土地沒有人前去,南洋很多地方都是空島,甚至是商人的歇腳之地也沒有人煙。
二來如今華朝的實力,還不足以和世界所有強國宣戰,戰線拉的太長饒是強如華軍,也有遭遇滑鐵盧的風險。
侯玄演決定在天熙年間,全力治理好自己的已經打下的國土,穩固這得來不易的萬里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