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為何沒有阻止黃長老嗎?”青袍殿主緩緩說道:“其實,我的格局沒有那么小,按我的本意,是不會去刻意為難一個圣子的,因為那沒有必要。”
白衫法王輕聲說道:“想來,必有原因。”
青袍殿主點點頭:“那是因為,道宮之中,隱藏著一個秘密,一個就算是紀元殿主也并不是特別清楚的秘密。”
沒等白衫法王說話,青袍殿主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傳說之中,道宮圣子,如若能成為兩宮之神,那么,他就很有可能得到道宮造化。”
“兩宮之神?道宮造化?”白衫法王微微一愣,飛快問道:“什么造化?”
“有可能是傳承,也有可能是法寶”,青袍殿主緩緩說道:“事實上,這么多年以來,還從未有圣子刻意去追求道宮之神,所以,這機緣也就只在殿主這邊流傳,外人不得而知。”
白衫法王呆了呆,說道:“那我豈不是可以去試試?”
“你?”青袍殿主搖頭說道:“你還是算了吧,你專心修煉,沒有必要為這些外物迷惑了心智,道宮造化,雖然看起來很炫很酷,然而,那極有可能就是輔助類的傳承,或者是法寶什么的,不值得浪費那么多的時間,而且,造化不是那么容易得的。”
白衫法王“哦”了一聲說道:“那方云好似只有一步之遙,如若黃長老不出手,他得到道宮造化的可能性極大。”
無論是白衫法王,還是青袍殿主,都不知道,實際上,方云成就至尊藥神的那一刻,就已經得到了道宮造化。
事實上,青袍殿主不知道的是,道宮造化,還真就是造化圣典,造化二字,乃是專指,而并不是他理解的那種機緣。
當然,如若他知道這東西竟然跟造化有關,那么,他必然也就不能如此淡定。
此時,他依然在笑看風云,緩緩搖頭,慢條斯理地說道:“得到道宮造化,那談何容易?這天地之間,自有約束,讓他得到造化的可能性,會無限降低,你信不信,就算沒有黃長老,也會出現李長老,就算沒有我出來作梗,也還有其他殿主出來阻擾……”
白衫法王微微一愣,臉上神色變得有些凝重:“叔,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和支配,站在了方云的對立面,成為他得到道宮造化的攔路虎?”
青袍殿主悠然點頭:“嗯,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如此,道宮造化,不是那么好得到的,那方云要想成為器宮匠神,幾乎是沒有可能。”
白衫法王呆了半響,然后神色凝重地說道:“叔,前來千重星之前,老祖曾經告訴我說,逆天而行,竊天之運,是為竊天者,如若竊天,必然遭受天之反噬,所以,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能輕易被天意所左右,沒想到,我們竟然還是進入了天意局中嗎?”
“竊天者?”青袍殿主沉吟片刻,這才悠然說道:“老祖說的沒錯,我們家族派你進入千重星,竊奪的就是千重星多年累積的圣子氣運,如若此次成功,我們自然也就能一步登天,成就仙族,這還真是竊天者,沒錯,竊天必然會引起巨大的反彈,所以,我們極有可能進入天道循環之中,四面樹敵,四面戰歌。”
白衫法王微微嘆息一聲,輕聲問道:“這方云,算是得罪了?”
青袍殿主無所謂地笑笑說道:“得罪了也就得罪了,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個煉藥師而已,還能翻天了不成,你以為他真能成就匠神?修復玄天塔一米?我只能呵呵呵……”
白衫法王低聲說道:“但是,他如若真的成了匠神呢,那要怎么辦?”
青袍殿主猛地一呆,看向白衫法王,眉頭皺起,輕聲說道:“冥冥之中,很多事情都有感應,你竟然會說出這句話,那就說明,那方云可能還真的有極大的機緣,修復玄天塔一米,成就匠神,這真是個相當意外的驚喜。”
白衫法王有些詫異地說道:“不是吧,我只說如果,他還真有可能?”
青袍殿主揮揮袍子,輕聲說道:“你不懂,這其中,有著無比玄妙的聯系,當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好似無意,但是,那其實就是一種預感,有的時候,你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恰恰就是你預感到的事,行了,那方云還真的很有可能成就匠神,得到道宮造化……”
說著,青袍殿主盤膝而坐,雙手快速掐算起來,好似在推斷什么。
片刻之后,他雙眼一睜,緩緩說道:“晦澀不明,混沌不清,說明,變數極多,果然如我猜想的那樣,方云倒是真不一定被難住,如若他得到了道宮造化,那么……”
頓了頓,青袍殿主這才緩緩說道:“你可以繼續招攬他,有必要,可以拋出家族,甚至可以拋出我的意見,想來,如此這樣的話,他多半是不會拒絕的。”
白衫法王“哦”了一聲,然后又問道:“可是,假如他依然拒絕呢?我需要怎么做?”
青袍殿主愣了下,然后沒好氣地說道:“烏鴉嘴,你能不能別這么多話,你這一說,我幾乎就可以肯定,就算是你再去招攬他,多半也是無濟于事……”
白衫法王哭喪著臉說道:“我也就說說可能發生的情況而已,這也不行嗎?”
青袍殿主有些無奈地搖搖頭:“跟你說了,有些事,很是玄妙,說了你也未必懂,反正你知道一點就是,那就是,通常,你認為是最壞的情況,一旦你親口說出來,搞不好那就是未來的事實,或者,你可以認為這就是天意對竊天者的懲罰。”
白衫法王頓時相當無語地說道:“那豈不是說,我真的成了烏鴉嘴,怕什么說什么就會來什么?”
青袍殿主聳聳肩:“不然你以為呢?所以,千萬記住,禍從口出。”
白衫法王也是醉了,低聲嘀咕到:“那么,叔,事情到底是本來就會向那個方向發展,還是我說了之后,才會向那個方向發展的呢?比如說……”
頓了頓,白衫法王輕聲說道:“比如說,我覺得,方云拒絕我招攬的理由相當牽強,說是要為母星而戰,而殿主,分明是能幫他的,所以,我覺得,他是存心想拒絕,所以,我才問了一句,假如二次招攬他依然拒絕了怎么辦……我說不說這句,貌似關系都不大吧……”
青袍殿主搖搖頭說道:“說與不說,關系大了,你說了這句,他就真的會有這個打算,就真的是這種態度,要不然,就是一種搖擺不定的狀態,因為被你認知到了,所以實錘了。”
白衫法王執拗地反駁了一句:“可是我明明覺得,首先是他實錘了,才被我認知到了,而不是我認知到了,他就實錘了。”
青袍殿主搖搖頭:“說了,你不懂,你偏要跟我爭,我們是爭不明白的,等你自己明白的那一天,你就會發現,很多事情,往往并不是想象之中那么簡單。”
白衫法王很想說一句,又是我不懂,我們在講道理好不好,你總是以我不懂搪塞,有意思嗎?
但是最終,白衫法王還是把這些話憋在了心中,緩緩而低沉地說道:“那么,不是朋友就是敵人,假如他成就雙宮之神,而又拒絕招攬的話,那么就只能雷霆出擊,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
青袍殿主無語搖搖頭,提醒了一句:“小法,你可要想清楚了,竊天者,竊天之運,而這個過程需要徐徐圖之,最為忌諱跟身有大氣運者直接對抗,那樣,天意矛盾會特別突出,一旦暴發,就會相當兇險。”
白衫法王聳聳肩說道:“那又如何?那方云能得到道宮造化,必然就是天運者之一,我既然要竊取天運,那么,滅掉方云,竊取他的道宮造化成為我的天命,豈不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