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小華定了一把唐刀,其中一個要求就是要親自監督打造過程,孫銘還以為葛小華不放心自己的技術,也沒有在意,反正人在不在場都沒多大的關系,何況葛小華對他一個殘疾人也不會有什么危害,他要錢沒錢,命也是賤命一條,要在旁邊觀看就觀看唄。
事實上孫銘獨自一人生活了這么多年,連個朋友都沒有,每天就依靠著打鐵來遺忘生活的不如意,不知覺精神狀態產生了問題,抑郁癥是很正常的,沒有出現輕生的情況已經說明他當兵的時候心理素質很過硬了。
葛小華讓其打造唐刀,并不是說要觀察其打造技藝,而是看看孫銘打造時候的狀態。
次日,葛小華站在身后觀察,給了孫銘一個施展的空間,在不影響他打造的情況下安靜地站在一旁觀察。
孫銘沉浸在自己打鐵的工作當中,葛小華在不在場實際上對他影響力還是很小的。
“孫鐵匠的專注力不錯,可能也跟他的經歷有關?”孫銘畢竟是老一輩的掃雷兵,當時排雷的技術不是很高,完全是靠勇氣來進行工作的,因此專注力要求極高,如果孫銘的專注力不高,可能上一次的意外就是永久了,而專注力是打鐵必須的,因此從這方面來看,孫銘能夠堅持這么久也是很正常的,孫銘這種人有堅毅的性格,不論去做什么都會有成就的。
“可能打造的鐵器都是直接塑形的,孫鐵匠沒有采取折疊鍛打的方式,這也跟他的發力全集中在上半身有關,折疊鍛打耗費的氣力太大了,就算孫銘知道了,也沒有這么多的氣力折疊鍛打。”孫氏鐵匠鋪內全是傳統打鐵的工具,砂帶機都沒有,更不用說是空氣錘了,基本上都是依靠那把鐵錘進行鍛打,孫銘年紀也有五十多歲了,這么多年的打鐵生涯,消耗掉了孫銘的身體,畢竟常年在鐵匠鋪,粉塵還是很多的,吸收了不少的粉塵,加上過勞,身體已經不如以前了,加上左腿的殘疾,更加無法進行發力了。
沒有進行折疊鍛打,材料的雜質過多,打造出來的唐刀質量可想而知,打造了一整天,葛小華算是觀察出了孫銘的打造方法,在晚上的時候跟孫銘進行了徹夜地商談,葛小華對打鐵的造詣讓孫銘極為佩服,從一開始以為他只是一名定做唐刀的刀劍愛好者,一瞬間把葛小華提升到了打鐵前輩的程度,所謂達者為先,如果是剛打鐵的時候,孫銘還以為打鐵只是一個苦力,沒有什么技術性可言,只要努力就行了,打鐵二十幾年了,除了前面幾年技術增加比較快速,到了后期基本沒有什么長進,陷入了一個怪圈之內,這個時候孫銘才知道,原來打鐵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自己鉆研才怎么努力也只是在一個程度就停滯不前了,再想怎么努力也沒有多大的用處,需要一個能人指點,孫銘很清楚這個能人就是葛小華。
“葛老板,不對,葛大師,請問唐刀到底要怎么鍛造?白天我打造的唐刀不合格?”
“是的,唐刀的鍛造,關鍵是折疊鍛打,這才能把鋼材內的雜質充分剔除,還有……”葛小華認真講解唐刀的打造方式,沒有一點保留,而葛小華打造唐刀的方式還是到日本“偷學”武士刀,加上葛氏鐵匠鋪自己對唐刀的理解,綜合起來的最完美的唐刀打造方式,也就是說不管對誰來說,打造唐刀的方式都是不外傳的,葛小華卻沒有絲毫保留地說出來,孫銘打鐵也有幾十年了,很清楚這些打造的方式完全屬于是機密,不會輕易傳出去的,這些都是養家糊口的技術啊。
交流結束,看時間太晚了,葛小華去休息了,孫銘還沉浸在剛才葛小華說得那些知識,自言自語道:“葛小華,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幫我?”
孫銘很清楚葛小華并不是來定制刀具的,對自己也沒什么惡意,相反卻傳授了很珍貴的打鐵技術給他,這些技術是萬金難求的,表達了葛小華在打鐵方面的造詣很高,孫銘畢竟是老一輩的,使用的手機還是功能機,電視也不經常看,并不認識葛小華,就算認識了,又能怎么樣。
第二天,孫銘把昨天打造的唐刀重新融掉了,準備進行二次鍛打,使用昨晚學習到的折疊鍛打的方式。
葛小華沒有阻止,知道孫銘很想把理論變成現實,但是要達到合適的鍛打的層數,還是鍛打時候的力量、溫度上的把控等等,細節上的東西都是要親自去試一試的,難度還是很大的。
孫銘鍛打了幾層之后,意識到了這方面的難度太高了,一天的時間也就是鍛打了十層,每一次折疊鍛打的時候,孫銘都覺得很難,消耗的力量實在是太多了,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完成的,或者說自己的實力不濟?
休息過后的孫銘在吃了葛小華烹飪的美神亢奮了一些,葛小華也來了兩天,熟悉了周圍的環境,金輪也在孫氏鐵匠鋪安定了下來,在院子里面充當著義務看門狗,孫銘也沒說什么,因為葛小華現在的身份跟剛開始來的時候可不一樣,類似于老師的存在了,孫銘雖然年紀大,但是還是很好學的,兩人雖然沒有說明是什么師徒關系,但是孫銘早就把葛小華當做是老師了,還是很尊敬的,礙于年齡的差距,孫銘的姿態也不能太低,卻也謙遜了許多。
“小華,你說的折疊鍛打真的能提升唐刀的品質?”
“絕對可以。”
“但是為什么我覺得每折疊鍛打一次消耗的力量就這么大,好像敲下來的感覺跟第一次鍛打的時候都不一樣。”
“你可以嘗試下折紙,看看一張紙最多能折多少次。”
“我明白了。”
拿折紙來形成折疊鍛打,還是可以理解的,雖然兩者還是有不同的地方,可是每折一次紙本來就很費勁,打鐵也是如此的。
“你想要折疊鍛打到合適的程度,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掌握的,需要進行豐富的訓練,不過還要有一個強壯的力量,如果運用空氣錘。”
“空氣錘?”
“這是一種捶打使用的機器。”葛小華講了講原理,孫銘似懂非懂,用機械的話,還不如靠自己的雙手,老一輩的還是很傳統的,堅持手工鍛打的方式,其實也是不想去學習新鮮的食物。
“那么如果提升自己的力量?”
“你的左腿!”葛小華指了指孫銘的左腿,要是普通人,他就大怒不已了,但是葛小華給他的感覺不是那種隨意侮辱人的,所以忍住了,耐心聽他說了說,原來葛小華所說的左腿是打算重新鍛打一條新的義肢給孫銘,這樣通過雙腿的發力,那么鍛打的力量和持久性都會強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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