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糟老頭攤主無法描述的眼神注視下，左毅將第二袋塑料子彈倒入了彈倉之內。
咔吧！
他加壓上膛，微笑地說道：“老板，你該換一塊氣球板了。”
哇哈哈哈！
此時此刻在左毅的腦海里，有一個中二態的小人正瘋狂大笑。
想不到吧，你這個糟老頭子也有今天！
在擊破了全部30只氣球斬獲全場大獎之后，左毅驚訝地發現自己不但沒有因此損失一絲信仰之力，反而得到了一點秩序信仰、一點榮譽信仰、一點守諾信仰、一點正直信仰和一點憐憫信仰。
八大美德信仰同時刷到了五個！
雖然說數量微不足道，可左毅原本是打算寧可損失一些信仰之力，也要洗刷當年被兩次忽悠的恥辱，只求念頭通達。
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還賺到了！
只能說信仰女神實在太傲嬌，強追總是追不上，無意間偏偏拋個媚眼過來。
左毅今天決定刷滿五盤。
圍觀的群眾里三層外三層，還有不明真相的家伙在最外面跳著腳看熱鬧，糟老頭攤主只能如喪考妣地拿過一張掛滿了氣球的新板換上。
他的生意不錯，所以早早預備下了不少塊已經綁好氣球的木板。
左毅一點都不跟他客氣，舉起玩具氣槍連瞄都不瞄地扣動了塑料扳機。
噗！噗！噗！
先前的情形再次重現，在僅僅幾分鐘的時間里，所有的氣球全都被左毅打爆！
“哇喔！”
圍觀的群眾都沸騰了：“厲害了！”
也有人對此表示懷疑：“不會是托吧？”
你才是托，你全家都是托！
糟老頭攤主已經都快哭了，而且他拿不出大獎的獎品——就準備了一個。
左毅寬宏大量：“不著急，先打完一起再結算，換新的。”
“換新的換新的！”
吃瓜群眾比左毅都還要更加積極，尤其是幾位先前在這里被忽悠過的游客，那更是代入感十足的振奮和激動。
正所謂眾怒難犯，在大家的鼓噪下，糟老頭攤主也只能換到第三塊氣球板。
然后第三次被左毅清板。
第四塊、第五塊的結果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意外。
吃瓜游客看左毅的眼神就像看偶像——莫非這位就是傳說中橫掃游樂場的槍王之王！
糟老頭攤主汗如雨下，雙手抖得像是抽風的雞爪子，用驚恐無比的眼神看著左毅。
他的身邊只剩下最后一塊完整的氣球板了，然后欠了左毅四個大熊玩偶！
對他來說最為恐怖的事情，那就是左毅再拍出一張百元大鈔：老板，再來五盤！
左毅笑笑放下了玩具氣槍，說道：“老板，兌獎。”
“兌獎！兌獎！”
吃瓜群眾們高聲吶喊，連不少小朋友也跟著揮舞拳頭。
寶兒：我是誰？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我為什么抱著大熊玩偶？
啊呀快抱不動啦！
“馬上馬上。”
鴨梨山大的糟老頭攤主拼命擦汗，哆哆嗦嗦掏出手機打電話。
大樂園里面的游戲項目可不僅僅只有他一家用大熊玩偶當獎品，他在這里混（忽悠）了那么多年，方方面面的人都認識，所以臨時調幾個玩偶過來還是沒問題的。
由于這邊實在太熱鬧了，所以大樂園的工作人員都來了幾位維持秩序。
經過一番折騰，四只大熊玩偶很快被人送了過來，而且全都包在大塑料里面還是嶄新的，齊齊擺在了寶兒前面。
糟老頭攤主虧到吐血，趁著左毅還沒有拍出第二張大鈔，趕緊開始收攤。
不擺了不擺了，再擺下去虧掉老本，還拿什么哄兒媳婦開心？
而左毅已經念頭通達，所以沒有追殺到底。
但圍觀群眾還沒過癮呢，有人大聲問道：“哥們，你是怎么玩的？我在他這里玩了十幾盤，就獎了兩個小白兔，坑死了！”
怎么玩的？
怎么玩的左毅無法告訴對方，但他可以讓對方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坑的。
其實糟老頭攤主玩的把戲說穿了一分不值，就是他綁在木板上的氣球表面看起來一模一樣，充足氣之后的尺寸大小也沒什么區別。
但是有些氣球卻厚實了一點點，或者說質量比其它氣球好一點點，然而就差這么一點點，游客用玩具氣槍就死活打不破了——打中也會被彈飛！
普通人根本看不出其中的差別。
控制權完全掌握在攤主的手里，他想怎么擺都行。
普通游客中大獎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就算真的有人打破了全部的氣球，那也是請來配合的托——上全部易爆的氣球就行了。
當然攤主也會放出點甜頭讓游客中個小獎，但照樣賺——大量批發來的小毛絨玩具才多少錢一個，至于氣球的成本更是不值得一提！
玩十幾盤才中兩個小獎，那只能說明糟老頭的心太黑了。
左毅當年也不懂其中的門道，被坑得不要不要的，如今他一眼就識破了其中的奧秘。
對于現在的左毅而言，別說綁在板上的某些氣球厚了一點，哪怕就是個實心的橡膠球，他照樣能用玩具氣槍和塑料子彈一擊打爆！
當然這一點他是不可能告訴別人的。
“原來是這樣啊！”
聽完左毅簡單的解釋，那些被忽悠過的游客恍然大悟，看向糟老頭攤主的眼神變得不善。
你可以賺我的錢，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
糟老頭攤主見勢不妙，連忙向著左毅連連拱手作揖，賠笑道：“您大人大量不要跟小人計較，人老了干不了別的，就靠著這攤子混口飯吃，賺來的錢大部分都付了租金啊。”
你這糟老頭子壞的很！
左毅意味深長地看了可憐巴巴的老家伙一眼，說道：“我勸你一句，但行好事莫傷良心，為子孫多想想吧。”
如果對方真的只是想混個溫飽的老頭，那么第一盤結束之后，左毅是絕對不可能得到一點信仰之力的，而且必然還會有所損失。
那另外四盤他就直接放棄掉了。
然而結果卻是相反的——這說明了什么？
糟老頭攤主頓時如遭雷擊，他不禁回想起這幾年來任憑自己和兒子如何努力，兒媳婦的肚皮始終都沒有半點動靜，頓時大為惶恐。
左毅沒有再理睬這個黑心老頭，他從五只不同顏色的大熊玩偶里挑出了最好的一只，然后對小丫頭說道：“寶貝，我們的大熊太多了，我們送幾只給別的小朋友好嗎？”
旁邊有幾個被家長帶著看熱鬧的小家伙，正羨慕得不要不要的。
寶兒非常大方：“好噠！”
于是左毅和她一起，將另外四只大熊送給了四位圍觀的小朋友，收獲了翻倍的驚喜感謝——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啊！
左毅居然因此又撈了幾點信仰值，性價比真的不要太高喔！
最后他右手抱著大熊玩偶，左手牽著小丫頭，父女兩人開開心心地繼續游玩。
旋轉木馬、碰碰船、快樂杯、單軌小火車…
還有好幾個項目沒玩呢！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左毅和寶兒坐在了摩天輪里面。
隨著載人座艙慢慢地升起，遠處燈火璀璨的杭城主城區映入了眼簾。
“哇！”
寶兒欣喜地睜大了眼睛：“爸爸，你看你看，好漂亮啊！”
“嗯，爸爸看到了。”
左毅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跟著她一起遠眺繁華大都市，心中一片喜樂安平。
當座艙升到最高點的時候，不遠處的大樂園中央廣場上陡然升起了一團煙火，瞬間在空中綻放出千萬點姹紫嫣紅！
明亮美麗的光芒透過厚厚的玻璃，照耀在小丫頭天真可愛的臉上，仿佛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