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小龍蝦。
周安再次舉杯,“來!林姐,我再敬你一杯!”
林嬌嬌笑著舉杯與他輕輕碰杯,“好,咱們再走一個!”
古道茶館。
田曉峰拽下侯莉莉的牛仔褲,侯莉莉嘴里低聲叫著“不要”,雙頰緋紅,抗拒的力度并不大,欲拒還迎。
狂暴小龍蝦。
周安再次舉杯,“來,宇哥,咱們也走一個?”
梁宇舉杯,“好!”
說完,梁宇一口悶。
古道茶館。
田曉峰悶哼一聲,終于入門。
侯莉莉雙眼緊閉,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背。
電腦的音箱里此時飄出的,正好是刀郎的《情人》。
“你是我的愛人,像百合花一樣清純,用你那淡淡的體溫,撫平我心中那多情的傷痕……”
夜色下,四車道的縣城街道上,一輛紅色豪爵摩托在夜風中疾馳,轟隆隆的馬達聲,撕破夜的寂靜,摩托車的主人竟然沒戴頭盔,一頭半長頭發在風中肆意飛舞,如疾馳的駿馬腦后那飛揚的馬鬃,一張長臉已經凍得發白,但他的眼里卻噴著怒火。
近了!近了!
縣城就那么大,古道茶館在他的眼里已經在望。
快到古道茶館的時候,路邊一個人影在向他招手,一邊招手,一邊壓低著聲音喊:“這里這里!致遠哥!我在這里!!”
摩托車的主人凝目一看,降低車速,將車停在那人面前。
昏黃的路燈燈光下,站著的是一個瘦削的小年輕,而摩托車的主人,則是一個身穿黑色皮夾克、牛仔褲的青年。
看模樣,應該比路燈下的小年輕大三四歲的樣子。
車子一停,這名叫“致遠哥”的青年就皺著眉頭問小年輕,“二子!你確定你沒看錯?莉莉真跟人進了那家茶館?”
名叫“二子”的小年輕連連點頭,伸手一指夜色籠罩中的古道茶館,“對!致遠哥,我怎么敢騙你呢?對吧?那家伙是咱們廠新來的,今天晚上我們廠在前面的麗晶大酒店聚餐,當時我就注意到那小子跟嫂子眉來眼去了,沒想到聚餐散場,他們倆竟然一起進了這家茶館!”
“進去多久了?”
鄺致遠黑著臉沉聲問。
二子:“有大半個小時了吧?致遠哥你怎么才來呀?我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他們剛進去沒一會。”
鄺致遠黑著臉下車,麻利地將車停好,就大步往古道茶館走去,邊走邊悶聲說:“天黑,路上走岔路了!”
二子:“……”
當鄺致遠用手猛拍古道茶館普洱廳包廂門的時候,包廂里的電腦正在播放龐龍的《兩只蝴蝶》,包廂外的鄺致遠、二子,以及慌忙跟過來的服務員都清楚聽見里面的歌聲。
“我和你纏纏綿綿翩翩飛,飛躍這紅塵永相隨,追逐你一生,愛戀無情悔……”
這樣的歌詞,聽在此時的鄺致遠耳中,無異于火上澆油。
這對狗男女,來這里約會喝茶不算,還聽這么騷的歌……
這時候,他還沒有往最壞的情況去想,因為他和侯莉莉進來之前想的一樣,這里是茶館,又不是賓館,能干什么呢?
但想到自己媳婦在里面和野男人約會,鄺致遠還是怒火中燒,手掌嘭嘭地使勁拍包廂的門,一邊猛拍,一邊怒喝:“開門!再不開門,等老子把門撬開,弄死你們!”
包廂里面。
長沙發上,壓在侯莉莉身上的田曉峰如被人突然點了穴,僵在她身上。
同樣僵住的,還有他身下的侯莉莉。
兩人泛紅的臉色迅速變得煞白。
“誰?誰在外面拍門?”
田曉峰聲音有點顫抖地低聲問她。
“是、是我老公……”
侯莉莉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眼里滿是悔意,下意識雙手去推他。
田曉峰慌了,慌忙從她身上下來,一邊手忙腳亂地提褲子,一邊急急地問:“你、你結婚了?你怎么不早說?你這么年輕怎么就結婚了呢?”
侯莉莉也著急忙慌地起來,提褲子。
然而,就在這時,包廂門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鄺致遠猛然一腳將門踹開,門后小小的插銷崩飛,好巧不巧地擊在田曉峰屁股上,痛得他哎喲一聲,雙手去捂。
然而,比他更痛的卻是鄺致遠的心。
當他看見包廂里的兩人是如此情形,他雙眼怒瞪,眼里噴出的怒火,似欲擇人而噬。
“臥槽泥馬勒戈壁的!你搞我老婆……”
暴怒的鄺致遠沖進包廂,把住田曉峰脖子,就把他腦袋往墻上撞……
狂暴小龍蝦。
一桌人同時站起舉杯,個個滿臉笑容。
周安:“來!喝完這杯酒,咱們今晚就到這兒了,來來來!干杯!”
“干杯!”
“干杯!”
幾人吃飽喝足,從店里出來,周安一邊鎖門,一邊對梁宇說,“宇哥,你今晚喝了不少,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今晚就別回去了!去我那兒吧!讓小劍帶你去,反正我那里房間多!晚上你一個人睡一間房。”
梁宇搖搖有點昏沉的頭,點頭道:“行,那你們呢?”
他看向林嬌嬌和曲艷陽。
“我打個車,我來送她們回去就好,宇哥你先和小劍去我住的地方吧!正好你們先回去洗洗,等我回來,就不用跟你們搶地方洗澡了。”
“行,那我和小劍就先走了?”
等梁宇和周劍走了,周安示意林嬌嬌和曲艷陽去美食街外面的路邊等車。
她們也沒拒絕,周安剛才提的安排,她們都聽見了,都覺得挺好,打個車,很快就能把她們都送到地兒。
今晚他們運氣不錯,在路邊沒等多久,就等來一輛空出租車。
巧合的是,這輛出租車上正在播放的,也是龐龍的《兩只蝴蝶》。
話說,04年,龐龍和刀郎是真的火,大街小巷幾乎都能聽見他們的歌。
這不,坐在副駕駛座上,林嬌嬌還能跟著曲子哼兩句。
此時此刻,一輛警車拉著鳴笛,迅速趕到古道茶館。
幾名警察一下車,茶館的老板就像看見救星一般撲上來,拉著一名警察的手臂就往茶館里拽,“快快快!警察同志,求求你們快點兒吧!再慢一點,里面就要出人命了!可千萬不能出人命啊……”
一聽情況如此危急,幾名警察都是面色一肅,加快腳步,大步跑進店門。
剛進門,領頭的警察就大喝一聲:“住手!!警察!!”
其實他還沒看見人。
普洱廳包廂里,聽見這聲大喝,已經一腦門鮮血,被打成豬頭、蜷縮在地上的田曉峰差點哭出來,一只拳頭舉在半空,準備砸下來的鄺致遠聞聲一頓,但隨即一咬牙,拳頭以更狠的力度砸下來,砸在田曉峰嘴上,砸得田曉峰滿嘴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