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你住的地方叫什么名字,有多少人?”在洛桑不解的目光中劉秀開口問。
從洛桑那里學的語言劉秀還有些不是很熟悉,盡管有點詞不達意但還是把自己的意思盡量表達清楚了。
從洛桑的居住環境開始,劉秀決定慢慢延伸出去了解外面的世界。
撓撓頭,洛桑回答道:“我住的地方叫林邊村,就在這片森林的邊上,人數的話,一千多人吧,具體多少我也不清楚,差不多三百戶人家的樣子”
洛桑回答得很詳細,但對于劉秀來說卻有些籠統,不過這并不妨礙劉秀在腦海中大致勾勒出林邊村的情況。
點點頭,劉秀再問:“那么你所說的林邊村距離這里大概多遠?”
這個問題很關鍵,可以讓劉秀大致得出自己距離外界的人類社會有多遠距離。
洛桑有些茫然的搖搖頭說:“具體多遠我也不知道,不過來到恩公你這里我走了差不多十天的樣子”
自從可以勉強交流后,劉秀就讓洛桑直接叫自己名字,不過他卻固執的以恩公相稱,糾正多次洛桑依舊如此,劉秀也只能由他去了。
對于洛桑這個回答,老實說劉秀并不太滿意,不過卻讓他了解到,若是當初沒有那個瀑布攔路的話,自己應該最多再花五天時間就能徹底走出森林。
想了想,劉秀道:“你知不知道森林中有一處很長很高的懸崖?那個地方距離林邊村還有多遠?”
“恩公說的是生死崖吧,這個我知道,那個地方距離我們林邊村還有兩天的路途”洛桑立即點頭道。
原來當時我距離人類社會只有兩天路途了嗎?劉秀心中有些郁悶,愕然問:“為什么稱呼那個地方叫生死崖?”
聽到這個問題,洛桑眼中閃過深深的恐懼,深吸口氣說:“因為那個地方是一個明確的分界線,哪怕再經驗豐富的獵人都不敢跨過生死崖再度深入山林,一旦跨過幾乎是十死無生的局面,所以叫做生死崖,甚至我還聽村里的老人說,哪怕是那些實力強大的武者提及生死崖都為之色變……”
劉秀心道原來這就是生死崖的由來,見洛桑欲言又止的表情,好奇問:“你想說什么?”
“……恩公,你是武者嗎?你那么厲害,一定是武者吧?”局促片刻,洛桑總算是問出了心里話,恐怕這個問題在他心中已經憋了很久了。
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劉秀不確定的說:“武者?或許吧……”
練習無名養身功增強體質,如今自己的極限在那里劉秀自己都不清楚,可卻不會任何武技,所以劉秀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算不算武者。
在洛桑問劉秀他是不是武者的時候,劉秀明顯能看出他雙目中透露出來的那種恐懼和向往,于是好奇道:“武者,你能詳細的給我說說嗎?”
對于所謂的武者,劉秀內心充滿了好奇。
面對這個問題,洛桑撓頭,憋得臉都通紅了才吭哧道:“對于武者我也不清楚,只是聽村里的老人說那是一些很厲害很厲害的人,就如同恩公這樣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洛桑一連用了兩個很厲害來形容所謂的武者,可見這種人的強大應該是深入人心的。
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劉秀想到洛桑口中所謂的武者都是自己這樣的厲害人物,頓時劉秀就在心中覺得外面的世界似乎并沒有那么美好,那自己是不是繼續在這里茍著的好?
劉秀有著強烈的危機意識,哪怕他如今的力量強大到能不是很費力的拔起一顆需要合抱的大樹,在聽到洛桑口中外界所謂的武者之后心中依舊沒有太多安全感……
要不茍到自覺能在外面安全行走之后再嘗試踏足外面的世界?
明顯洛桑只是聽說過武者這種人,其他的一概不知,劉秀知道估計再問這個問題也得不到有用的信息。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劉秀知道洛桑其實是個悶葫蘆性子,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你不主動找他說話他能悶一天那種。
于是換了個話題問:“那么你所在的林邊村屬于什么國家?國號是什么,年號又是什么?”
“國家?國號?年號?”洛桑一臉茫然的重復道。
劉秀愕然,問:“這些你都不知道?”
難不成外界是一個科技高度發達的世界?可見洛桑的樣子又不像啊。
“我最遠的地方就去過青柳鎮,而且還沒去過多少次,所以對于恩公所說的這些東西我并不知道”洛桑撓頭道,有點不敢看劉秀,似乎因為沒有能回答劉秀的問題而感到不好意思,又似乎是因為自己見識少而感到自卑。
洛桑連國家之類的東西都不知道,這讓劉秀有點抓狂,難不成洛桑所處的林邊村也和自己一樣與世隔絕?可聽洛桑的話并非如此啊。
換一種問法,劉秀想了想說:“你們林邊村應該有上稅之類的吧?那么這個稅是交給誰的?是誰在管理這些?制定一系列規矩的人有是什么樣的人?”
劉秀這一系列問題問出來,洛桑幾乎要懵了,好半天才斷斷續續的回答道:“我們有上稅的,稅收的話是拿去鎮上交給田家,是田家在管理我們林邊村的稅收,甚至周圍其他幾個村落的稅收都是田家在管理,至于規矩是誰制定的我就不知道了……”
說到這里,洛桑遲疑了一下補充一句道:“在青柳鎮,如田家那樣的人家還有兩戶,由這三家管理著整個青柳鎮大大小小的村落,稅收的多少是他們三家制定的”
聽到這里,劉秀懵了,家族制度管理民生?政斧呢?如果是幾個家族管理一個鎮的話,那么各項規矩不會沖突嗎?亦或者說,這個世界壓根就沒有國家這種概念?
為了明白這點,劉秀問:“那田家這樣的人家他們聽誰的?”
“我不知道……”洛桑撓頭道,簡直一問三不知。
對此劉秀表示無奈,不過他心中有一個隱隱約約的猜測,洛桑提到過所謂的武者,而且武者很厲害很厲害,那么外界所謂的規章制度會不會是強大的武者制定的呢?再聯想一下,會不會田家就是所謂的武者家族?
這么一想,劉秀又意識到,外面貌似挺亂的?
從洛桑口中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劉秀只能換了個話題問:“你們用的錢是什么樣的?”
之所以問這個問題,劉秀是想通過貨幣來了解外面的世界,畢竟社會制度的形成就一定離不開錢這種東西,以物易物那是原始社會。
“錢?就是銅錢啊,三枚銅錢能買一斤粗糧……好像是這樣子的,不過我很少接觸到錢,因為我們林邊村很窮”洛桑再度撓撓頭道。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劉秀再問:“除了銅錢還有其他貨幣嗎?比例是什么樣的?”
“應該有其他貨幣嗎?”洛桑當即茫然道。
聽到這句話,劉秀一下子聯想到了前世網絡上的一個笑話,很多已婚男人壓根就沒有見過比一塊錢更大的貨幣單位……
和洛桑交流了這么多,劉秀心頭越來越迷糊了,啥都不知道,難不成這家伙是生活在與世隔絕地方的野人?
心頭一嘆,劉秀覺得還是算了,再問洛桑恐怕會把自己搞懵,看來要完全了解外面,還得自己親自去走一趟。
心中有了決斷,劉秀一下子輕松起來,開始詢問洛桑自身問題,道:“洛桑,這段時間我見你時常看著山外發呆,是因為想家了嗎?”
洛桑赫然抬頭,然后點點頭又搖搖頭。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有是點頭又是搖頭的什么意思?”劉秀無語道。
一絲尷尬在臉上閃過,洛桑說:“我的確有點想家了,不過更擔心村里的情況……”
說道這里,,洛桑又欲言又止起來。
“擔心村里情況?什么情況?”劉秀好奇問。
深吸口氣,洛桑斷斷續續說:“恩公,我之所以來到這里,其實也是迫不得已的,開春的時候下了一場暴雨,導致河水暴漲沖垮了田地,所以今年地理幾乎顆粒無收,村民們沒有吃的不說,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交稅的時間來臨,可村里壓根交不起今年的稅,田家可不管那么多,若是交不起稅的話,輕者他們抓人抵稅,重則還會被他家殺人泄憤,所以萬般無奈之下,村民們只能冒險,挑選出村里二十個經驗最豐富身體最強壯的獵人進山,為的就是能找到能夠抵得上今年稅收的東西……”
聽到這里,劉秀差不多就已經知道接下來的劇情了,他們在生死崖那邊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于是冒險越過了生死崖,然后遭遇危險,最終只有洛桑一個人被迫狼狽的來到這里。
都是苦命人啊,劉秀心中一嘆。
打斷洛桑,劉秀說:“那棵你昏迷后都還護著的草就是這次你們進山的收獲?”在洛桑點頭后,劉秀又問:“那是什么草?能抵得上今年你們一個村需要交的稅嗎?”
千多人的一個村落,一棵草就能抵全部的稅?開玩笑呢?
“我不知道這是什么草,但當時帶隊的大叔告訴過我,田家出過一個規矩,只要一棵這樣的草就能抵一個村的稅收!”對于這一點,洛桑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一棵草就抵得上一個村的稅收了,所以那到底是什么值錢玩意?
劉秀心頭好奇,奈何信息太少了,看著洛桑,劉秀笑道:“所以這段時間你是急著把這棵草帶回去了?”
“嗯,稅收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我必須要把它帶回去,其實我早就想向恩公辭行了,可發現恩公那么多事情沒有忙完我不知道這么開口……”洛桑低頭不敢看劉秀說道。
這就是個傻大個啊,單純得讓人不知道說什么好。
搖搖頭,劉秀問:“你確定你能安全的把那顆草帶回村子里嗎?”
“我不知道,但總要試一試,這是村子唯一的希望了……”洛桑苦澀道。
這句話,其實不管是洛桑還是劉秀都知道,單是洛桑一個人的話,想活著走出去的機會幾乎為零!
可縱然如此,洛桑也沒有其他任何選擇的余地。
搖搖頭,劉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們今天用剩下的時間準備一下,明天一早,我帶你出去!”
“真的?”洛桑赫然抬頭看向劉秀難以置信道。
對于劉秀保護他出去這個問題,在這之前洛桑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劉秀笑了笑沒說什么。
在這里與世隔絕了這么久,是時候出山了解一下外界的具體情況了,再一個,以自己如今的身體素質,想來應該穿過森林問題不大了吧?
其實劉秀內心更傾向于再茍他個一年半載的,畢竟洛桑所說的武者讓劉秀有點沒安全感,然而洛桑急切的想要回去,劉秀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傻頭傻腦的家伙去送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