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只有十來平米的方向,裝修風格像茶水間,只不過有一面前是單向鏡,
鏡子的里面是個很狹窄的純白色房間,沒有任何窗戶,只有一張床,床上躺著個人。
和云想想料想的那種私刑審訊室不一樣,沒有一點血腥,對方也沒有一點鼻青臉腫。
不過他躺在床上似乎有點吃力,臉色蒼白,明明使勁兒在掙扎,身軀動起來卻很艱難。
宋冕站在云想想的身邊,淡漠的目光落在床上蠕動的壯碩男子身上:“幾次了?”
宋堯問了守在門口的人,才回答宋冕:“三次。”
“距離極限還很遠。”宋冕淡聲說。
宋堯沖著守門的人點頭示意,很快云想想就看到幾個人提著幾桶水進去,強硬的給人灌,沒一會兒他的肚子就隱隱鼓起來。
隨著肚子鼓起來,躺著的人表情越來越痛苦,蒼白的臉,額頭上青筋浮動。
“說吧,你再不說,你的膀/胱就會被撐破,撐破了也死不了,而你以后就會大小便失禁。不過你放心,我們是不會讓你丟了這條命,自然你不招認,我們也不會讓唐六少知道你在何處,沒有人救你,也沒有人殺你,你每一日都會活得生不如死……”
給他灌水的人,輕聲細語地勸說,手上的動作也干凈利落。
“殺……殺了我吧!”很艱難擠出這個詞,他蒼白的臉開始漲紅。
灌水的人,輕輕嘆了口氣,似有點無奈他這么固執,但灌水卻慢下來。
被灌的人已經撐到了一個限度,卻怎么也無法釋放,越是這么慢悠悠地一點點增加,對于被灌的人就越折磨。
最后一桶水灌完,就拿了個鐵架子,推了幾瓶針水進去,直接給他輸水。
“營養液,保證你精神充沛,身體健康,慢慢享受。”掛好水,對方就搬了個板凳坐在床邊。
躺在床上的人想要甩掉手上的針,但他似乎渾身乏力,根本掙脫不了。
可是下身那種一點點要被撐破的恐懼感卻襲卷全身,那種拼命想要擺脫卻無能為力的感覺,比他在刀山火海里頭破血流都還要折磨意志。
就連隔著一面玻璃鏡,看著的云想想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這種滋味只有做過手術,卻沒有裝上導尿管的人才嘗試過,身體麻醉著根本使不上力,不聽使喚,再多的想法都無法付諸行動。
的確比不上拳打腳踢來的傷筋動骨,鈍刀子割肉反而痛得更難以忍受。無助,絕望,恐懼,一點點地吞噬著他的意志。
“這種人,酷刑對他們沒有用,他們已經習慣了疼痛的滋味,能夠陪在唐止聿身邊,疼痛和鮮血只會讓他越來越興奮。”
宋冕牽著云想想在一邊的茶桌前坐下,茶桌上擺放著一套精致的茶具,早已經有小爐子燒了水,他動作優雅,慢條斯理地取出茶葉。
等他把其他的東西分好,小爐子上的水開始沸騰,一邊泡著茶一邊對云想想說:“如果身上有了傷痕,會被反咬一口是屈打成招。”
到時候這個人再反口,說是受不了酷刑被逼胡言亂語,反而讓宋家被動。
宋冕行事,素來不會授人以柄,也不會給人任何翻盤的機會。
云想想看向宋冕的目光要多欽佩有多欽佩。
從小就享受著被人仰望長大,宋冕卻仿佛第一次覺得這樣的目光,真的可以讓人身心愉悅,他夾了一個小茶杯到云想想的面前,為她斟了一杯茶。
“治人要因人而異,有些人適合簡單粗暴,有些人卻要溫火慢熬。”說完,宋冕看了看面前的茶水,“嘗嘗,這茶很是普通,卻功效極好,而且它有個神奇的地方。”
云想想被宋冕那個神奇的啞謎勾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味道很平常,和普通的茶差不多,不苦不澀。
哪怕她不懂茶,也能夠品味出來,比起之前喝的茶差太遠。
喝完之后,云想想靜待了一分鐘,卻任何反應都沒有:“神奇的地方在哪里?”
宋冕莞爾,倒了一杯白水遞給云想想。
云想想有些狐疑地接過,喝了一口,倏地發現水格外的甘甜,這種甘甜和加了糖的甜完全不一樣,云想想又喝一口,甜味減淡。
“咦,這甜味兒來的好奇怪。”云想想有些驚疑,“這茶也不見苦,可喝了它之后,再和白水竟然回甘如此明顯。”
“這是在云省雪山發現的一種新品,產量低,價格倒是不貴,我拿回去質檢過,里面有特殊的成分,吸煙之人常年喝,還能夠起到凈化肺的作用。”
“可以給惟哥送一些。”云想想第一個想到的是賀惟。
他們家沒有人吸煙,宋冕也從來不吸煙,賀惟老煙民,有長達二十多年的吸煙歷史。
薛御為了唱歌,對他的嗓子很看重,曾經頹廢的時候吸過,后來戒了也就再沒有吸。
“真為他健康著想,你讓他戒了便是。”宋冕不承認他有點吃醋。
因為他聲線平穩,云想想一時也沒有聽出來,而是接著話:“哪有那么容易?他都吸了二十多年。”
“你和宋倩說一聲,老婆和煙癮哪個重要,讓他選。”宋冕出主意。
云想想完全沒有聽出宋冕這是故意折騰賀惟,坐等看好戲的惡趣味,反而覺得宋冕是因為宋倩這一層關系,對賀惟關心。
點了點頭,覺得吸煙真的有害健康,以后賀惟也需要孩子,早點戒煙才是正事兒。
兩個人說話間,被他們忽視的隔壁終于傳來了絕望崩潰的大喊:“我說,我說,你們放過我嗚嗚嗚嗚……”
那么高高壯壯的一個人,竟然被折磨得哭出聲,其中煎熬真是難以想象。
宋冕仿佛沒有聽到,他依然和云想想談笑風生,說著一些曾經去過的鄉間趣事兒。
那邊宋堯親自拿了小攝像機,開始錄制對方坦白的過程。
他剛開始有點支支吾吾,后面大概是破罐子破摔,越說越順溜。
雖然他不算是唐止聿最信任的心腹,但也是排的上號的人,知道的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