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明許也不知道他是在笑什么,心里在想什么,但心中也有一絲甘甜在偷偷爬升。有時候他并沒有像她原以為的那么深沉,她想,有時候,他也很像尤英俊。只是不會輕易外露。
“你什么時候學會做飯的?”她問。
殷逢臉上的笑斂了幾分,答:“上高中。”
高中?
這人那時也是穩穩當當的學霸,后來還考上了北大。他的家庭經濟環境不是很好嗎?父母就算經常在國外,也不至于還要他自己做飯吧?
尤明許按下心頭疑惑,想著回頭有時間,再深入了解他的家庭背景。
吃晚飯,殷逢說:“去我臥室。”
尤明許看他一眼,他把她的肩一摟,似笑非笑地說:“我還能吃了你?有事。”
那倒是。十個殷逢她都可以踩腳底下。參照羅羽。
殷逢的臥室也級大,他讓她坐在靠窗的沙上,自己卻拿起她的手,看了看。
尤明許:“干什么?”
殷逢用腳尖勾了個沙凳過來,在她身旁坐下,又從旁邊抽屜里,拿出套小工具,居然是指甲刀那些。
尤明許的手指洗得很干凈,但指甲有些長了。她一把抽回手,無語地看著他。他卻眉眼平和,再次抓起她的手,捏住大拇指,就開始給她仔仔細細修剪指甲。
尤明許:“……”
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看他修完一只手指,又修另外一只。修完的指甲圓潤齊整,摸著滑滑的。
“你什么時候喜歡上干這個了?”她問。
他笑了一下,說:“滿意嗎?”
“還行。”
十個手指都修剪完了,尤明許舉起看了看,心想這人果然是神經病一樣。他卻已走到門口,揚聲喊道:“冠軍。”
冠軍不緊不慢走進來,手里還拎著個工具箱,不知道裝的什么。
尤明許看著他,也不吭聲。冷不丁殷逢把她的一只手一握,遞到冠軍面前。
冠軍笑了一下:“讓碰不?要不要我戴手套?”
殷逢說:“戴。”
冠軍從口袋里摸出副薄薄的手套戴上,這才接過尤明許的手,打開工具箱,拿出瓶指甲油狀的東西,開始給她涂。
尤明許:“……”
殷逢眸光含笑。
尤明許不知道他們在玩什么,陪著耐心等。冠軍涂完這一層,又拿出另一瓶刷第二層,而后用鑷子,從箱子里取出極薄的灰片,覆蓋在她的大拇指指甲上。
尤明許:“這是什么?”
“信號射器。”殷逢答。
冠軍的手藝果然極好,那薄片幾乎是毫無空隙地貼了上去。尤明許心想,天才就是天才,干一行精一行,這比街頭貼膜人手藝還好。
冠軍由拿出瓶紅色的指甲油狀東西,給她繼續涂一層。
尤明許:“這又是什么?”
冠軍:“指甲油。”
等五根手指都涂好了,冠軍坐到另一邊,涂她另一只手,笑嘻嘻地說:“一只手裝一個。萬一被砍了一只手,還有一個備用。”
尤明許抬抬眼皮:“謝謝啊。”
她一直盯著冠軍在另一只手上干活,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涂好的那只手一直被殷逢抓著。她回過頭,結果就看殷逢跟把玩什么東西似的,捏著她的手,翻來覆去的撫摸把玩,眼神有點懶散,又有點入神。
尤明許把手抽回來。
他笑了一下,也不生氣,一副已經摸夠了的樣子。
兩只手都完工了,尤明許知道這是好東西,對冠軍點頭:“謝了。”
冠軍嘿嘿一笑,對殷逢說:“先別讓她亂動,等晶片粘牢了。你幫她吹一吹,干得快。但是可別含著。”說完就走了,帶上房門。
剩下尤明許和殷逢四目相對。
尤明許偏頭不看他,自己舉起十指吹了吹,冷不丁他也把頭湊過來,輕輕吹了幾下。尤明許躲著不讓,他偏要一路追。逗了一會兒,他就笑了。尤明許故意忍著不笑,突然間他頭一伸,在她微嘟的紅唇上親了一口。
尤明許的指甲蹭到了他的衣服上,連忙喊道:“讓開!我的指甲!”
他說:“趕緊把手舉起來。”
尤明許下意識伸開雙手,殷逢笑了,一把抱住她的腰,毫無阻礙地含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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