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個星期,這天正是周五,尤明許一大早,就收到殷逢來的訊息:“晚上7點,來我家。”
尤明許愣了一下,回復:“你回來了?”
“我下午到。”
“好。”
她放下手機,心跳居然有些急,還有隱隱的喜悅,開始源源不斷地往外冒,甚至還有一絲說不清的不安。兩人已經一個多月沒見了,雖然隔三岔五打電話,也沒覺得有什么。但現在他要回來了,她莫名又有些不對勁了。
她收斂心神,專注于工作,還和許夢山去抓了個搶劫犯,押回局里。只不過當時一看手機,才下午3點多。今天的時間似乎過得格外的慢。
下班的時候,許夢山約她去吃飯,尤明許頭也不抬:“不去。”
許夢山:“墨跡什么,我請客。”
尤明許這才看他一眼,到底還是說了句:“殷逢下午回來了。”
許夢山突然有種胸口中箭的感覺,嘆了口氣,想了想,臉上又帶了笑意,說:“也好。這回,你們倆是怎么也分不開了吧?祝賀你,終于要修成正果了。”
尤明許卻淡淡道:“那也不一定,萬一他又渣了,我把他修理一頓還是要踹走的。”
許夢山哈哈大笑,笑完后說:“他不會的。”走出了辦公室。
尤明許也笑了,又忙了一會兒工作,看時間差不多了,下樓。
自從這次回湖南,因為殷逢不在,尤明許沒來過別墅。此時站在門口,看著小燕笑嘻嘻同自己打招呼,而他身后,別墅里燈火幽幽,寧靜整潔,仿佛跟從前沒什么兩樣。
她心頭一暖,和小燕一塊走進去。
天氣已經轉暖,遠遠的,她就看到那個風景絕佳的露臺上,亮著燈,還有人影。不由得腹誹:生死線上走了一回,那家伙浮夸的勁頭,倒是半點沒變。就她和他兩個人,還搞這么多形式,尷尬不尷尬。
一進客廳,就看到涂鴉、冠軍、陳楓三人,坐著在吃飯。他們面前也擺了一桌菜,放著幾瓶酒。看到尤明許,陳楓微微一笑,先喊:“老板娘。”
涂鴉又憨又響地也喊了聲:“老板娘。”
冠軍抬頭,似笑非笑看她一眼,一字一句地說:“呦,老——板——娘——來——了。”
饒是尤明許,也被他們喊得臉頰一熱,非常淡定地點了下頭。
小燕留在樓下吃飯,她一個人上樓。
心里又把殷逢罵了一通,上梁不正下梁歪。
一走到那露臺的入口,先聞到的是一陣幽幽花香。放眼望去,露臺的涼棚上,掛滿小燈,光線盈盈。正中放著張小餐桌,兩把椅子。殷逢就站在桌邊,身上還系了個圍裙,剛剛放下手里的盤子。
而他身后,露臺的四面地上,放著一叢叢的花,顏色大多粉嫩柔和,剛剛的香味,就是從花叢飄來的。
尤明許不由得一愣。
他說是下午到湘城,約她晚上見面。
難不成回來后,就是在布置這些事,準備晚飯?
心里有某個地方,就這么軟軟的塌下去一點點。
殷逢也抬頭看著她,兩人對視了一會兒,他解下圍裙,搭在椅背上,說:“過來。”
露臺上燃著壁爐,他穿了件深色毛衣,外頭搭了件薄外套,人比去貴州前,清瘦了幾分,重傷一場,卻似乎又不茍言笑了幾分。冷冷清清的,英俊得像副暗色的畫,卻又隱隱映著某種柔和的光。
尤明許信步走到他面前,打量著他,說:“徹底好了沒有?這么快就下廚,行不行啊?”
他的回答,是伸手把她摟進懷里。摟得有些緊,尤明許的臉埋在他的毛衣里,聞到淡淡的香水味。
他一只手摟著她的腰,另一只手慢慢上移,按在她的后腦,五指很輕很慢地摩挲著。尤明許突然感覺到又開心又難受,鼻子也酸,伸開雙臂也摟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