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們又見面了。”
眉頭輕挑,墨上筠打量著跟前這少年。
正是前幾日晚上遇見的那個機車少年。
沒記錯的話,別的孩子都叫他柏哥。
也不知是這個小鎮太小了,還是真的那么有緣分,隨便吃個飯的功夫竟然就遇上了。
“你怎么到哪兒都是親戚?”丁鏡在一旁揶揄道。
“這說明什么?”柏哥非常順溜地接過話,“說明我姐人脈廣!”
丁鏡贊同地點了點頭,“好像是這么個理。”
“別亂認親戚。”墨上筠淡淡地說著,同時還涼颼颼地掃了丁鏡一記冷眼。
好端端的,她摻和個什么勁兒啊?
柏哥將雙手撐到桌上,然后偏著頭來看墨上筠,“姐,上次我找你要聯系方式,你怎么說來著?”
墨上筠只覺得腦袋一陣抽痛。
媽的,誰想還會碰上他?
她可不想跟這小孩兒扯上關系,畢竟在他跟前可是“編排”過閻天邢的……
不過話都放在前面了,若是跟一小孩兒反悔,那好像也有點丟臉。
于是一個思索,墨上筠便朝他伸出手,“手機。”
柏哥利索地將手機給墨上筠遞過來。
墨上筠接過時,朝丁鏡使了個眼色,丁鏡傲嬌地一揚下巴,漫不經心地拿起自己的手機把玩著。
于是,當墨上筠撥了個電話過去時,沒多會兒,她兜里的手機就響了。
一直緊盯著墨上筠的柏哥,聽到她手機的動靜,舒了口氣。
及時掛了電話,墨上筠還為柏哥寫了一“司笙”的備注,然后將手機還給了柏哥。
“司姐。”
拿過手機,一瞅備注,柏哥立即改了稱呼。
“我叫楊柏,楊樹的揚,柏樹的柏。”
聞聲,丁鏡瞇了瞇眼,仔細瞧了他兩眼。
“行,我記著。”墨上筠微微點頭。
“司姐,這飯啊,”楊柏抬手一摸鼻子,然后朝墨上筠一笑,道,“我請了!”
“謝了啊。”
墨上筠朝他舉起茶杯,說了一聲后就將茶水一飲而盡。
還真有那么點江湖兒女的意思。
楊柏神情笑得無比歡快。
見他們這邊聊得那么歡快,楊柏那些朋友旁觀一陣后,便不約而同地湊了過來。
甚至還有人打趣道:“這不是上次那位美女嗎?要不要跟我們一桌啊。”
墨上筠只見過他們一面,因為他們后面車速沒那么快,早就被她給甩了,但得益于前面閻天邢對她的訓練,如今一看這些人,墨上筠還都覺得眼熟,似乎比上次的還要多那么幾個,女生還換了一波。
他們都興致勃勃地打量著墨上筠和丁鏡。
可,墨上筠一句話都沒說,就朝楊柏看了一眼,楊柏就將他們都給趕去二樓包間了。
“司姐,我先去跟他們說一聲,待會兒再來。”楊柏回過身跟墨上筠說了聲后,就跟在其他人后面一起離開了。
“司姐?”丁鏡揶揄地瞅著墨上筠,“這么坑你小師妹的?”
“算不上。”墨上筠聳肩。
互坑唄。
她手機時常不能用的時候,司笙就拿她的電話去作妖,反正也不是一兩次了。
她們互相都習慣了。
不過,也都掌控了分寸便是。
丁鏡一邊吃飯,一邊同墨上筠打聽這楊柏的事兒。
“上次借了他一輛車,見他車技太爛,就帶他兜了兜風。”墨上筠漫不經心地說道。
在她看來,這可真就是實話了。
沒說的具體罷了。
丁鏡聽得懵了一下,但很快就笑了,算是信了墨上筠的說辭。
墨上筠這人吧,遇到點啥稀奇古怪的事兒都不奇怪。
“話說回來,你知道這家店的老板姓啥嗎?”丁鏡問。
“啥?”
墨上筠吃了口蛇肉。
丁鏡拿起筷子往上指了指,然后吐出一個字,“楊。”
墨上筠動作微微一頓,旋即又夾了一筷子飯到嘴里。
就算有那么巧的事兒,那也就圖個樂呵,反正跟她們也沒多大干系。
不過丁鏡心里想著的“霸王餐”,拐彎抹角地就算是達成了。
“我剛想跟你說的,”丁鏡身形稍稍往前一靠,繼而朝墨上筠挑了挑眉,“我們這兩天盯的目標,屬于這里的一個黑幫,正好,這家店的老板也是從那兒出來的。”
墨上筠斜眼看她。
“巧不巧?”丁鏡笑問。
“是挺巧的,”墨上筠淡淡道,“不過我們來這兒吃飯的事要被和大人知道了,豈不是又要跟步隊參上我們一本?”
丁鏡轉念一想,覺得她說的挺有道理的,道:“行,那我們趕緊吃完走人吧。”
畢竟她們倆現在是跟蹤人的身份,不適合跟被跟蹤者及其有關的人有什么牽扯。
她們倆最好當隱形人才是。
“算了,還是跟步隊說一聲吧。”
墨上筠放下筷子,將手機拿出來。
有點什么事,還是要稟告一下為好,免得出什么亂子,到時候她們或許沒什么事,但影響到別人就不好了。
丁鏡笑著說,“喲,不像你啊。”
墨上筠道:“被審核著呢,得想周到點。”
擱在以前,這事兒她也覺得沒有說的必要。
但在GS9潛移默化的“教育”下,她也不介意“多此一舉”的。
墨上筠大致跟步以容說了下吃完偶遇的事,能給的信息盡量都給足夠了,希望步以容心里有個數。
她們不知道要做的究竟是怎樣的任務。
每天就跟兼職似的盯梢,估計處于任務最邊緣的地方,存在都可有可無,但“她們”必不可少。當然,“她們”可以由任何人來代替。
總而言之,亂子不能出在她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