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知道喻橙臉皮薄不好意思,聊天結束后,呂嘉昕貼心的把鏈接私發給了她。
還非常真誠的給出建議:“我個人更偏向于黑色那一套,絕對是你想象不到的性感!我猜你從來沒有嘗試過這種風格,周老板一定會感到新鮮。”
借用一下邢露的話,美呂,你懂好多!
她按捺不住好奇心,問:“你都試過了?”
那邊呂嘉昕仿佛失聯了一般,很久都沒有回復。
喻橙咬了咬唇,看著那一串鏈接,鬼使神差地點了復制,然后打開淘寶,自動跳轉到商品界面。
原來是一個國外的內衣牌子,等她看清呂嘉昕分享給她的那一款,登時滿面通紅。
這這這這……會不會太暴露了一點!
綁帶蝴蝶結薄紗什么的,真的讓人看一眼都覺面紅耳赤。
喻橙害羞地捂住眼睛。
還沒來得及退出去,呂嘉昕又發來了一條微信。
“不過我想了想,你可能更喜歡白色。白色其實也可以,稍微清純一點,商家寄來的時候會贈送一個毛絨絨的兔耳朵發箍。黑色那款贈送的貓耳朵。”
看到這行字,喻橙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穿上這款內衣戴上兔耳朵的畫面,心臟怦怦跳,像被人逮住做壞事的小孩。
但她又忍不住好奇,去看了白色那款。
這叫什么清純!你是不是對清純有誤解啊,這都遮不住好嗎……
喻橙眼睛一閉,火速退出瀏覽界面,生怕被人抓包了,然后低下頭噼里啪啦打字:“你快閉嘴吧。”
臉卻更紅了。
耳垂更像是熟透的櫻桃,嬌艷欲滴。
周映雪還說她變得不純潔了,真該讓她認識一下呂嘉昕,她這才是不純潔。跟她比起來,自己的道行都不夠瞧。
呂嘉昕聳聳肩。
她在想這孩子太過于害羞,就算把鏈接分享給她,她多半也不會自己購買。要不然,她買來兩套送給她?
喻橙這個時候洞若觀火,立刻就說:“我不買,我也不穿。你們成年人的世界太恐怖了,我要去看奧特曼!”
呂嘉昕:“……”
偷偷買來寄給她的計劃宣告失敗。
她忍無可忍:“你自己好好想想他生日禮物送什么吧。”
提起這個,喻橙身子一歪,栽倒在沙發上,痛苦地哀嚎了一聲。
恰在這時,鎖孔傳來轉動的聲音,她一愣,旋即撐著沙發坐起來,下一秒就看到從外面進來的男人。
剛剛才討亂完限制級的話題,此刻見到他,喻橙就更不自在了,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怎么這么早回來了。”
周暮昀一邊走一邊單手解開襯衫領口的紐扣,到她跟前,他俯身從茶幾上端起她的杯子,里面有沒喝完的半杯水,他一飲而盡,垂眸看向她:“有點事。”
喻橙點點頭,也沒問是什么事,目光閃躲、心不在焉地應了聲:“哦。”
“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周暮昀放下杯子,手背貼上她額頭,又摸了摸她的臉:“臉怎么這么燙?”
不僅燙,還很紅,紅透了,像染上的玫瑰花瓣。
喻橙慌亂地“啊”了聲,別過臉去,不讓他碰她的臉,她自己卻抬手摸臉:“是、是嗎?可能有點熱。”
十月初的香港可能有點熱,帝都這兩天降溫,白天還好,到了晚間穿毛衣行走在大街上都覺得冷。
太陽已經落了,天色昏暗,室內的空調停了,空氣里裹挾著絲絲涼意,哪里熱了?
被他灼熱的視線盯著,喻橙壓力山大,蹭地站起來:“我去做飯。”
“等會兒。”周暮昀叫住她:“今晚不用做飯了,陪我去一個飯局。”
喻橙:“?”
“我回來就是跟你說這個的。”周暮昀牽起她的手,帶著她走到他們的臥室,站在衣柜前:“我是來接你的。”
以前類似這種需要帶女伴的飯局,他能推就推了,也因此得罪過一些人,別人只當他眼高于頂,不將人放在眼里,他也懶得解釋那些。
今晚是世交家的叔叔組的局,他推不開。雖然只身前去倒也不會有人說什么,他還是想帶她一起。
喻橙有點懵,慢吞吞地找了條正式的禮服換上。
周暮昀只在白襯衫外套了件西裝。低頭系上西服扣子,他對著鏡子整理領口,連領帶都沒系,就算收拾好了。
擔心喻橙會冷,他轉身又從衣柜里拿出一件長至腳踝的米白色風衣,搭在臂彎里,靜靜地等待她化妝。
涂上口紅,喻橙才慢慢回過神,一臉不安地轉頭看他:“可我什么都不會,我去了該做什么?”
商業飯局?
聽起來就在她能承受的業務范圍之外。
“去了就只管吃。”周暮昀說。
小王秘書正在樓下等待,眼見兩人出來,他忙下車拉開車門。
有女朋友就是不一樣,以前遇到這種特殊的需要帶女伴的場合,小周總要么就是“請帖扔了,老子不去”,要么就是“老子一個人去,就不帶女伴,你們愛咋地咋地”。
車子行駛在路上,夜幕降臨,街邊的路燈次第亮起,霓虹閃爍,將整個帝都城裝點得璀璨如星。
喻橙望著窗外,搭在膝蓋上的手指不由攪在一起。
忽然,一只溫熱的手掌覆蓋住她兩只手,將她的手包裹在掌心,溫度透過肌膚傳遞到她手上。
“暖氣再往上調一點。”他說。
小王秘書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這話是對自己說的,立馬開大了暖氣。
到了地方,喻橙才知道哪里是什么飯局,竟是包下了酒店的宴會廳舉辦的商業酒會。
靠近酒店的門口鋪上了百米紅毯,一輛接一輛豪車行駛而過,停在酒店門前,泊車人員上前拉開車門,下來的或是一對中年夫婦,或是年輕男女。
總之,都是成雙成對。
喻橙一看這場面就發怵,早知如此,她就不過來了。
周暮昀握住她的手提醒道:“我們到了。”
果然,車子已經停下來了,有人過來拉開車門,周暮昀率先走下來,卻沒急著進去,向車內伸出一只手。
前面一群人一見是周公子,紛紛停下入場的步伐,轉頭看著他。
只見他側顏冷峻,彎著腰伸出一只手靜靜等待,片刻后,一只白皙的手放在他掌心,車內走下來一個女孩子。
長發披肩,一襲淡煙色的長裙襯得她膚白如雪。
紅唇粉面,是個很漂亮的女孩。
天氣有點冷,她一下車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周暮昀立刻將臂彎里的長風衣拿出來披在她身上,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
他挑挑眉,淡淡地說了句什么。
別人隔得遠聽不見,喻橙卻聽得一清二楚:“讓你出門多穿點你非不聽,現在知道冷了吧。幸虧我有先見之明。”
“是,周先知。”
見有人在看,喻橙立刻抬首挺胸,主動挽著周暮昀的胳膊,嘴角勾起得體的微笑。
天知道她為了練習這種標準的微笑花了多長時間。
她平時要么不笑,要么笑起來就是那種,沙雕網友似的笑到頭掉……
周暮昀見狀不由覺得好笑,一只手覆在她手背,低低地垂下眼眸,聲音含笑:“就這樣挽著,今晚都別松開。”
他說完帶著她走上臺階,門口的保安幫忙拉開門,前面一群人已經進了宴會廳,卻還忍不住頻頻回頭看后面的兩人。
他們的動靜引起了宴會廳里眾人的注意,大家循聲望去。
“哇靠,周三少帶了女伴?我沒看錯吧?”
“今晚這是什么運氣,居然能參與這劃時代的一幕,我打算退場后去買個彩票。”
“要不是怕被當作狗仔被保安攆出去,我都想拿手機拍張照片記錄下來。太難得了,實在是太難得了。”
“等等,他是來吃東西的嗎?怎么直奔餐點去了?”
周暮昀進門后就領著喻橙奔向側邊的休息區,那里擺了很多好吃的。后面的五星級大廚隨時待命,就算你現在想吃一籠蟹黃湯包,他們也會馬上做好端進來。
服務就是這么周到。
喻橙當然注意到了大家的視線,小心翼翼抬眸看去。
終于明白大家為什么都看著他們了,所有人都端著香檳三兩成群談笑風生,休息區這邊幾乎沒人。
只有一位女士坐在長沙發上,大概是鞋跟太高站久了不舒服,她看了他們一眼,調整了鞋子后站起來,端起一杯香檳滑入大廳。
喻橙嘆口氣。
她就知道,大家參加這種酒會不是為了吃的。
她目含幽怨地看向身邊的男人,周暮昀仿佛沒感覺到別人的目光,垂著頭,目光在鋪著雪白桌布的長方餐桌上掃視一圈,給她拎了只大閘蟹。
“我記得你喜歡吃蟹。”周暮昀說:“你上次就是因為吃多了蟹才住院,今晚就只準吃一只。”
你讓我大庭廣眾之下表演吃蟹?
周暮昀不理別人,不代表別人不來找他。須臾,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端著杯香檳走了過來,笑瞇瞇地說:“阿昀你能來真是太好了,今晚玩兒的開心。”
周暮昀起身,從桌上端起一杯香檳,跟他碰了一下:“嚴叔邀請,我怎么能不來,還得感謝您的款待。”
他起身的同時喻橙也跟著起來了,此刻微笑著看向兩人。
“這位是你女朋友吧?聽你母親提起過。”男人目光轉向喻橙,笑容不減:“你小子金屋藏嬌了這么久,終于肯舍得帶出來了。”
顯然,霍總把周暮昀半年前就交了女朋友的事一并抖了出去,所以嚴先生才有此言。
周暮昀露出個無奈的表情:“看來以后我要經常帶她出來見見人。”頓了頓,才給喻橙介紹:“這位是嚴叔,今晚的酒會就是他舉辦的。”
喻橙:“嚴叔好。”
“好好好。”男人笑著應聲,余光瞥見老友過來了,忙擺手:“得,你們年輕人玩兒,我也去見見老朋友。”
“您請。”
周暮昀微微頷首,目送他離開。
喻橙側眸看著他,覺得有點陌生,她好像很少看見他在生意場上的樣子。原來是這樣的,高冷的生人勿近。除了長輩,她看那些人都沒有敢上來跟他打招呼的。
真高冷。
“看著我干什么?”周暮昀將杯子里的香檳喝了,一扭頭就看見她呆呆地看著自己,目光還有點渙散,于是湊近她說:“是不是覺得自己的男朋友是所有男人里面最帥的。”
我的媽呀,你可要點兒臉吧!
她朝他勾了勾手指,他便離她更近了一點,聽見她說:“我發現,你的演技是真的好,奧斯卡頒小金人都算委屈你了。”
喻橙搖搖頭,仿佛還有點難以接受。
不過這其中的道理她都明白,商場險惡,人人都有好幾副面孔,裝深沉的,裝天真的,偽善的……都是不想被人一眼看透。
周暮昀高冷歸高冷,人品德行卻比很多人高尚太多。
想到這兒,喻橙改口:“嗯,你比所有人都帥。”
------題外話------
此時的魚妹:不穿那啥內衣,打死不穿!
婚后的魚妹:美呂!鏈接失效了!麻煩再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