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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你這個狀態去上源市?”
第五念朝著他不雅的翻了一個白眼,“對于對呀,到手的錢不賺,我是傻子嗎?”
“你的……”
“閔御塵,你很煩,來這里接我不就是為了讓我和你一起去上源市嗎?怎么我都來了,你又在那里磨磨唧唧的?”現在她還真的不太想回家,無法去面對弟弟質疑的眼睛,暫時當個縮頭烏龜吧!
“你不是不舒服嗎?”
第五念氣結,他竟然拿自己說過的話來堵她的嘴?
閔御塵來到了上源市,也不知道沈駿亡妻娘家的具體位置,但是大概的位置他多少知道一點,有付蕾蕾給他的信息,還有之前從沈駿的口中所聽到的,多多少少能夠統計出一個大概的方位。
車子一直沿著新建路段饒了三圈,他們終于找到了沈駿,他一個人坐在了干凈的街邊,看著車子來回的穿梭,目光沒有焦距的盯著前方看去,那里除了空曠的馬路,再無其他的。
閔御塵松了一口氣,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身邊,在那長椅的另一邊坐下。
“嫂子很擔心你。”
“御塵,我這幾天一直在做一個夢,夢里我回到了以前,她還活著,孩子趴在地上玩兒,那個時候幸福的我只想掉眼淚!”說著,他還真的掉下了眼淚。
閔御塵抿了抿唇,今天看見別人掉眼淚已經是第二次了,都是堅強到不屈不撓的人,哭起來還真的有點不管不顧的了。
他一向不是個善于安慰別人的人,卻是給人莫名的心安。
第五念眼見沈駿挺大的老爺們哭了,自然沒湊熱鬧,而是到周邊轉了轉。
“許是因為你再婚了,所以心里對她和孩子產生了愧疚。”這是閔御塵給他的分析。
沈駿雙手捧著臉,“我最近總是夢見她,我以為我快要結婚了,所以她怨我這么快就把她給忘了,可是最近做的夢越來越頻繁了,在夢里,她告訴我她渾身都疼,就快要撐不住了,求我救救她,也救救我們的孩子,我這心里難受的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了。”他指著自己的胸口窩,大把大把的掉著眼淚,“當年,咱們部隊支援的是南區,可是她在北區,明明中間就隔了二十公里,我卻無法去救她,有的時候我寧愿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命令,沒有上級,我可以親手將他們娘倆挖出來,也不至于讓他們長眠于不知道那塊地方?”
閔御塵靜靜的坐在他的身邊,卻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
“還記得上次釣魚時遇見的那個女孩嗎?”
“那個讓你有結婚沖動的女孩子?”
他點點頭,“我想她可能會幫助你找到他們母子的尸體,你要不要試試?”
沈駿不復第一次那么堅定了,語氣之中多了幾許期盼,“她真的能做到嗎?”
“試試看看吧,總比我們現在什么都不做要強。”
第五念走到了一處,不由得頓住了腳步,看著房屋四周的建筑,與不遠處的高架橋形成了一個聚煞陣,第五念對于捉鬼是很在行,可是卻唯獨對風水這方面參透的還是不精妙,但還是能夠看出這個地方的不對勁。
彼時,閔御塵與沈駿一同找到了她,“看什么呢?”
第五念指了指四周的環境,“這個地方有點不對勁,當初建造小區,修橋鋪路的時候沒有找風水先生看過嗎?”
“不可能,這個地方重新改建的時候,找過了風水師。”這里的一切,沈駿是最了解不過的人。
“對于風水,我了解的不甚太多,但是也能夠看出此處是聚陰聚煞之地。”
“聚陰聚煞之地?”
“是的,但是這個聚陰聚煞之地對活著的人沒有什么太大的影響,若是對死人的話……”說到這里,第五念又覺得有些矛盾,“條條馬路,川流不息的人氣,這個地方也不可能是……”瞧見沈駿的臉色大變,她自然的閉上了嘴巴,“我是不是說錯了什么?”她小聲的詢問閔御塵。
閔御塵搖頭,“沒有,你繼續說下去。”眼角觸及到沈駿竟是控制不住雙手在顫抖,可見他極力隱藏自己外泄的激動情緒,“如果此處有人被埋在地下,會怎么樣?”
“這聚陰聚煞之陣像是一個鎖,將鬼魂鎖了起來,不容許他們離開這里。鬼魂長期不能到地府報道,必定會心生怨恨,時日一久,恐怕怨氣都會連帶著自己的親人,所以我才問你們這個地方是否找過風水先生看過?”
何止找過?
那個人還是付蕾蕾舉薦給當時公路局的,甚至是付家自掏腰包,可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她的心腸會這么的歹毒,他們母子都死了,她還不想放過他們,她的心腸到底是不是肉長的,怎么會這么的狠毒?
沈駿掉頭就走,閔御塵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如果你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那就坐我的車回去。”
他用力握緊了雙拳,狠狠的閉上了雙眼,極力克制自己輕顫的肩膀,不愿意自己的脆弱輕易示人。
第五念覺得此時的氣氛真的是太尷尬了,小心的踱步到閔御塵的身旁,“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我是不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閔御塵揉了揉她的頭發,“沒有,是他發現了一些秘密而已,我們等他將事情處理完后,再來處理上源市這邊的事情。”
“哦!”
回程的路上,氣氛不僅僅是尷尬那么簡單,甚至還有點僵凝。回程的路上,三人都沒有說話,他們將沈駿送到了一動別墅,看見他走進去,才驅車離開了。
沈駿一路狂奔,來到了付蕾蕾的房間,她最近因為懷孕,比較容易嗜睡,這些日子雖然忙碌,可是在飲食上從來不馬虎。他死死的盯著付蕾蕾的肚子,面對自己的孩子,她可以費心費力的保護,可換做別人的孩子,她的心腸竟是如此的歹毒,一個一歲的孩子都不想放過,這個女人的心到底有多么的狠毒。
付蕾蕾許是感受到強烈的不安,不由得睜開了雙眼,看見沈駿的那一刻,竟是無比的欣喜,“沈駿,你終于回來了!”她從床上爬了起來,奔到他的面前,上下檢查了一遍,確定他沒有外傷才放下心來。
她仿若也察覺到今日沈駿的不同,渾身籠罩在一層寒氣里,一雙憤恨嗜血的眸子死死的瞪著自己,尤其是當他的目光游移在自己的肚子上時,那雙眼睛更像是沒了溫度似的,恨不能她死,也恨不得孩子死。
意識到這一點,她驚駭的后退了幾小步,“沈駿,你怎么了,為什么這么看著我?”她的小手有意識的護著自己的肚子,生怕這個時候情緒不穩定的沈駿做出什么沖動的舉動。
沈駿沖動的拉起了她的胳膊,將她拉近自己,冰冷的眸子幾乎企圖要看透她的靈魂深處,“說,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付蕾蕾擰眉,“沈駿,我做什么了,我沒聽懂你說的。”
“付蕾蕾,到了今天你還想與我裝糊涂,你這個女人的心思簡直就是太可怕了,他是個孩子,才不過一歲多一點,你有什么氣沖著我來,為什么要針對我老婆和兒子?”他瘋狂的搖晃著她,力度大到付蕾蕾幾乎以為自己就要散架了。
她攀附著沈駿的胳膊,好歹穩定了自己的身形,“夠了,沈駿,就算是你不顧及我,也要顧及我們的孩子,我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沈駿仰頭一笑,“付蕾蕾,你現在還裝做不知道有意思嗎?那個風水先生做的聚陰聚煞陣特別好,困住了他們母子,你是不是特別滿意?”
“什么聚煞陣?我根本聽不懂你說了什么?”付蕾蕾強忍著陣陣作嘔的感覺,極力保持平靜。
“付蕾蕾,說再多都無意,我們的婚禮取消了。”
付蕾蕾渾身一震,大喊了一聲,“你說什么?為什么要取消?你想讓我們的孩子一出生就父不詳嗎?”意識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挽留不住他,付蕾蕾不由得驚慌了起來,拉著他的手哭了,“沈駿,你不能把我沒做過的事情來冤枉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給我一點時間去調查這件事情,求你別取消婚禮好不好?”在沈駿的面前,她愿意承認她付蕾蕾就是掉價,愿意跪著求他回頭。
沈駿絲毫不憐惜的甩開了她的手,“付蕾蕾,別和我提孩子,如果他一出生就有你這樣的媽媽,我寧愿他不要出生。”
“啊……”付蕾蕾揮起了手臂,狠甩了沈駿一巴掌,情緒異常的激動,“沈駿,你給我收回剛才的話,他是你的孩子,流著你的骨血,你怎么會這么殘忍?”她捧著臉放聲大哭,為自己愛上這樣殘忍的人而痛心。
沈駿冷笑,“那不是我的孩子,是你的孩子。”說罷扭頭就走。
付蕾蕾眼見他大步離開,絲毫沒有留戀的背影深深的刻印在她的腦海里,留下了一道永遠無法磨滅的傷痕,她不由得渾身虛脫癱軟在了地毯上,哭的不能自已。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從最初的激動之中回過神來,想到這件事情的不同尋常,她連忙打電話給第五念,詢問了他們去上源市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自始至終,算是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明白了。
心頭一凜,她摸了摸臉上的淚水,開始回憶當年那個風水先生到底是誰推薦給自己的?
這冥冥之中全部都是陷阱,有人不希望她過的幸福,而她能夠想到的人,就是那對狼子野心的母子。
翻找到自己要撥打的電話,“給我查清楚劉青青死不是莫無聞的人?”當年就是她向自己推薦的這位陰陽先生,如果陰陽先生出了問題,那么推薦人肯定也是另有所圖。
這一趟快折騰到天亮,第五念疲憊的回家了。
并沒有看見第五絕,心中失落不已,雖然明知道他真的會生氣的離開,可他真的走了,內心還會有些難過,她敲了敲小絕的房門,沒有人應聲,輕輕的推開房門,床鋪整理的很干凈,他卻已經離開了。
“念念,你太過保護小絕,對于他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兒,總有一天,他會明白自己的使命。”身后傳來姑姑語重心長的聲音。
第五念不甘心的說道,“姑姑,小絕是一個人,不是傳宗接代給第五家生下繼承人的種馬,他是我的弟弟,他該活出自己。”
第五姍姍隨嘆了一口氣,“小絕是我們第五家的孩子,我豈會不心疼,可是你呢?姑姑更心疼你。”
“姑姑,我第一次見到他就那么小的一團,你們看到的是我一手養大的小絕,卻不知道,是他填補了我沒有爸爸媽媽的日子,是他讓我有了家的感覺,他是我的弟弟,年幼時,我寵著他,他長大了,卻像是一個父親在為我操心,說句老實話,我其實挺享受他對我說教的。”
“你受虐啊!”說完這話,第五姍姍先撲哧的笑了起來。
“姑姑,你不知道,回家時,我說‘我回來了’,有人回應我,‘回來了,你今天累不累?’讓我有著很幸福的感覺,我寧愿他一輩子誤會我,也不想讓變成第二個爸爸。”
“你想讓我們第五家在這一代結束嗎?”
第五念沉默了。
“可是我們第五家的詛咒并沒有結束?”
第五念將落寞的小臉埋在了抱枕里,發出悶悶的聲音,“是呀,我們的詛咒并沒有結束,我會死,小絕的女兒會死,小絕的孫女也會死!”她感覺到滾燙的眼淚浸濕了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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