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色的身影閃過,他緩慢的轉過身子來,淡雅如霧的眸光里閃過妖冶之光,俊美的唇瓣緊繃,白皙如瓷的肌膚泛著蒼白之色,五官分明,棱角張揚,濃密的眉已然看不見平常的優雅,唯獨只剩下狂傲與霸氣。
非臺急忙閃過他揮來的力度,因為觸及不妨,所以閃躲的有些踉蹌,但是他束好的頭發卻是披散看,此刻看起來像是一個瘋子。
男子眼底浮現出嗜血的殺氣,“你竟然膽敢傷害王的女人,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罷,大手用力揮動,帶出幾道無形的黑色氣焰,打的非臺毫無任何的招架之力。
面對覺醒的閻王,非臺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見勢不好,立刻找機會逃離,他能夠活的這么久,也是比素顏和黑曼有頭腦,自知硬碰硬得不到半點的好處。
但是閻王心中大怒,豈能容忍他就這么跑了,不扒了他的皮,丟下十八地獄的油鍋,難解他心中之恨。
有些大駭,驚呼道,“快跑,閻王蘇醒了,若是再不跑,我們今天都要喪命于此。”
面對真的閻王,他們豈能不怕,這人和妖死了以后,是都要歸地府管理的,掌管世間萬物的生死,他們誰敢得罪?
閻王的眼里只有傷害魯含笑的非臺,眼里燃燒起了熾熱的火焰,他隨手一攤,赫然多出了一把折扇,那扇形扇骨竟是玉石所鑄,扇骨很是冰涼。
方以蘿認得出,那是當年她不要的玉肌扇,只是沒有想到后來竟然變成了他的武器。
他狠狠的甩出了一擊,竟是有著雷電之勢,所帶動的勁風橫掃在光滑的石路上,炸出了粉末,招招狠辣,招招斃命,恨不能將非臺劈死。
趁著閻王這頭火氣難消,一些還想活命的妖鬼全跑了,留下來的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輩,還想借著這個機會再拼搏一次。
此時樂悠悠和h匆匆的趕了回來,后面還跟著黑白無常二人,兩人眼見那個高大的身影,穿著他一直酷愛的黑色,眼底怒意橫掃,兩人心頭一凜,連忙上前,恭敬的喚了一聲,“閻王。”
非臺狼狽的閃過他的痛擊,沒有想到他還沒有還手,就已經潰不成軍了,果然女君了,不可與閻王當面較量,他不是對手。
方以蘿感受到那一波一波的召喚,用力握緊了雙手成拳,狠狠的咬住了下唇,已然不敢張口再次詠誦神之音,胸口間氣血翻滾,她又噴出了一口鮮血,第五絕見狀,已然顧不得逃掉的非臺,連忙飛身一把扶起了方以蘿,咒罵了一句,“笨女人!”
方以蘿用力扣緊了他冰涼的雙手,指甲緊緊的扣在了他的皮膚里,第五絕似乎感覺不到疼,“魯含笑,你還好嗎?”
這個名字已經有很多年不曾聽見過,她微微牽扯著嘴角,輕漾出了一抹弧度,伴隨著她嘴角邊的血跡,在一身紅衣的映襯之下,她竟是美的驚心動魄,“閻絕,你終于記得我了?”
“不行了,若是不能剖腹,大人和孩子都有危險,現在大人的血壓下降,宋主任趕快想出一個方案!”
方以蘿用力的扣緊了他的手臂,“姐姐!”
閻絕一眼看向了黑白無常,對這兩個蠢貨,他懶得擺出一副好態度,陰冷的質問“精魄呢?”
老黑擦了擦汗,“精,精魄被人偷走了。”
“你們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閻王發火了,白立刻想到了補救的法子,“我們再回地府去找一個。”
面對陰晴不定的閻王,那種闊別久違的膽戰心驚又回來了。
閻王唇角勾起,“你們以為誰都能做王的外甥嗎?”
樂悠悠注意到魏玄熙的不對勁,“玄熙,你怎么了?”
魏玄熙虛弱的笑了笑,朝著好友搖搖頭,隨后看向了閻王,“求求你,救救念念!”
閻王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勾起,明明在笑,卻是令人感覺不到一絲絲的暖意。
樂悠悠雖然不懂絕怎么就變成了閻王,但是她知道這里唯一能夠救得了魏玄熙的人就是他,“絕,救救玄熙吧,若是他真的魂飛魄散了,我和你姐姐都會傷心的。”
閻王的目光始終不離魏玄熙,“魏玄熙,念在你救了王的女人份上,賜你一段造化。”罷也不給對方拒絕的機會,哪怕是考慮的機會,他的大手拂過了魏玄熙的頭,從他的腦海中剔除了所有他生前的記憶,直到干凈到什么也不剩下,比喝了孟婆湯還管用,手掌心突然竄出了火苗,直接將他的靈魂練成了精魄,隨后注入了第五念的肚子里。
樂悠悠一怔,“絕,你……”
第五絕,不,現在應該被稱之為閻絕了,他整個人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寒意,嘴角勾起嗜血笑容,“你不是希望他活著嗎?這是他唯一能夠活下去的方法。”
第五姍姍也從驚愕之中回過神來,雖然她覺得絕身份不簡單,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就是掌管陰間的未來的王。
當務之急,是必須將第五念叫起來,孩子必須馬上出生。
宋莫蘭微微一怔,已然顧不得其他的,哪怕這是她接生以來最有挑戰的一次,甚至是最害怕的一次,他們有的是辦法讓孕婦從暈厥中清醒。
下一秒第五念從疼痛中蘇醒了過來,她再次用力,卻覺得這次竟然很輕松的就生下了孩子。
有醫生驚喜的大喊道,“生了,生了,是個男孩。”
第五念再次虛脫的暈了過去,已經顧不得其他后續的問題。
閻絕也終于發現了方以蘿的不對勁,只見她臉色發白,身子始終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如今心神不穩,大有魂不附體的趨勢,最關鍵的是,她因為動用了太多的靈力,此時已是渾身虛脫。
她推開了閻絕,沖到了神之音的面前,用力的合上了蓋子,鑲嵌在空中的音符瞬間消失,隨后一個也不剩下。
她狼狽的喘著粗氣,然后捂著自己的肚子,看著宋莫蘭,故作緊張的道,“阿姨,我的肚子疼。”
宋莫蘭知道她的用意,立刻會意,連忙道,“你們快把念念抬到房間去休息,找個人照顧好孩子,至于其他人能守在外面就先守著,別到時候出了什么問題。”
閻絕總覺得這件事情透著一絲的詭異,“含笑,你……”
方以蘿推搡著他,“你先出去,讓阿姨給我看看,不定一會兒就沒事兒了。”
閻絕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被趕了出來,勿念,白昭昭陪著第五絕在門外守候,其他人暫時去忙活第五念了。
當房間內只剩下方以蘿和幾個醫生了,她沒忍住,又噴出了一口鮮血,整個人虛脫到臉色蒼白。
宋莫蘭招呼其他人趕快來檢查一番,看看孩子的情況,“孩子,你還是要這樣做嗎?”
關了神之音后,她才有所好轉,但是隱隱約約還是能夠聽見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那魯氏神脈專屬的召喚術,對于她來,再也無力的去抵抗了,而肚子里孩子堅決不能被他們知道。
“阿姨,我沒時間了。”
“僅僅只是動了胎氣,這種情況根本不能生,雖七活八不活,可到底還是有危險性。”有醫生絕對是良心建議。
方以蘿也自知這個道理,可是肚子里的孩子是第五家千年以來的希望,而魯神山脈絕對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她的手匯聚了全身所有的靈力,全部集中到移到了自己的肚子上,抓緊宋莫蘭的手,“阿姨,你要幫我,用你的方法幫我生孩子,我只能確保她暫時無事。”
本來剛剛散去的陰霾,此時又重新聚攏了,那群妖魔鬼怪戀戀不舍的徘徊在院落的四周,因為有了閻絕的守護,他們誰也不敢再塔前,只能急躁的嚎叫著。
叫的閻絕心煩意亂,隨手甩出折扇,打死了一批叫的最歡實的妖,嚇得其他妖連連后退。
第五絕抿唇,皺著眉頭問道,“不需要精魄就能生下孩子,魯含笑到底投胎到了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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