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兇，語氣很沖。
每一個字說出來，聿司喬都帶著洶洶怒火。
墨抒已經很久沒被他這樣兇過了，差點就忘了他這張嘴有多扎人。
墨抒想解釋：“不是，我是有了把握……”
“把握？”聿司喬氣笑了，每個字都像是在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你有什么把握？一個懷孕六七個月的孕婦！就是不為了自己，也為了孩子想一想好不好，你有把握？用肚子去擋槍擋刀？簡直愚蠢！”
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墨抒剛剛心虛不敢還嘴，可見他越罵越兇，也有些憋屈了，道：“那我不是沒出事嗎，那些人都被抓了，我還好好的……”
“是！”聿司喬聲音更大，“你現在好好的，你是好好的，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樂觀呢，如果他們就是鐵了心要殺了你呢？你能反抗嗎？”
“我能！”
“你能個屁！”聿司喬甩手，近乎是狂躁吼道：“你憑什么這么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是誰？但凡今天你運氣差一點，你都回不去！”
墨抒被喝得臉色一陣青紅，剛剛還在翻滾的兩個寶寶，此時此刻也安靜如雞。
聿司喬怒紅了眼，“這些問題，你都想過沒有!”
劈頭蓋臉的罵，周圍的人也都聽到了。
于琛已經處理完了后手，此時就等著聿司喬的命令。
可聿司喬還在氣頭上，他選擇安靜。
墨抒紅了眼，抿了抿唇，小聲道：“如果不是有把握，我也不敢來……”
“你還嘴硬！”聿司喬簡直要氣瘋了，“你想過沒有，但凡你今天在這里出了什么事，那是你一個人的事嗎？”
墨抒下意識撫了撫肚子。
不是。
是三個人的。
聿司喬理智終于回籠了一些，他闔了闔眼，沉聲道：“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出事，我怎么辦？”
聲音終于緩和了許多，墨抒清楚聽到了他聲音里的幾分顫音。
“如果不是我跑到你家去找人的話，你是不是就打算瞞著我？”
墨抒低著頭不敢說話。
她的確是準備悄悄的來，悄悄的回去的。
她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也不想讓聿司喬擔心，所以特地交代了讓爺爺跟秦緣不要告訴他。
現在……
墨抒的反應，讓聿司喬更是氣堵了。
他咬了咬后牙槽，冷笑了一聲，“你真是好樣的。”
隨即，轉身就走。
騷渣有點幸災樂禍道：你涼了，你老公好僧氣哦。
墨抒當然知道。
看著聿司喬負氣離開的背影，墨抒只好硬著頭皮跟上去。
于琛見聿司喬發泄得差不多了，清了一下嗓子，問：“聿少，現在回去嗎？”
聿司喬沒出聲，只是已經轉身走進了直升機里面。
墨抒有些艱辛地小跑著跟上他的腳步。
只是聿司喬在上直升機的時候，冷著臉掃了她一眼，沉聲道：“別跟著我！”
墨抒腳步一頓，停在了原地。
騷渣：嘖嘖嘖。
聿司喬臉色依然很難看，看向了窗外。
墨抒手握著門邊的欄桿，委屈巴巴道：“我爬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