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薛貴妃驚呼。
“你竟然沒死?”趙王不敢置信。
寧王哈哈一笑,“沒想到趙王弟會一直盼著我死。哎呀,讓王弟失望了,本王還活的好好的。對了,本王還給你帶了一份禮物過來。”
寧王拍拍手,當即有內侍上前,丟下一個鼓鼓囊囊的布袋,幾顆人頭從布袋中滾落出來,全都死不瞑目。
即便興慶宮已經成為修羅場,文臣們猛地看見這些人頭,依舊不適。
寧王笑呵呵的,“趙王,這些都是你的人吧。你派人狙擊本王,結果卻被本王反殺,是不是很失望。”
趙王肝膽俱裂,猛地朝劉詔看去。
劉詔輕蔑一笑,“幾個殺手,也想取我父王的項上人頭,趙王叔將我們寧王府地侍衛想得太過無能了一些。”
寧王拍著手笑起來,“不錯,不錯。本王生了個好兒子啊,及時趕到,救下了本王。”
此時,一群兵馬涌入皇宮。
“裴蒙?”
文武大臣們驚了。
薛貴妃同趙王一樣驚訝。
唯有寧王和劉詔父子神色平靜,顯然早知道這一切。
不對,他們父子應該是隨裴蒙一起進京。
劉詔率先頭敢死隊沖入皇宮,大部隊則在后面壓陣。
“裴蒙,無旨率軍回京,你這是死罪!”趙王大吼,血脈膨脹。
寧王竟然聯絡了魯侯,魯侯竟然派出長子率軍幫助寧王。
魯侯為何要幫寧王?
裴蒙就是魯侯的長子,人稱裴將軍。
幾個文臣也在斥責裴蒙,“裴蒙,你無旨進京,還敢調動這么多人馬,你這是造反,是死罪。”
比起趙王率領的京西營,文臣們更忌憚魯侯名下的西北軍。
這幫西北軍戰斗力極為強悍,上千戰斗力強悍的絕對進京,所造成的破壞,遠勝上萬人的烏合之眾。
裴蒙三十來歲,一張臉,風霜刀劍,寫滿了滄桑了殺戮。
他冷哼一聲,拿出明黃的圣旨,“本將奉皇命帶軍進京護駕,何來造反?諸位大人,還有趙王,你們說話客氣點。本將手下兒郎脾氣不好,當心他們一言不合就要殺人。”
文臣怒斥,“你這是威脅!”
裴蒙冷冷一笑,“本將就是在威脅你們,難道你們聽不出來?”
“你,你放肆!”文臣暴走,簡直是豈有此理。
裴蒙抱著腰刀,一臉冷漠。
他就是放肆,又怎么樣。
大周戰斗力最強的就是西北軍,而在西北軍內,戰斗力最強的就是天郎軍。
裴蒙正是天郎軍統領,戰功赫赫的野戰軍老大。
人數最多的時候,也只有五千人的天狼軍從不守城,只打硬仗,野戰。
靠著一次次功勛,天狼軍打出了自己的名氣,同時也是戰損最高的部隊,最野的部隊。
為這支隊伍的頭領,裴蒙自然有放肆的本錢。
在他后,一千天狼軍兒郎就是他的底氣。
在場的什么京西營,京北營在他眼里,統統都是軟柿子,隨便砍。
也就是劉詔手下的幾百人還有點看頭,能和天狼軍一戰。
在京城外,還有一千天狼軍準備隨時接應他們出城回西北。
魯侯這回將戰斗力最強的天狼軍都派了出來,可見魯侯對京城局勢極不樂觀。
李侍中站出來,“裴將軍,你說你是奉皇命行事,能否將你手中的圣旨給本官過目?本官不是懷疑裴將軍,只是規矩如此,還請裴將軍見諒。”
裴蒙冷冷一笑,“總算有個會說話的人站出來。”
說完,直接將圣旨甩給李侍中。
文武大臣看見裴蒙如此輕忽怠慢圣旨,都不由得皺起眉頭。
更有文臣,已經想到等到此間事了,一定要上本彈劾裴蒙,治裴蒙一個大不敬的罪名。
李侍中穩穩的接住圣旨,展開一看,果然是給魯侯的圣旨,時間是一個半月前,也就是陛下第一次昏迷蘇醒之后。
這份圣旨的筆跡,應該是陳大昌代筆。
原來在那個時候,陳大昌已經在替陛下書寫圣旨。
這份圣旨根本沒有經過政事堂。不過事關軍國大事,陛下可以給邊軍將領下密詔。
李侍中看完圣旨后,就交給其他文臣。
圣旨在文臣中傳閱,確認無誤。
等大家看完,圣旨回到了裴蒙手中。
李侍中問道:“圣旨里面分明是召魯侯回京,為何不見魯侯,換成了裴將軍?”
裴蒙冷漠道:“沒空!”
“你……”暴躁的尚書令大人氣得跳腳,裴蒙簡直就是在挑戰他們的底線。
李侍中微蹙眉頭,“裴將軍的意思是魯侯沒空?”
裴蒙點點頭,“正是!故家父命本將帶兵進京護駕。問題都問清楚了,是不是該解決正事。”
裴蒙指著前方的趙王母子,“陛下是不是還活著,你們這些大臣,難道不該派人進去看一看嗎?”
若非看李侍中態度好,裴蒙才不會說這么多話。
近些年,他是越來越懶得說話。
意見不合?
直接拔刀相見,比打嘴仗快多了。
此刻遠在西北軍帳的魯侯,正和謀士下棋閑聊。
“算著時間,裴蒙應該到京城。他現在別的都好,就是殺戮心太重,重到連腦子都懶得動。這回去京城歷練歷練,同那群老狐貍斗智斗勇,希望能讓他腦子開開竅。別遇到事就知道殺殺殺。光殺人管用!”
謀士順手一記馬,“侯爺英明!”
“本侯英明個。寧王父子詐,否則本侯豈會讓裴蒙趟這趟渾水。”
“侯爺高瞻遠矚。”
“滾!”
回到京城,興慶宮宮門前。
多方對峙,一觸即發。
李侍中同幾位大人商量了一番,然后站出來,“貴妃娘娘,趙王,無論陛下現在什么況,臣等都必須親眼過目才行。至于傳位詔書,等臣等確認了陛下的況后再討論不遲。”
“荒唐!”薛貴妃寸步不讓,“傳位詔書就在這里,你們不拜見儲君,一會說傳位詔書是假的,一會又要見陳大昌,一會又要面見陛下。
本宮看你們分明就是包藏禍心,同寧王父子狼狽為,謀造反作亂。你們這群亂臣賊子,本宮今就守著興慶宮大門,除非本宮死在這里,否則你們休想得逞。”
“父皇啊,你好慘啊!”
寧王突然一句號喪,猶如石破天驚,打破了僵持不下的場面。
寧王直接滾在地上,“父皇啊,兒臣不孝,兒臣沒能早點回來,讓你被賊害死。兒臣該死啊!父皇,你快起來看兒臣一眼啊,你要打要罵,兒臣絕不二話。父皇啊,你不要走啊!兒臣還沒給你報仇啊!”
文武大臣們皺眉嫌棄,薛貴妃母子咬牙切齒,劉詔一臉不忍直視。
“父皇啊,你老人家不能就這么走了啊!你走了兒臣怎么辦啊……”
寧王一個勁的號喪,整個興慶宮瞬間就從修羅場變成了氣氛囧囧的逗逼)。
“寧王,莊重!”尚書令大人看不下去,不得不出言制止。
寧王坐在地上,“父皇都沒了,你還讓本王莊重。你安的是什么心?你是不是和趙王一伙的?你們害死了父皇,本王不會饒了你們。”
“簡直是荒唐。”尚書令大人氣得吹胡子瞪眼,一副不與智障一般見識的樣子。
“趙王,貴妃娘娘,你們還在猶豫什么?你們擋著大門不讓大家進去,真以為這樣就能解決問題嗎?”李侍中放聲喊道。
薛貴妃嗤笑一聲,“本宮何曾說過不讓你們進去看望陛下?本宮唯一的要求,是要你們先承受這份傳位詔書,然后再進去看望陛下。”
寧王呵呵冷笑,“什么傳位詔書,我看是篡位詔書吧。”
“寧王,你不要不知好歹!”薛貴妃怒斥。
寧王拍拍股坐起來,“本王就是不知好歹,所以才能活到今天。本王要是知了你們的好歹,早在回京的路上就已經被你們給弄死了。”
“血口噴人。”趙王大怒。
劉詔冷哼一聲,“說這么多廢話干什么,直接殺進去,陛下什么況一目了然。”
“你敢!”趙王雙目圓睜。
劉詔抱著斬馬刀,“本公子有何不敢。趙王叔莫非做賊心虛,怕被人知道你殺了陛下。”
“本王若是繼續容忍你,豈不是坐實了本王的罪名。本王今兒就替你父王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趙王提著長槍就朝劉詔殺去。
劉詔輕蔑一笑,“來得好!”
他提著斬馬刀應戰。
“今本公子斬你狗頭,祭奠陛下。”
“放你娘的狗,本王今兒教你好好做人。”
二人一邊放嘴炮,刺激對方,一邊殺他個天昏地暗。
寧王拍著手一臉興奮,像個智障一樣,讓人不忍直視。
寧王興奮過后,趁機往興慶宮里面沖。
薛貴妃大驚失色,“攔住他們,趕緊攔住,不準他們進來。”
一個弱小的影,自興慶宮人群后面鉆出來,高聲呼喊,“傳位詔書是假的,薛貴妃和趙王殺了陛下,還殺了李德妃小皇子。”
“江淑儀!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