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遲在得知勵王和勵王軍消失不見蹤影時,便預料到了可能會發生的禍患之事,所以,在收到安書離飛鳥傳書,得知勵王投靠了南夷,一夜之間使得西蠻失了三座城池時,并沒有震驚震怒。
他面無表情地捏著信函看了片刻,對小忠子吩咐,“去備車,我要進宮一趟。”
小忠子連忙應是。
不多時,馬車備好,云遲出了行宮。
南疆王自然沒有云遲得到消息快,還不知南夷和西蠻兩國已經打破持橫,發生了天差地別的變化,他正在與葉香茗說勵王的事兒。
勵王和勵王軍失蹤的消息,他已經得知,不知勵王將二十萬勵王軍帶去了哪里?徹查之下,無跡可尋,實在是令他和葉香茗都十分驚異。
多年來,南疆王雖然覺得勵王對他對南楚俯首稱臣,事事愈發地遵從南楚朝廷,尤其是自從太子云遲監國后,他更是悉數聽從,使得他頗有微詞,但也沒想到勵王會與云遲做對到這種地步。
在南疆王看來,西南境地早已經是云遲粘板上的魚肉,早晚都會被他餐食,若是他反抗云遲,估計早已經沒命了,他十分清楚云遲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不反抗他,他就還是南疆王,即便將來他剝奪了南疆的國號,南疆王室宗室一眾人等,也不會被他趕盡殺絕。
但若是反抗,那就不一定了,為儲君者,他其實已經君臨天下了,容不得誰與他抗衡皇權。
葉香茗十分困惑不解,“父王一直以來,也有派人在勵王叔身邊,竟然未曾傳回消息,不知勵王叔和二十萬勵王軍去了哪里?女兒實在想不通,這西南境地,哪里能藏得下二十萬勵王軍?兩日來竟然查無蹤跡。”
南疆王嘆了口氣,“是啊,但愿不是大禍。”
葉香茗卻是有不妙的預感,“二十萬勵王軍不是小事兒,若是一旦參與南夷與西蠻之戰,持橫怕是會被打破,屆時,后果不堪設想。”
南疆王點頭,“你勵王叔一直以來覺得父王太過懦弱,可是孤又有什么辦法?孤接手南疆時,也曾暗暗下過決心,讓南疆和西南境地脫離南楚朝廷掌控,可是繼位后才發現,南楚對西南境地士農工商都制衡得太深,要想脫離,需要抗爭,但一旦抗爭,怕是會自掘墳墓,尤其是太子監國后,無異于以卵擊石。”
葉香茗道,“父王是對的,西南境地受南楚掌控已經百年,牽制的太深了,對南楚朝廷來說,因為蠱毒之術,一直不敢徹底吞下西南,對我們以懷柔制衡之策。若是南楚這一代不出太子云遲,這種制衡怕是還會再延續個百年,也未嘗不好。”
南疆王頷首。
葉香茗又道,“可是如今,有太子云遲這樣的人,雖然境況岌岌可危,他早晚會對西南境地出手,但依女兒看來,他也不是個不給人留余地之人,只要父王降順他,事事遵從,他不會趕盡殺絕,總會為南疆留些東西的。”
南疆王點頭,“孤也正是這個考量。”
葉香茗道,“為今之計,是盡快找到勵王叔和二十萬勵王軍。”
南疆王道,“不知太子殿下那里可有什么消息了?”
葉香茗站起身,“若不然女兒去問問?”
南疆王還沒點頭,外面有人稟告,“王上,太子殿下進宮了!”
南疆王一怔,看了一眼天色,對葉香茗說,“如今天色已晚,太子殿下這時候進宮,恐怕是你勵王叔與二十萬勵王軍有下落了。”
葉香茗連忙說,“趕緊請太子殿下!”
內侍應是,立即跑了下去。
不多時,外殿傳來唱喏,“太子殿下駕到!”
南疆王起身,與葉香茗一起迎到了殿門口,只見云遲緩步走來,天幕已然落下黑紗,南疆王宮各處已經掌燈,在一片燈火輝映中,云遲一身青袍,豐姿壓過了南疆王宮的燈火輝煌。
葉香茗看著云遲,心里暗暗覺得真是可惜,這樣的人,是上天的寵兒,世間再沒有誰能及得過他,沒有人有他的身份地位,沒有人有他的傾世姿容,沒有人有他的才華橫溢,他是一個站在云端之上的人,偏偏心里住了個臨安花顏。
那個女子,捷足先登,入了他的心,卻棄如敝履,當真可恨。
而她,沒有機會,他那日已經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不接受她,不給她一絲一毫的機會。
她想著,即便沒有機會,若是能待在離他最近的地方,那也是極好的。
南疆王如葉香茗一般,也暗暗覺得可惜,他的女兒貴為公主,可是在他的眼里,分毫不值。他想與之聯姻的橋梁還沒搭起,便被他干脆果斷地拒絕了。
在二人不約而同扼腕可惜時,云遲已經來到了近前。
南疆王驚醒,立即見禮。
葉香茗也恭謹有禮的喊了一聲“太子殿下”。
云遲將二人面上的神色盡收眼底,眸光淡淡溫涼,嗓音清越清冷,“王上可知勵王和二十萬勵王軍在昨日夜間,歸順了南夷,南夷得二十萬勵王軍后,一舉攻破了西蠻三城?”
“什么?”南疆王大驚失色。
葉香茗也是不敢置信,“怎么會這樣?”
云遲待二人消化了片刻,淡淡道,“本宮今日進宮,是想來問王上,你心里是否與勵王一般想法,表面順從本宮,順從南楚,其實想讓南疆脫離南楚掌控,脫離本宮之手?”
南疆王還沒壓下震驚,聽到云遲的話,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脫口驚問,“太子殿下何出此言?本王從未敢有如此想法。”
云遲深深地看著他,片刻后,點了點頭,“既然王上待本宮和南楚以誠,本宮便對王上保證,南疆有一日即便廢了國號,但是南疆王室宗親一眾人等,只要不反抗本宮,本宮便會為之留有一地。”
南疆王所求不過如此,他覺得他反抗不了云遲,只能最大限度地讓云遲念著他識時務手下留情,所以,云遲如此說,他當即一顆心落回了肚子里,誠然感動,“多謝太子殿下!孤定唯殿下是從。”
云遲頷首,對他說,“勵王和勵王軍叛出南疆,如今歸順南夷,導致局勢惡化,本宮怕是要動用鐵血之策了。”
南疆王臉色發白,“本王也沒有料到王弟他竟然如此作為,太子殿下打算如何行事?”
云遲道,“安書離與陸之凌已經帶著七萬兵馬前去西蠻應援,但是恐怕不夠,本宮已經從南楚調兵了,但是短時間內,兵馬不會到達,為了不使局勢繼續惡化,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王上將南疆都城五門守衛的三萬兵馬派出去吧!”
南疆王看著云遲,躊躇驚慌,“這……太子殿下,南疆都城五門守衛的三萬兵馬若是派出去,那么,南疆都城就成無兵鎮守的空城了啊!若是有人借機對南疆都城作亂,無兵可用啊。”
云遲淡淡道,“也不是無兵可用,不是還有禁衛軍和御林軍各一萬兵馬嗎?足夠了!”
南疆王道,“這兩萬兵馬守南疆都城,會不會太少了?”
云遲道,“不少,你放心,本宮親自帶著三萬兵馬出城前去西蠻處理此事,定不會讓危情波及南疆。王上只要合理調派這兩萬兵馬,定會保南疆都城安然無虞。”
南疆王聞言驚詫地脫口,“殿下要親自前去西蠻?”
云遲點頭,冷清地說,“本宮不能讓西蠻覆滅,不能讓南夷獨大,有安書離和陸之凌帶的七萬兵馬,再加上本宮帶去三萬,定然能為西蠻抵擋些時日。只要南楚大軍一到,那么,本宮便會立即掌控回局勢,如今只要能穩住局勢十日即可,王上只需要在這十日內,把控住南疆都城,無需多憂。”
南疆王微微地松了一口氣,咬牙說,“好,本王這便將三萬兵馬給予太子殿下,愿殿下一路平順。”
云遲淡淡一笑,“會的。”
二人話落,南疆王拿出了五門守軍的調令交給了云遲。
云遲也不耽擱,當即調兵,齊整三萬兵馬,星夜離開了南疆都城。
安十七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大喜,對花顏興奮地說,“少主,事成了,太子殿下離開都城了,咱們立馬行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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