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教室里的聲音，也瞬間安靜了一些。
中午放學，顧云念就去段學文的辦公室，報名數學競賽。
數學組的老師，都在一個辦公室，恰好李勝勇也在。
一看顧云念面不改色地從包里摸出一疊錢來，從中抽出十元錢的報名費給段學文，又想起他當初暗示她補課，一臉畏畏縮縮地說沒錢的樣子，就忍不住冷嘲熱諷起來。
“連爬都還沒學會就想著要飛了，現在的學生，還真是好高騖遠，不知天高地厚。知道家里條件不好還浪費錢，不知體恤父母的辛苦。奧數競賽這么嚴肅的事，是隨隨便便連課本內容都不會的渣滓能去的嗎？”
一番話，指桑罵槐，難聽得連辦公室內其他老師都皺起了眉。
李勝勇桌旁兩個一班的學生，也認出了顧云念，知道李勝勇說的是誰，跟著露出了嘲諷。
段學文擔心地看著顧云念，就怕小姑娘臉皮薄，承受不住。
也暗惱李勝勇心胸狹窄，一間小事都抓著不放，跟學生過不去。
卻出乎意料地看著顧云念身形筆直地站在他桌前，面帶淡淡的笑容，不卑不亢。
“李老師此言差矣。國家在各省舉辦數學競賽的目的，就是為了激發青少年學習數學的興趣，擴展知識視野，培養數學思維能力，選拔數學人才。難道這一次出了新規定，還要審核以往的成績。”
看李勝勇臉色微紅，神色沉怒，剛張口，頓了頓的顧云念又接著鏗鏘有力地說道：
“再則，我們偉大的領導人也說過，再窮也不能窮教育。十塊錢雖多，卻也不至于讓我家砸鍋賣鐵，傾家蕩產。為了見識一番，花了又如何。錢花在刀刃上，總比被人巧立名目奪去的好。”
說著，顧云念意有所指地看了李勝勇一眼。
段學文立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其他的老師沒這么明目張膽，也都低頭捂嘴悶笑。
李勝勇補課收費的事他們早有耳聞，其他人也有這么做的，不過都全憑自愿，也是確實需要額外補課的學生，收費也不貴。
而李勝勇，卻是帶著幾分強迫，收費不低。
不少人也知道一些，顧云念不受李勝勇待見，也是不愿意給李勝勇交補課費。
被人這么嘲笑，李勝勇頓時氣得血壓暴漲，一手指著顧云念：“混賬，你這是巧言令色，目無尊卑，頂撞師長……”
“頂撞師長？”顧云念打斷李勝勇的話，微微歪頭，一臉天真無暇，純粹的眼眸露出不解，“李老師，是指我說的競賽的意義不對，還是領導人的話不對？”
李勝勇瞪大眼，他哪一個都不能說不對，這樣的言論傳出去，他這老師也別做了。
顧云念這分明是偷換概念。
他張了張嘴，剛想說什么，就看顧云念收斂了笑，眼中泛著冷意，“李老師，不知你聽過沒有，有一句話叫做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好，我就看你下周六，考出怎么讓我刮目相看的成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