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念蹭的一下坐起來，眼中的激動和欣喜，刺痛了慕司宸的眼。
終于兩個字，更讓慕司宸心疼。
她的情緒，一向是含蓄內斂的，何時，顧云念露出如此明顯的情緒。
“抱歉！嚇壞你了！”慕司宸眼中含著歉意。
原諒他的自私。
就算知道會嚇著她，會讓她擔心，他還是選擇讓人找了她。
他清楚自己的傷勢，胸骨全裂，五臟破碎。
不甘自此躺在冰冷的地下，摸不到她的體溫，看不到她的臉。
如果這個世上還有一人有可能救下他，就只有顧云念。
其他，就算能勉強保住他一條命，他的下半輩子也只能茍延殘喘。
那時，他又怎能忍心拖著一副殘喘的身軀，去拖累她。
若是放棄她，他又怎么眼睜睜地看著她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里。
“是呀！我真的嚇壞了！我接到蕭源的電話，說你出了事，嚇得大腦一片空白，嚇得……”顧云念微紅了眼眶，哽咽著說不下去，眼中有著懼意。
那時的擔心占了上風，讓她還能冷靜思考。
這會兒回想起來，擔心消失，恐懼上涌，心中滿是后怕。
啪的一滴淚掉落在慕司宸的手背，滾燙的，灼傷了他的手。
這滴淚不僅是掉落在他的手背，更仿佛像是落在他心上，滾燙滾燙的疼。
“抱歉，念念，不會有下次了！”慕司宸慌忙承諾，心中也打定主意，以后再不把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再不去冒險。
不是怕危險，而是怕受傷后顧云念的眼淚。
慕司宸一急，想要起身去拂顧云念的眼，剛一動，就悶哼了一聲。
顧云念連忙伸手，壓住他的肩，阻止他的動作，急切地呵斥道：“你亂動什么？忘了你身上的傷了？”
“確實忘了！我看到你的淚，心里就慌了，哪還記得身上的傷。”慕司宸凝視著她的眼，深深地說道。
她俯身懸于他身前的高度，恰好能讓他抬手撫上她的眼。
他想要替她擦去眼角的淚痕，卻高估了自己的體力。
手抬到一半就無力地掉下去，正是他的胸膛，嚇了顧云念一跳，趕緊將他的手抓住。
慕司宸反手，一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抓住她的手，放到嘴邊親了親，“乖別哭。沒有下次了。我的命是你的，我會好好地保護好你的這條命。”
顧云念收了淚，吸了吸鼻子，輕哼一聲。
“你的命，早就是我的了！別忘了我早已經救了你一次。”顧云念傲嬌地說道，突然覺得自己這么大了，還哭鼻子有些丟臉，別開了臉。
慕司宸看著好笑，卻忍著沒笑出聲，不然他家小姑娘該惱了。
抓著她的手在下巴摩挲著，順著貓毛擼了擼，“你說得對！我錯了，沒保護好你的命，讓你差點丟了。”
“你知道就好！”顧云念哼哼著說道，忽然察覺怎么不對，她扭頭瞪他，紅著臉炸毛，“誰我你是我的命，你才不是我的命。”
“好好，我不是。你才是！你才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