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個顧醫生的醫術如何，她都是封其然和游天行帶來的，得罪不得。
要是他得罪了這兩位，只隨意地往外傳一句話，恐怕醫術界大半的醫生，都不會給他看病治療。
進了雅間，洛榮德連忙叫人送上各種茶點，親自泡了茶給顧云念他們倒上，簡單地寒暄了幾句，就迫不及待的問道：“顧醫生、封老、游老，我的毒？”
封其然沒理會他，只轉頭看向顧云念，“顧小友，你看？”
顧云念懶懶地抬著眼皮看了他一眼，帶著幾分不耐煩說道：“把手伸出來吧！”
洛榮德看了封其然和游天行一眼，才伸出了手。
顧云念這時才漫不經心地抬手，伸向一旁。
慕司宸眼中劃過一抹笑意，然后做出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把一雙薄如蟬翼的蠶絲手套用雙手捧著，放到顧云念手中。
顧云念慢條斯理地把手套戴上，才伸出兩根手指，如會碰到什么臟東西一樣，按在洛榮德的手腕。
那樣子，是對洛榮德有多嫌棄，就有多嫌棄。
看得游天行一怔，有些莫名。
印象中顧云念并不是這樣的人。
封其然卻抽了抽嘴角，了然地看著洛榮德。
對顧云念的了解，封其然比游天行深得多，明白顯然洛榮德這是把顧云念得罪得狠了。
此時顧云念微瞇了雙眼，看向洛榮德頭上的云團。
如她所料，洛榮德頭上的云團是黑乎乎的一團，期間還夾雜著絲絲暗紅。
黑色的云團，可見其人品敗壞，更令顧云念沒想到，洛榮德手上竟然還有人命。
只是如果沾了人命，那紅不會只有這么一點，有些好奇，準備回去后再讓人好好查一查。
收回手，顧云念語氣淡然地說道：“慢性中毒，連續攝入一個月，已毒入肺腑。半月開始感到頭暈乏力，一周前出現頭昏眼花，入院檢查五臟衰竭，醫院診斷活不過兩個月。”
“對對對，顧醫生，我還有救嗎？”洛榮德聽著多了一絲希望，連忙問道。
顧云念沒有回答，向慕司宸伸出手，“采血器！”
來之前顧云念把藥箱里的東西，都給慕司宸說過。
他眼中含笑地取出最粗的一只采血試管，然后準備棉簽，和碘酒酒精。
看到足有大拇指粗的采血試管，洛榮德就覺得一陣頭暈。
游天行已經收到了封其然的暗示，此刻只跟封其然一樣，抽了抽嘴角，看著顧云念折騰洛榮德。
“一定要抽這么多血嗎？”
洛榮德心顫顫地問道，想到最近去各家醫院抽的血，心里默默算著，再抽這么多血，會不會貧血，要吃多少雞蛋才能補回來。
“如果你不愿意，也沒關系！”顧云念語氣淡淡地說道，沒等洛榮德松口氣，又慢悠悠地開口，“看在封老的份上，這次我就不收你診費了。阿大，我們走吧！”
最后一句話，顯然是跟慕司宸說的。
慕司宸很配合地就開始收起東西。
“我抽！”洛榮德連忙說道，把衣袖一撩，手臂伸到顧云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