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重大，顧野又不愿意去季家，就把見面的地點定在顧云念住的地方。
沒多久，陸羽和季家兩老，還有季千竹就一起到了。
一看到顧野，季老夫人的雙眼立刻變得濕潤，含著淚花怔怔地看著他，激動地說道：“像，真是太像了！”
顧野被看得一臉茫然，除了季家三人，其他人也跟著滿臉不解。
季老爺子拍拍季老夫人的肩，“走吧，先進去再說！”
季老夫人點點頭，拿出手帕擦干眼淚，收斂情緒。
等顧野把泡好的茶給每人倒了一杯，季老夫人的情緒已經收拾好，他才問道：“兩位請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老爺子沒有說話，而是先拿出兩張照片推到顧云念一家三口面前。
一張是他和妻子二十多歲時候的合影，一張是四十歲的時候。
每一年，他都會在妻子生日那一天，留影紀念。
他是不喜歡拍照，現在，他卻萬分地感激這個決定。
顧云念三人都不解得看向季老爺子推出的照片，均是一怔。
她不知道顧野年輕時候的樣子，只是照片中的中年男人，和顧野有五分的相似。
而云水謠記得顧野年輕的時候，和照片中的年輕男人相似度更高一些。
顧野的拳頭一緊，問道：“這是？”
“這是我年輕時候的照片，一張二十歲，一張四十歲！”季老爺子沉聲說道，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悲痛和激動。
季老夫人的目光看向顧云念，跟著說道：“念念這雙桃花眼，我在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像，跟我小時候幾乎是一模一樣。可惜了我這雙最為滿意的桃花眼，還以為沒人能繼承我這雙這么漂亮的眼睛呢！”
陸羽和慕司宸聽出了季老夫人話里的含義，均是一愣。
兩人都沒看季老爺子拿出的照片。
顧野只盯著季老爺子和季老夫人的臉，似乎想從兩人的臉上看出相似的地方。
而季老夫人就像在喃喃自語一樣。
“那年還是初夏，老季在江城任職，正在工作，我在家里休息。還不到預產期，我的羊水就破了，被匆匆送到江城醫院，卻遇到難產。等老季接到消息，匆匆趕到，剛好趕上簽手術同意書。生產過程中，我大出血，昏了過去，孩子也因在腹中拖久了，差點窒息，一出生就被送進了保育箱，等到三天后我才看到了第一面。”
說著說著，季老夫人忍不住哭了起來。
那時候真的是九死一生才活了下來。
云水謠聽得一臉動容，眼中跟著變得濕潤。
顧云念和顧野的神色卻是同樣的冷靜，比起云水謠，兩人經歷的慘痛太多，季老夫人僅憑語言的描述，已經勾不起兩人太多的情緒，縱然面前的人可能是兩人的至親。
可曾經的失望太多，兩人都已經不在期望。
對于母親父親和爺爺奶奶這兩個稱呼，給兩人留下的是最黑暗的印記。
季老爺子緩緩地拍著季老夫人的背，無聲地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