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界無為門,厲劍鋒
掌峰上一座青磚黑瓦的屋子,聳立在其上。
如果不看陡峭的孤峰,會讓人誤以為這是一座平常富商人家的房屋。
在屋外,還有兩個打扮得仙氣飄飄的姑娘或坐或站著閑聊。
隔著一門之隔,皺眉睜開眼的蘇離,便能清晰的聽到她們的對話。
屋外的人也沒有避諱的想法,說話間,鄙夷的目光時不時,會從緊閉的房門處掃過。
“你說可不可笑,她竟然會同一個可愛的小姑娘這般計較,實在是太丟我們厲劍鋒的臉了。”
“可不是呢,道君怎么會有這種妻子呢,飄飄這么小的小女孩她都要針對,丟臉,太丟臉了。”
“反正她做過丟臉的事情,也不止這一件的。但對一個小姑娘惡語相向,那也太惡心了點吧,況且飄飄還是道君的小徒弟,連掌門對此都有很大的意見,隱晦的跟道君說,不如讓她離開,反正他們只是凡間的夫妻,一入仙門凡塵斷絕,認真說來,也是沒啥關系的,又不是昭告天地的道侶,不需顧忌那么多的。”
外面的兩人說得正高興了,蘇離猛的一打開門,將她們嚇了一跳。
不過這兩人很快就鎮定下來,對蘇離并無害怕,只是敷衍的行過一禮,“夫人。”
蘇離似笑非笑道:“剛才說的很精彩呀,繼續。”
畢竟是說人壞話,被人當場抓包了,兩位姑娘臉上浮現出尷尬的神色。
蘇離的視線從這兩人的身上移到了周圍的環境上,邊看邊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們兩,似乎是蘇軒派過來服侍我的,怎么....瞧你們的模樣,似乎對我有很大的怨言嘛?”
“不可直呼道君名諱。”
其中一個穿綠衣服的姑娘,聽到蘇離的話,很是憤怒的反駁道。
兩外一個穿白衣服的姑娘,雖然扯了扯她的衣裳,但也沒有太過阻止,她對蘇離剛才的言論也有不滿。
蘇離冷笑道:“你怎知蘇軒不愿意我這般喚他呢,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是你們這些小丫頭能質疑的?”
“況且……”蘇離拖長了調子道:“床榻間的情事,我喚過他許多的別稱,你們怎知他不樂意……”
帶著纏綿悱惻滋味,配合著這張多情的臉龐,蘇離平淡的聲調也蘊含了萬般風情,直說得兩個姑娘臉色緋紅。
是羞的,也是氣的。
“你你你……”綠衣服的姑娘氣得漲紅著臉,結巴的咬牙切齒的蹦出了幾個字,“你無恥。”
蘇離瞬間面色冷了下來,一雙漠然的眼睛直勾勾的朝兩個姑娘看了過去。
“好得很,我是當不住你們的伺候了,你們自行離去吧,我會同蘇軒說的。”
綠衣服的姑娘當即憤憤說道:“休要威脅我們,你當我們愛來伺候你?”
“如果不是道君承諾我們,只要照顧好你,便讓我們成為厲劍峰的外門弟子……”
綠衣裳姑娘說完,她旁邊的同伴更為冷靜,道:“夫人你還是不要用道君來威脅我們,”
“你如今犯了大錯,背著道君的吩咐,公然鞭笞飄飄,道君對你已經是耐心告罄,要求你在掌峰閉門思過,就是你現在去找他,他也不會見你的。”
蘇離:“是嗎?”
她一個斜睨掃過,剛才說的正歡的姑娘猛的心里發毛,似是被最威脅的兇獸盯上了一般,蹭蹭的后退幾步。
真是怪哉,明明眼前的夫人,只是一個連靈氣入體都做不到的廢物,白費了道君那么多的天才地寶....
想著,她很快就忽略了剛才那瞬間的感覺,心里的嫉恨快速的攀升,挺直的脊背越加理智氣壯。
“夫人還是回房間里,好好的反思吧。”說著就要動手將蘇離“請”到屋子里去。
“啊....”在兩位姑娘動手之際,蘇離身上的防護輕紗發出柔柔的光,自動護主。
兩個姑娘被一道不可抗拒的力量反彈了出去,猛的撞擊到石壁上,綠衣裳的姑娘不過練氣六層,被這一下撞擊的嘔出了一口血,瞬間成了重傷。
白衣裳姑娘也受了不輕的傷,但與她的同伴相比,好上太多了,起碼現在還能戰戰巍巍的站起來。
“靈姍....”白衣裳姑娘大喊出聲,扭頭對著蘇離又是厭惡,又是忌憚,“蘇離,你真是屢教不改,無為門門規,不可傷害同門,我會如實稟告掌門的,到時候就是道君的面子也不會好使的。”
“你等著被趕出無為門吧。”
蘇離無所謂的彈了彈指甲,道:“是輕羅衫自動護主的,要不是你們想對我做些什么,怎么可能會落到這個境地呢。”
“況且,你們一個練氣九層,我連靈氣入體都沒做到的普通人,能對你們做些什么?”
柔裳心中一窒,無話反駁,此前確實是她們先行動手的,但她還是撐著硬氣道:“是非曲段,自有掌門會做主的。”
蘇離不耐煩聽下去,直接揮了揮手道:“行了,你們兩滾吧。”
柔裳攙扶著地上的靈姍起來,直接飛身離開,“這次道君絕對不會再護你的。”
蘇離撇了撇嘴,對著離去的兩姑娘的背影道:“既然他身為我夫君,不護著我,那真是天理不容呢。”
飛在半空中的柔裳被蘇離無恥的話,驚的差點從飛劍上跌落下來,顫顫驚驚的穩定好身形后,她想要扭頭對那個女人說她做夢呢,結果對方已經扭著腰肢返回了屋子里。
搖曳生姿的背影,怎么看都充滿了美感跟誘惑,卻讓柔裳心口的那股子郁氣上不來,下不去的,難受至極。
關上門,醒來之后沒來得及觀察的屋子模樣,一一印入眼中。
梳妝鏡,繡床,牙帳,都與普通百姓家無甚差別。
接受了原身記憶的蘇離知道,這間房里的所有擺設,都是照搬了凡間蘇府,原身與蘇軒的新房陳設。
只是可惜的是,自蘇軒修道有成,將她從凡間接過來之后,就再沒踏進過這間房間過。
兩人雖然擺著夫妻名份,但對外而言,原身的存在就是個笑話。
特別是她許多年都不能靈氣入體,資質之愚鈍可想而知。
能活到現在,全靠著道君給她尋來的延壽丹跟美容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