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蘇軒與無為門是真的有緣份,依照那位弟子提供的信息,蘇軒是真的找到了那縹緲的仙蹤。
看著夫君帶著她站在一柄飛劍上,快速的飛行,這種新奇的體驗,讓原身興奮萬分。
可是讓她難過的是,蘇軒他的性子比以前又冷了幾分。
對著她,她已經感受不了以前那種特殊的優待了,這讓離開了父母親人,只追隨著夫君的原身,很是惶恐慌亂。
這種糾結的小情緒,直到兩人到了無為門,不減反增。
一到宗門,原身才知曉,原來自己夫君的身份在無為門中并不敵,反而很受看中。
相對而言,表面和煦如春風的掌門,當著蘇軒的面,笑著應承下了安置她的事宜,可當蘇軒離開,原身感受到的卻是對方的不冷不熱。
從小對人的情緒極為敏感的原身,深切的感受到了掌門以及宗門里很多人對她的不喜。
這讓她很是委屈,可足以讓她依靠的夫君,卻是急急的開始了閉關。
在外面的時候,蘇軒的修為增長的太快,了卻心中一樁大事之后,回了宗門他就迫不及待的開啟了閉關。
按照他的想法,宗門的里每一個人都是很好的,他們一定會妥善的安置好自己的妻子的。
不過這是他想當然的,這些人對他不錯,不代表他們會對一個拖后腿的凡人青眼相待。
原身被掌門隨意的帶到了屬于長離的道峰,厲劍峰。
因為蘇軒不在意這些,厲劍鋒上什么都沒有,連一座像樣的洞府都沒有。
而掌門則被繁重的事物纏身,匆匆忙忙的,都沒吩咐幾句,就飛身離開,只余原身一人面對陡峭的孤峰。
一直都被精心對待的姑娘,原身的這段記憶是灰暗的。
沒地方住,她只能自己艱難的摸索著搭了一個茅草屋,鉆了進去。
沒東西吃,她就著峰頂上唯一一株果樹,挨過了好幾天。
知道掌門重新想起了她的存在。
人善被人欺,原身原本不太理解這句話的含義,直到那些送物資上山的外門弟子出現在她的面前。
原本身嬌心軟的小婦人,被迫抬出了自己丈夫這道擋箭牌來,驕縱的處事方式,反而讓他們怕了她。
他們都覺得,前途大好的道君,對這個凡間的妻子,只是出于某種不得已的緣由,才不得不將人帶至自己的身邊。
要真的看重她,又怎會一回宗門,就直接將人扔給了掌門來安置呢。
說的人多了,連原身自己都覺得,蘇軒就向旁人所說的那樣。
在這里,她是無依無靠的凡女,而他卻是高高在上的道君。
兩人之間的身份倒了個個,身份上的高低差距,讓她沒有之前的底氣。
她開始害怕了。
原身想過不如就回去吧,凡間雖有萬般不如意,但只要有父母家人的存在,就好過這里萬千好。
只是仙途道遠,這中間隔的不止是萬水千山,還有仙凡之別。
那日的遙遙一別,或許就是最后一面。
事實便是,她再無退路,能依靠的唯蘇軒一人。
等蘇軒閉關結束后,他看到的便是已然變了性情的妻子。
原身變得張揚跋扈了,仗著是他妻子的身份,作天作地的。
她這般,那些看人下碟的小人,反而不敢在明目張膽的為難她了。
可蘇軒卻誤會了,他覺得自己的妻子是被驟然的身份轉變,移了性情。
他眼里看到的聽到的,都是同門向他告狀所描述的。
對此,他當著整個無為門同門的面,當眾處罰了原身。
這讓原身徹底的心涼了,可她能有什么辦法呢,她能依靠的只有緊緊的抓牢蘇軒的那點情份。
可有時候,感情就像流沙,你抓得越緊,流逝得越越快。
但要說蘇軒完全不在乎自己,似乎又不完全是這么一回事。
蘇軒雖然對她冷淡,但只要她提出的所有合理的要求,他都一一滿足了。
掌峰那座照搬蘇府的府邸,為她修煉特意打造的功法丹藥。
原身漸漸的又熱了一份心思蘇軒肯定還是在意她的,不然怎么解釋這些舉動呢。
甚至只要她想,屬于他的私庫無條件為她打開。
可就在她生出一絲希望的時候,事實便給了她當頭一棒。
他小徒弟的出現,讓她知道,原來蘇軒還有耐心又富有人氣的一面。
冷飄飄,一個倔強又靈動的小姑娘。
蘇軒突然出門從外面帶回來的,一入宗門,他宣布她將成為自己唯一的關門弟子。
彼時,冷飄飄不過十歲的稚齡。
面對這個唯一的弟子,蘇軒給了她無以倫比的寵愛。
無為門內所有人都說,寧惹長離道君,不惹飄飄小祖宗。
可見蘇軒對這個小弟子的態度之重。
原身也親眼瞧見了很多自己從未得到過的,在冷飄飄身上一一降臨。
蘇軒會手把手的教冷飄飄讀書習字,會在小姑娘說害怕的夜晚,整宿整宿的守著她入睡。
會在小姑娘對她這個師娘露出敵意之際,不問來由的袒護對方,只要求她退讓。
原身震驚想要沖過去質問,她嫉妒得都要瘋了。
不管是從私心還是別的方面考慮,她絕對不能失去蘇軒的在意。
可是眼瞧著自己夫君把僅有的那點溫柔全給了那個小女孩,原身昏了頭開始各種針對冷飄飄。
可惜的是,每一次她都沒有成功過,除了讓蘇軒對她的感官更加惡劣外,沒任何好處。
后面,她算是看出了。
原身只是之前的生活環境單純,她本人并不愚蠢,很快她就看明白了,大家都說的單純可愛的冷飄飄實際上,心眼比誰都多。
也是,修仙界這種競爭殘酷的地方,真要是心性單純,早就被人啃得連渣子都不剩了,又怎么會有大家都覺得冷飄飄善良心軟的印象呢。
她每次的針對,總是那么恰好,不是被人當場撞見,就是被蘇軒本人親眼所見。
眼瞧著自己夫君對自己越來越失望,原身也冷了心,她終于想通了,與其為難自己,不如放過自己。
她想好了,反正兩人只有凡間的一紙婚書,當不得真正的道侶,不如就此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