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的身后很快射出很多道光影,消散在四面八方當中。
而另外一抹猩紅色的光影,如見到食物的食人魚,呲著尖牙迅速朝那些光影追去。
蘇離的神鞭揮動了幾下,將這些光影攔了下來,看著那些光影失去蹤跡,這才一鞭子把猩紅色的東西抽散。
一刻鐘后,身后的世界如期關閉。蘇離瞥了一眼,里面人頭攢動不斷的有人想往外飛,卻眼看著天空的裂口在他們眼前關閉,只余下一聲聲不甘的嘶吼跟絕望的眼神。
幻境世界關閉,一顆小小的珠子出現在蘇離手中。
“蘇氏余孽受死。”
蘇離尋聲望去,一位仙風道骨的老人家臨空站起在她的對立面。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蘇離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豬叫聲。
“不好意思,我盡量忍住。欺負老人家不是我的風格。”蘇離忍笑說道。
仙風道骨的老人家模樣有些凄慘呢。特別是他有一只手臂,腫得足足有他自己兩個身體那么大了,而手掌更夸張。
這樣別致的造型,獨樹一幟,格外的有特色。
“老人家,你是左手臂是修煉了什么神通嗎?不收回去嗎,這樣看起來有些奇怪,托著這樣巨大的一只胳膊,不會因為重心不穩而跌倒嗎?那你的平衡力真的挺棒的。”
老人家氣的兩撇長長的仙須往上飄,“我為什么這樣,你難道不清楚嗎?”
“蘇氏之女就是心黑。”
蘇離猛的冷下臉來,哼道:“給你臉你就有臉了?”
她當然知道他的胳膊怎么回事了,上面還殘留著神鞭上如蛆附骨的毒呢。
一鞭子猝不及防之下,如一道疾風閃電又抽在老人家的收不回來的巨型胳膊上。
誒,今日就要開始欺負老人家了。
“想拖時間呀。”蘇離幽幽的嘆了口氣。
紫薇圣君眉心猛的跳了下,倏然發現其實對方早就窺破了他的意圖,卻順著他意,漫不經心的如貓逗老鼠。
“打了小的來老的嘛。”蘇離隨意的甩了甩神鞭,鞭子如靈蛇一樣在虛空中蜿蜒扭轉,發出一聲聲爆破聲。聲聲響在紫薇圣君的心臟處。
蘇離:“你在等什么?等神界來人圍剿我?”
自己的意圖被蘇離一語道破,紫薇圣君蹙眉冷笑道:“既然你已知道,便知今日你說決計逃不出去的。”
紫薇圣君瞥了眼被他收在隨身空間中的浩君神君,怒氣步步高漲,憎恨的眼神能將蘇離凌遲。
他倒是想一掌斃了蘇氏余孽,但讓他心驚肉跳的是對方不光將他的攻擊全部擋住,還能傷了他。
原本,在浩君偷偷的將舍利帶出來的第一時間,他便察覺到了異樣。
浩君前段時間返回紫虛宮,整日心神不寧,明顯道心動搖之兆。他深知浩君的向道之心,便是心魔他也會一劍斬之。
于是,他并沒有馬上現身阻攔。只是在他的念頭倏一出現,心頭猝然出現一陣心驚肉跳之感。他便暗道不好。
修為到達他這種地步,每一個想法跟行為都會隱隱的勾動天地間的法則預警。
而他突然的不安,便是大道給他的示警。
他幾乎是跟浩君前后腳一同出現的,只可惜他慢上一步,眼睜睜的看著舍利在他面前消失。
廢了一番功夫,才破開舍利中幻境世界。外頭一瞬間,界中早已過去多年。
一切塵埃落定,他最看好的后輩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差點連神魂都快要潰散了。
如若他再慢上一步
紫薇圣君怨毒不已,偏偏奈何蘇離不得。幾番交手,看似隨意,實則他實力盡出。而對方身上卻流露出一股攝人恐怖氣息,有點想舍利中那股讓他琢磨不透的氣息。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只希望,那些圍剿的人速度快一點。
蘇氏之女,成長速度太可怕了,留不得。
“你不怕?”紫薇圣君心里的感覺越來越不好,有種想要迅速逃跑的錯覺。
他的額角眉心都在劇烈的跳動,丹田之處溫養的圣器不著召喚自動出現在頭頂,抽羊癲瘋似得抽動著。
紫薇圣君:“”
圣器有靈,更別說被他神界至尊一直蘊養的,早就生出了器靈。
圣器快速的閃了幾下,竟然丟下紫薇圣君直接朝天際飛去。
“別跑啊。”蘇離手中神鞭甩出去一卷,便將圣器纏繞得緊緊的卷了回來。
“跟霓虹燈似的,怪好玩的呢。”
紫薇圣君突然察覺到到底哪里不對勁了。
圣器啊,連圣器都要逃跑的話,那他危矣!
怎么可能紫薇圣君有種啼笑皆非的荒謬感。他曾參與過對遠古蘇氏一族的滅殺行動。當初整個蘇氏族人都死在他們的手上,便是手持審判之鞭的審判者也死了。
一個野生的自我覺醒的種子,能威脅到他們,可笑可笑。
更可笑的是,他的身體遠比意識更誠實。
在他反應過來之時,他已然跟在自己圣器身后,狂奔出去。
他的圣器名曰預世鏡,有預言示警等神通。所以
“呵呵。”蘇離輕笑一聲,抬手仰頭,身后出現一個黑洞似的漩渦。海量的金色光束被蘇離吸了過來,融入她身。
舍利幻境在她面前再一次展開,然后慢慢的融入她的掌中佛國,信仰世界。
蘇離曾經看見過的熟悉面孔,有劍門的小弟子,有其他門派一面之緣的修士他們紛紛跪拜在地,雙手合十虔誠懺悔著自己的行為,并像神靈禱告祈求。
他們身上的罪惡被審判,曾經的所做過的惡行惡果臨身。那些搶奪過神明血肉的修士,神血化成一顆水滴升天,最后被蘇離吸收。
眼看著裂縫通道被關閉,幻境中的所有修士差點沒瘋。
這是神明的報復,一定是的是他們抵擋不住魔鬼誘惑的懲罰。
那些早已修至大乘期,只差臨門一腳就能飛升之人,可以趁機逃出去,可此界更多的卻是修為不足之人。
無知才無畏,無知反而能活得更輕松。可偏偏世界的真相已被他們得知,從今以后,再怎么修行,他們始終只能生活在一個囚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