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哼一聲,道“真以為自己是帶福氣之人?”
她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寧國府的世子夫人,生有三胎,三胎都是女孩,第四胎也尋了有名的大夫,接生婆診斷過,都說這一胎還是女孩。是我我說她這胎是男孩的。生下來確實是個男孩。”
“還有,右相家的小姐,臉上生有胎疾,一直自卑不敢見人,與我交往三日之后,便巧遇了云游的鈴醫,一舉治好了她的頑疾。”
“還有”為了增加自己的價值,她將她能想起的所有事情,一一說出。
然后期待的說道“我只是想說明,我真的能給人帶來好運。”
對于這個,她還是有些自信的。
如果不是她本身有價值,大皇子二皇子,怎么會對她另眼相看。
就是皇上,將常家其他人處死了,卻仍舊舍不得弄死她,所以她成了宮里的貴人。
盡管對這人之前說自己是災星的話,心有芥蒂,但她還是很有把握,這人一定會被自己說服。
就算他來者不善,可將她擼到這里,一定是心有所求的。
她等著對方將他的目的說出來。
只是這次真的是她想多了。
對方說真的是來找她來報復的話,一點水分都沒摻。
甚至直接用事實打敗了她的幻想,將她所依仗的擊碎的一干二凈。
只聽見那人冷笑一聲,像看什么骯臟的東西一樣,說道“忘了之前在宮里,消息不靈通,很多事情不知曉呢。”
“聽提起這些人,我才想起來,這些人可都在找呢。”
“寧國府的世子夫人,第四胎生下的初看確實是男孩,可現在嘛就前幾天,寧國府可是打殺發賣了一批人,明面上說是這些奴才手腳不干凈,實際上呀那是因為他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
“那些人可都是在那位金貴的小少爺身邊伺候的。”
“不過沒有不透風的墻,寧國府越是這般,越是惹的旁人的注目跟好奇。聽說呀,那位小少爺其實是不男不女的怪物的。隨著他長大些了,才被貼身伺候的人給發現的。他的身體是男性跟女性的特征都有。”
“有人說,原本夫人本應當生女孩的,都是因為的緣故這才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
要是蘇離在的話,便會知道,這不就是現代所說的雙性人嘛。
兩性畸形是在胚胎發育期間分化異常所致的性別畸形,可是放在這個時代,古代人可理解不了,只能朝著神神叨叨的方面去想。
那人似乎并不想放過自己,仍舊還在繼續扔爆炸的話題。
“還有右相家的小姐,臉上的胎疾倒是治好了,結果卻被那鈴醫所引誘,珠胎暗結,把右相氣得差點沒瘋掉。右相夫人可把這些算在了身上呢,要是不是的話,右相家的小姐頂多是容貌有瑕,娶妻娶賢,納妾納美。以右相家的身份,他家小姐出嫁,容貌又不是頂重要。”
“現在他家的小姐可毀了,右相可都放出話了,一定要讓好看的。”
“要不是我先一步將接走,可就落到他們手里去了,想想下場會有多美好。”
她心里知道,這些人不過是看她落勢了,這才將怒氣發泄到自己身上的。
如果她還是之前的地位,這些人會把這些緣由歸結到自己身上嗎?他們敢嗎?
“那呢”
“昔日我有一姐,性情直白,不懂拐彎抹角,只因為在宴會上說了不懂規矩,回來就口舌生瘡。原本她已經定好了婚事,卻因為得罪了,她品行不堪的傳聞,傳得到處都是,她那未婚夫便直接上門退了婚事,我姐姐不堪受辱,直接上了山,常伴佛祖。”
她已經想不起來,這人口中所說的是誰。
因為,這幾年間,她得罪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這人口中所說
怎么會這樣呢,不應該是這樣的才對啊。
“就是我現在放走,敢出去嗎?”
說實話,她不敢。
那些權勢,現在只需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她。
后來呢后來怎么樣了?
哦,那人將自己抽打了一番,還是沒要她的命,只因為他姐姐曾經的那家未婚夫,因為某些原因惹惱了當今身上,直接被抄了家。
那人也很是慶幸,幸虧他姐姐沒嫁進這家人中,不然下場比如今還要慘呢。
“身上的錢,就當給了我姐姐作為道歉的賠禮了。”
然后那人把她給趕了出來。
出來之后她根本不敢露出真實的面貌,事實上,不止寧國府,右相府在尋她,還有其他好幾家的人都在尋她。
有人是曾經她得罪過的,有人是同寧國府一樣的情況的。
一個柔弱的女性,在這個世道中艱難求生,真是太難了,東躲西藏的日子她真的過夠了。
她已經很累了,有時候想,當初她要是跟常府的人一同去了,也是好的。
等待那些回憶一一散去之后,她有種感覺,她可能是要死了。
聽說只有人在快要死的時候,才會一一的回顧自己一生中經歷過的。
如果還有下一世,她一定踏踏實實的做人。
可是這個道理,她明白的太晚了。
第二日,下了一整夜的大雪,足足有一人小腿那么高。
等街道上的人,將雪鏟除干凈,一具被凍僵的尸體出現在其中。
瞧見的人也不以為怪,這種天氣,每一年都會有人被凍死。
估計是無兒無女的流浪漢,或者是小乞丐吧。
一卷草皮,便被拋到了亂葬崗。
常左嬌的下場竟然連上輩子都不如,也是唏噓。
上輩子好歹她身為鎮國公府名義上的女兒,意外身亡,鎮國公府還是替他們妥善的處理了身后事,也不至于淪落成孤魂野鬼,身體也被野狗所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