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到小王爺溫和拖拉的語氣,張杉杉頓時有些不滿了,跺了跺腳,明艷的臉上出現顯然的不悅,她一點不客氣的直接在小王爺的腰上擰了一下,揪得小王爺是呲牙咧嘴。
“軒轅諾,你忘了你是怎么答應我的,何必合離這么麻煩,直接休了這個女人不就好了嘛。”
張杉杉抱著胸,挑剔的將何玉嫵從頭打量到腳,臉上是不屑。
她語氣輕慢,道:“這種除了一張臉,柔若無骨,遇事只會哭唧唧的女人,也不知道你看上了她哪一點。”
堂堂一位正經王妃,到了張杉杉眼里,卻成了沒用的費用,羞辱的何玉嫵當場有些失態。
看的軒轅諾面帶不忍,何玉嫵深吸一口氣,只將目光投向小王爺。
她現在還頂著王妃的頭銜呢,軒轅諾竟然就這般任由這女人當街對她羞辱?
這姑娘以為自己是在羞辱她這個王妃嗎,她是在將軒轅諾,以及整個皇室的臉皮踩在腳底下。
況且,這桿子還打翻了一大票人。
城中絕大多數的女子,哪一位不是像她這樣,謹言慎行,熟讀婦德。
很多在旁圍觀的女子都面色黑沉,只是讓他們更為震驚的卻是小王爺的態度。
他對張杉杉鄙夷的語氣并未置氣,也未曾覺得不妥,反倒是低聲下氣的開始哄起對方。
“是我不好,這些庸脂俗粉哪能跟杉杉你相提并論啊。”
所有的人再次為這位江湖女子的受寵程度感到驚訝。
張杉杉把玩了一會劍上的麥穗,不耐煩的催促道:“軒轅諾,別忘了你答應我父親跟師兄的,要好好照顧我的。”
“這個女人我就是看她不順眼,給我休了她。”
軒轅諾頂著何玉嫵不敢置信跟絕望的視線,抱歉的點了點頭,轉頭朝張杉杉寵溺的笑道:“姑奶奶都依你的。”
“玉嫵,對不住了,等下我會將休書送到左相府去的。”
要說之前還懷有一絲的希望,期望軒轅諾不會對她做的這么絕情,現在是徹底的失望了。
不管是因為什么愿意被休棄的婦人,下場總不會好的。
軒轅諾明明知道....卻還是要將她逼入絕境。
更雪上加霜的是,她以為是依靠的娘家.....
到了這一步,何玉嫵反倒沒那么悲情絕望了,搖搖欲墜的身形也挺住了。
她臉上柔弱的神色一收,眼里盛滿了冰渣似的冷漠。
何玉嫵深深的看向軒轅諾,道:“你當真要為她做好此步?”
何玉嫵的變化讓張杉杉很是不爽,她愛極了看其臉上奔潰傷心的模樣。
見對方直接無視掉了自己,張杉杉的手摸到劍柄上,就想.....
只是一只修長的手搶先壓在了張杉杉的手背上,柔情的喚了聲:“杉杉。”
張杉杉是真的喜歡軒轅諾的,不然也不會知道他已經有了王妃,還跟他糾纏不清。
眼見軒轅諾眼里祈求的神色,不由也心軟了幾分,面上仍舊不悅,但別過頭眼不見的態度還是說明了她的退讓,
軒轅諾喜的貼近張杉杉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惹的張杉杉面上紅霞陣陣,嬌嗔了一句:“那你快點解決。”
安撫住了張杉杉,見張杉杉背著身,軒轅諾這才敢放任自己流露出對何玉嫵的絲絲情意。
“絲絲”也是真的字面上的意思。
要不是真心跟軒轅諾琴瑟和鳴過,何玉嫵還真看不出軒轅諾眼神中隱含的變化,更別說周圍的圍觀群眾了。
只是這樣又如何,何玉嫵反而覺得很是可笑。
不等軒轅諾開口,何玉嫵率先搶道:“既然小王爺下定了決心,君既無情吾便休,今日不是你休妻,而是我休夫。”
聽到何玉嫵口中小王爺這個生疏至極的稱謂,軒轅諾是心中一痛,下意識的想要解釋,但很快理智又壓制住了沖動,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何玉嫵,抿著嘴,面色黑沉。
為了大計,如今之際只能再找機會同玉嫵解釋了。
而聽到何玉嫵的這番休夫言論,軒轅諾還沒怎么樣呢,張杉杉猛的兇狠的轉過來,一道凌厲的劍光就刺向何玉嫵。
她相中的男人,竟敢下他面子。
軒轅諾面色大變,想要阻止卻有心無力,他身為小王爺,身手是有三腳貓功夫,但論其高低,還是不如張杉杉的。
蘊含張杉杉憤怒的一劍,絕對不是像何玉嫵這等后宅婦人能抵擋的。
一想到玉嫵會被重傷,甚至當場斃命,軒轅諾就隱約頭腦發黑。
電光火石之間,他生出了一絲悔意。
“護衛,護衛....”情急之下,他顧不上什么掩飾,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想自己的王妃受傷。
只是他忘了,為了討好張杉杉,他們出門是不帶護衛出門的。
小王爺危急之下流露出的真情實感,何玉嫵不笨,甚至還相當聰慧。
她甚至猜測到了一部分的真相,可那有怎樣,憑什么就要犧牲掉自己。
軒轅諾對她的愛重也不過如此。
何玉嫵從未親身直面過真刀真槍的沖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就在何玉嫵以至現場所有人都覺得何玉嫵死定的時候,距離何玉嫵只有一指之寬的劍尖,被以利器擊中劍身,巨大的力量硬生生的改變了劍行的軌跡,而緊緊的握著劍柄的張杉杉也被這股力量連劍帶人沖撞了出去。
張杉杉臉上嫉妒的惡意嘴臉都沒來得及收斂,就被身上的劇痛弄的忍不住尖叫出聲。
她的嘴角慢慢溢出鮮血,五臟六腑跟火燒一樣,絕對受了嚴重的內傷。
而她手里的劍,劍身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紋,張杉杉手稍微一抖,劍身就湮滅成灰燼。
張杉杉見此大驚,跟見鬼一樣顫抖著身體,驚懼慌張的眼神四處尋找著,“前輩見諒,晚輩天山派的掌門之女張杉杉,若無意間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海涵,改日讓我父帶上賠禮再登門拜訪。”
張杉杉雖然心里恨的不行,但腦子還沒有蠢到家。
能做到剛才那一手的人,整個江湖都沒幾人,無不是厲害的大能。這種人捏死自己,就跟捏死一只老鼠一樣,自己犯不上跟對方硬剛。
暫且示弱,只待日后再圖謀。
張杉杉低垂的眼里閃過一絲厲色。
“喲,這名門正派的弟子都是你這樣的貨色嗎?沒臉沒皮的。”蘇離撐著一柄骨扇,搖曳生姿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