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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京城的時局變化很大。
首先是鎮國公府。
三年前,在蘇離與十二皇子在宴會上的那次談話之后,她回到府里發現,雖然劇情線被她改的面目全非,但該來的,還是來了。
與上輩子相比,這一次的龍鳳胎并未出事,反而是出府活的越來越好。
張氏也重新跟自己的表哥在一起了,一切似乎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雖說常先生拋出了與之有深仇大恨的大皮來遮掩,但真論起來,兩者之間還不至于上升到你死我亡的程度。
但從宴會上回來之后,踱入書房,初初踏進一只腳,蘇離便知曉,書房有人來過了,而且里面還有翻動的痕跡。
來人極為謹慎小心,復原的手法又高超,誰讓他碰著的是蘇離這個怪胎呢,就是嗅了嗅空氣中味道,就能察覺到一絲屬于生人的氣息,曾經在這里短暫的停駐過。
盡管所有的事情已然不相同,只是殊途同歸,大皇子那方的人,還是朝鎮國公府下手了。
沒有了張氏的里應外合,府里又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蘇離有些疑惑
對了,她怎么就忘記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老太爺雖然被她拔出了勢力,但蘇離對其也不是太過上心,或許兩頭早就接頭了?
上一次,原身孝順至極,尚且讓前國公爺痛下舍子,這一次,換了蘇離,對方只怕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哪里還會顧及到那點血脈親情呢。
正好,蘇離覺得自己的日子也過得挺無聊的,正好同他們好好的玩上一遭——
香椿院
名動京城的花魁的麗姑娘,正言笑晏晏的抬高手腕,為人斟茶,口里也是妙語連珠,娓娓動聽。
看其低首俯耳的姿態,讓人不由的生了窺探之心。
到底來者何人,竟惹得麗姑娘如此作態。
要知道麗姑娘可不那等低賤的煙花女子,曾經有富商之子,雙手奉上千金,都沒惹得麗姑娘多投注一個眼神。
便是有人自持身份,想要霸王硬上弓,除了徒惹麻煩外,連麗姑娘的一絲衣角都沒碰見。
有人說,麗姑娘身后有貴
貴人相護,才有得她此時的逍遙自在日。
那看麗姑娘如今的姿態,難道今日她陪伴便是她身后之人?
因為有貴人來訪,香椿院整個都閉園不出,專為一人服務。
麗姑娘也是極盡妍態,溫柔體貼,盡顯解語花之本色。
外人總傳,香椿院的麗姑娘如高山之上的冰霜花,不知誰能讓其展顏。
可如今這位被人垂涎三尺的冰霜美人,卻唯獨對自己展顏,想必任誰都能得到十足的心理滿足吧。
同樣的,坐在這里享受著美人無微不至的照顧的男人,一貫冷靜沉默的臉,也露出了一絲滿意之色。
“先生,這茶可還入口?”
“甚好。”
一本正經的對話,隔著門,外頭的人還道常先生是坐懷不亂的君子,面對麗姑娘這等如斯美人,還能沉著應付。
卻不想,茶桌上,兩人的雙手卻已然交握在一起。
“還是在你這里舒服家里那個”
麗姑娘莞爾,道:“先生喜歡的話,那就多來,妾身掃榻以待。”
待常先生走后,麗姑娘身邊伺候的小姑娘不無羨慕道:“常先生對姑娘可真好,連這等珍貴的頭面都給姑娘送了過來。”
麗姑娘卻一消面對常文青時的溫柔,冷若冰霜的哼了一句,“男人”
她隨手拿起放置在自己面前的頭面,打量了一番,臉上并無太多欣喜的表情,道:“都道常先生與其夫人伉儷情深,當年相愛不能相守,時隔十多年后重逢,不過伊人曾為人婦,毅然將人娶進了門,不懼流言蜚語”
“實際上”
麗姑娘后面的話低至呢喃,伺候的小姑娘靠得極近,也沒聽清楚她口里說了什么。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信誰也不能信男人口里的話,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姑娘猶為不解,“可先生對姑娘卻是極好的。”
要不是有常先生的臉面,麗姑娘只怕也同香椿院其他姑娘一樣,淪為千人枕萬人嘗了。
“只是一個稍微上心的玩物罷了。”
說完此話,麗姑娘不再多言。
日忍不住跟人多說了幾句,已然是失態,再說下去,只怕于她無異。
誠然常先生已有妻室,但他近年來節節高升,是京城中的大紅人,更是大皇子離不開的左膀右臂。
對于她們這種深陷紅塵的女子來說,不為是一個好的歸宿。
可只是麗姑娘知道,常先生遠遠不是外人所知的那副模樣。
就是他的親眷家人,一旦惹惱了他,只怕也更何況她一個無萍女子。
每次與其相處,就跟面對一條陰冷的毒蛇那般,讓她戰顫發抖——
帶著一身香粉回到府的常文青,一入院,就被常張氏堵在了門口。
隨著女兒被宮中貴人的看重,張氏也順勢水漲船高。
如今,她臉上再不復三年前的小心翼翼,反而展露了一絲的本性,有些咄咄逼人。
此時,便是如此。
張氏打扮富貴,華美的衣飾堆在身上,身后跟著一群伺候的丫頭婆子,有十數人之多。
真正的是一腳抬,八腳邁。
三年前,誰能想她會有此造化。
不過,誰讓她生了個好女兒呢,而且還是個福氣寶貝,連宮里的貴人公主也要青眼相待的那種。
想到此,張氏的嘴角不由的展開一絲得意的笑容,可目光在瞧見常文青之后,嘴角又抿成了一條直線。
誰都能看出她臉上的不悅來。
“表哥,你去哪里了?是不是又去了那個賤皮子那里?”張氏尖銳的聲音,回蕩在所有人的耳膜處,讓常文青憑添一次羞惱。
周圍的下人的頭也低至胸腹,只當自己是空氣。
常文青眼里冒著冷光,語氣上卻頗為壓制,啞著聲道:“夫人慎言。”
“你還是好好的熟讀一下女德女戒吧,莫得讓左嬌遭人恥笑了去。”
張氏高漲的氣勢頓消,似乎也想起了女兒勸誡自己的話,只是依然意難平。
她有些惱女兒對當爹的縱容,但時至而今,她自個在府里的地位,還多仰仗女兒,態度上也收斂了幾分。
但仍舊還是生硬的說道:“表哥要是想要納妾,與我說一聲就是了,何苦在外頭招惹那些臟的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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