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博一雙眼睛跟冒火了一樣。
“你怎么能這樣做”
他隱晦的同情看了眼蘇離。他是不打女人,但是男人就沒顧忌了。
又是幾腳落在陳誠身上。
陳誠從口里直接噴了口血水。
高淺語受不了的叫起來,“蘇離,讓他住手啊,他會將人打死的。”
蘇離彈了彈自己的指甲,身子靈活的往旁邊避開沖撞過來的高淺語,然后淡漠的陳述著一個事實,道“高淺語,你是愛上了這個狗男人了嗎”
蘇離的話,如一聲巨雷,猛的一下就劈開了高淺語心頭上籠罩的那層薄膜淺霧。
她的眼前快速的閃過那些兩人私密相處的畫面。
最開始,被囚禁獨占的自己是痛苦的,然后看著陳誠小心翼翼的奉承,霸道中帶著的深情,她
她一直在這些念頭深深的藏在心里,不敢讓其展露一點點頭角來。
連她自己都不敢承認,不敢去想,心臟處那些微微的燙意,意味著什么。
直到今天被蘇離一語道破。
她為什么會將孩子生下來,為什么有時候腦海中會時而閃過那張惡狠狠的深情面龐。
她逃跑過,換來的是陳誠越發變本加厲的欺負疼愛。
慢慢的,她就認命了,甚至在被關在空蕩蕩的屋子里時,還有對陳誠的到來有絲期盼。
只有他端著自己愛吃的食物出現的時候,她才能瞧見一個活生生的面孔,而不至于被寂寥的絕望逼瘋。
這個認知,讓高淺語在面對蘇離的時候不可避免的產生了深切的羞恥感。
應該沒有哪個男人能承受這種難堪吧。
高淺語甚至不敢往蘇離的那個方向抬頭。
她都能想象到接下來需要承受一個男人暴怒之際的暴風雨了。
可是等了許久,都沒等到預期的暴怒,高淺語下意識的抬頭,迎頭而見的便是蘇離似笑非笑的模樣。
陳誠得意挑釁的嘲弄表情,也在蘇離的這種壓力之下,漸漸消泯于無。
“好的,就依你了。”蘇離突然就笑了。
你品一品,你細品,就能發現蘇離寵溺縱容的話,帶著一種怪誕感覺。
蘇離“放他走。”
肖博不解其意,焦急道“蘇哥”莫非蘇哥還是個無怨無悔的圣父
這種情況下,絕對是結仇。不趁他病要他命,放虎歸山可是個大隱患。
聽到蘇離口里的這話的陳誠,不由露出了狂喜。
看著蘇離的這架勢,跟兩人之間的仇,他還道今天就這么交代在這里了呢。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事情竟然還能出現這樣的轉機。
蘇離斜晲,道“怎么”
肖博的急切立馬消退了下去,他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他倒是忘了蘇哥的真實面目了。
那群洋鬼子可是一聽到他名號就能聞風喪膽了去,又怎會還需要他來擔心呢。
聽小劉那小子透露的,最近蘇哥可又干了一票大的呢。
城里的巡警平白的又多了不少,連他們這邊都受到了牽連,每次出去都得受到盤查。
高淺語有些不明白,泫然欲泣的表情還掛在臉上,這讓她現在看起來有些滑稽跟愚蠢。
“阿離,你這是什么意思”
蘇離“字面上的意思,你這個直接受害人都不在乎,我又干啥急哄哄的出這個頭呢。”
“有話說,頭上沒點綠,生活沒滋沒味。”
肖博馬上接話道“蘇哥,這是你自個說的,可不代表我們的想法啊”
“我們絕對沒”
蘇離一個冷眼掃來,肖博瞬間認慫,“您高興就好。”
“人走了”蘇離翻了頁書,頭也沒抬。
肖博無語的點點頭,道“高淺語跟那個狗男人一起走的。”
雖然蘇離沒說,但也沒刻意的瞞著這些事情。
肖博早在幾人的只言片語之間,就拼湊了一個事情的真相,自然對高淺語很是看不起,以及想不明白。
正常,但凡是正常人都不會理解高淺語的行為的。
上輩子,三人之間的事情,因為陳誠的早逝而快速的結局,并沒有凸顯高淺語奇葩的腦回路出來。
只是這輩子就不一樣了。
陳誠還沒開始起事,就被蘇離揪了出來,直接弄成了殘廢。
這應該是原主上輩子最想做的。
命是沒必要要他命了,死了是一了百了了,活著才是身在地獄掙扎。
況且陳誠是個有野心有抱負,有上進心的壞蛋,斷了他的希望才最讓他難受的。
就像他肆無忌憚的踐踏別人的生活一樣。
“我讓他們一家人團聚了,我真是個好人呢。”蘇離很認真的感慨了一句。
期待他們以后快樂的新生活,祝他們幸福。
肖博“”這種祝福怕不是詛咒吧。
“所以接下來,我們還是要做個好人。”蘇離沒頭沒腦的說道。
所以接下來,心情不錯的蘇離,費了點小小功夫,幫助本地人把他們“借”來的,陳列在博物館里的文物古件,給免費的運送走了。
蘇離在國外沒待多久,僅僅只待了三年。
這是原主計劃之內的時間,也是他跟蘇家人約定的時間。
帶著鼓鼓的荷包,滿載而歸。
這些可都是國外那些熱情好客的本地人贊助的。
感謝他們
在蘇離離開的時候,她遠遠的瞧見了高淺語的身影一次。
看她樣子,似乎的得到自己要離開的訊息,特意找了過來的。
只是沒等她靠近,自然就有貼心的跟班將她給打發了。
看她的模樣,過的似乎很不好。
以前嬌嫩的肌膚,現在蒼老得跟樹皮一樣粗糙。
不過是三年,與上輩子十年之后的那個模樣,相差甚遠。
蘇離聽劉張無意的說過一嘴,說似乎高淺語把那個她死命護著的女娃娃送人了,送給一家沒有生育的夫妻養了。
不過這些人早在很久之前,就不關她的事了。
當輪船靠岸,瞧見早早的岸邊上等待的家人們,蘇離耳邊突然回蕩了一聲,“謝謝你”。
蘇離朝虛空望了眼,笑了笑。
下一秒她便被蘇家人一團兒的簇擁在了懷里。
“兒啊,你總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