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心中不免不約而同的同時浮起一個念頭:原來我的女兒小妹姑姑,這么厲害啊
琉璃界,無為門
厲劍峰掌峰那座被毀壞的院落,如今已經修葺得跟之前一模一樣。25shu
只是這里卻缺少了人氣,冷冷清清。
原本周圍還種植了些花草樹木點綴的環境,現在也只剩下光禿禿的石壁黃土。
而今日這一處自從主人離開之后,便再無他人踏入的地界,卻因為一對男人增添了幾分生氣。
蘇軒負手立在院落前,眼光幽幽,沉凝不語,也不知道他都在想什么。
原先淡漠的性情,如今更添一絲冷冽,就連面對他最心愛的小徒弟冷飄飄,都不能讓其軟了面容。
而冷飄飄就那么癡癡的站在離蘇軒不遠不近的身后,表情痛苦又嫉恨。
兩人相對無言,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還是冷飄飄忍不住開了口。
她語帶哽咽,稍稍有些沖的說道:“師尊,她有什么好的,讓你對她念念不忘這么多年。要她真的念著你的情誼,也不會就這么消失了十多年。你這些年,大家都以為你在閉關,實際上你是在天南地北的找她”
冷飄飄語氣中對蘇離的輕視,讓蘇軒很不舒服,他直接道:“閉嘴,她是你師娘。”
冷飄飄:“她又是哪門子師娘”
冷飄飄的話沒說完,剛才不動的男人,一個閃念間,便與她相距只有一指的距離遠,沒等冷飄飄為他們自蘇離離開后,第一次如此親密而歡欣鼓舞的時候,一個響亮的巴掌把她的俏臉蛋扇到了一邊。
冷飄飄不敢置信的捂著血紅的側臉,痛苦至極。
疼她入骨的師父,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待她。
對于小徒弟控訴失望的眼神,蘇軒也很難過,只是
他強忍著自己的心軟,嚴肅的強調道:“冷飄飄,你忘了我怎么教你的了嗎?她是你師娘。”
冷飄飄一直未從這種打擊中反應過來,聽到蘇軒的話,也只是機械石的吶吶道:“可是,你以前都從沒因為這而對我這樣過。”
冷飄飄的話,讓蘇軒一下就陷入了征愣中。
如果不是冷飄飄剛才的提醒,他一直沒注意到,小徒弟對蘇離的態度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她還小不是嘛。
小孩總是有讓人縱容的權利的。
再則,蘇離是個長輩,也應當對后輩持有寬容之心才是。
他以前總道蘇離移了性情之后,心量狹小,對飄飄沒有容人之度,知道蘇離離開之后,他才突然反應過來,似乎他的小徒弟的態度也有問題。
難道蘇離就因為飄飄身上這等小問題,就反應這般大?
蘇軒頹然的低垂下了眼簾,道:“是我沒教好你,我的錯。”
十多年了,蘇軒始終都沒想明白蘇離會什么會這樣。
看到師尊這般模樣,冷飄飄心疼不已,連帶著之前對他的氣憤也消退了很多,反倒是激動極了,大喊道:“師父你沒錯,天底下再沒有比你更好的人了,不然我也不會對你”
冷飄飄突然就止了口,但她咬唇猶豫了幾秒,猛地抬起堅定的眼神,沖口說道:“師父我喜歡你啊,你能不能也喜歡我啊?”
“蘇離不珍惜你,但我可以一直一直都陪伴在你的身邊的。”
“她還把你所有的身家都卷走了”
最開始蘇軒還有些不懂。
喜歡啊,他的小徒弟他當然喜歡啊,不然這些年也不會精心教養呵護成長了。
可以說,他把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好的,都給了這個小徒弟,又怎么會不喜歡呢。
可是聽到后面,他面無表情的面上也不由的出現了一絲驚愕。
他的瞳孔微縮,完全不懂,自己的小徒弟何時竟然對他存了這般心思。
蘇軒干巴巴又憤怒的打斷了冷飄飄的話:“閉嘴,我們是師徒。”
“這種齷齪的心思,你趁早給我熄了。”
蘇軒的腦海中突然就浮現了當日蘇離嫌惡的說他們的話:男盜女娼,師徒亂倫。
竟然被她一語成讖,就跟詛咒一樣。
“齷齪蘇軒,你就這樣看待我的?”冷飄飄傷心欲絕,蹌踉著連連后退幾步。
怎么說都是他一手養大的徒弟,看到她痛不欲生的模樣,他的心也跟著隱隱作痛。
他下意識的跟著上前一步,在看到冷飄飄瞬間浮現的希望,又沉了心。
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蘇離譏諷的臉蛋。
她漂亮的眼睛諷刺的看著他,就像在說:瞧,看看我說對了吧,惡心。
不,不,不是這樣的。
我愛的是你啊。
直至蘇離離開后,蘇軒才發現,他愛她良多。
可蘇離最后那厭惡的模樣,以及那封休夫書,卻漸成他的心魔。
蘇軒收起不忍,強行扭過頭,冷酷的揮了輝衣袖,背對著冷飄飄道:“你自行去思過崖思過,等什么時候想明白了,什么時候再回來。”
冷飄飄眼淚水撲簌撲簌的往下掉,嘶啞著聲音含糊的應了聲:“是,徒弟領命。”
等冷飄飄走的遠了,蘇軒仍舊還能聽到小徒弟嚎啕的大哭聲。
他錯了嗎?
正當他按捺不住,因為不放心想要偷偷跟過去的時候,一道傳訊符從他口袋中自行跳了出來,然后凌空燃燒起來。
這是當年他留在蘇家的。
蘇家出事了。
這一次,因為蘇離的早早脫身,蘇軒與冷飄飄這對師徒關系并沒有上輩子那般親密,自然這道符紙也就留在了他自個的手里。
以至于他在第一時間就知曉了蘇家出事的消息。
“道君,道君長離道君不好了,飄飄師姐被魔頭抓走了。”
“什么”原本想要直接撕破空間,到凡塵界的蘇軒,前傾的腳步頓住,“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魔頭是潛伏進了門派,不知怎么泄露了氣息,被掌門發現,然后在逃竄中,順手就把飄飄師姐給擄走了。”
小弟子也不敢隱瞞,快速的說完。眨眼間,他面前就不見了長離道君的蹤跡。
蘇家跟自己親手撫養長大的徒弟,孰輕孰重,壓根就不用選擇。
蘇軒都沒有細想,身體的動作就已經做出了選擇。